信国公府。
世子夫人尤如疯了一般撕扯着封砚敏,“是你克的我儿!我可怜的儿,就是被你害的!”
毕竟是长辈,封砚敏不好对打,只是一味的躲避。说来讽刺的很,眼见徐三郎如此模样,大家都开始指责她,将所有的错都归咎于她。
“弟妹,你身为三郎的娘子,也太不尽责了。”
“就是,你也不劝着他!”
“徐家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悍妇,之前你两次将三郎弄伤,你也就跪了两次祠堂,要是在别人家只怕是休妻的下场!”
世子夫人有些疲累,可依旧不解恨,气喘吁吁道:“来人!将封氏的门窗封起来,不许给她一口饭!一口水!”
主仆几人被关在屋内,门外响起‘叮叮当当’声,这是门窗被封上的声音。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看谁敢!你们徐家就是如此欺辱我封家之人!”
碧玉惊喜道:“姑娘,是二郎君!是二郎君!”然后趴在门上仔细倾听,“还有大娘子,世子,他们都来了!”
封砚初没想到信国公府的人如此蛮横,他险些没进来,可刚来到姐姐住处就见此一幕。
而那个老妖婆还道:“有何不敢!她既嫁进我信国公府,就由我说了算!更何况她害我儿至此!”
封砚开气道:“休要胡说!她不仅是你徐家媳,还是我封家女!”
谁知世子夫人口不择言道:“一个小辈,竟敢顶撞我!这便是你封家的教养,不愧是贱民出身!真不知太宗怎么想的,竟然封了你们这样的人家为侯爵!”
大娘子气的直接上去挠,“你个填房,晚娘心肠!”
旁边的徐二郎连忙上前帮忙,徐大郎虽然不想,但也不能站着,就连他们的娘子也来帮忙。
封家其馀人见此怎会干看着,封砚初上前两三脚,就将徐家人踹翻在地。然后三两步上前,对着被封到一半的门又是一脚,只见整扇门轰然倒地。
此时的封砚敏头发凌乱,左脸上还有巴掌印,脖子更是被挠出几条血痕,“姐姐,你怎么样?”
封砚敏原本还坚强着,此时见了娘家人,眼泪尤如断了线的珠子,可嘴上却道:“我……我还好。”
此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怎么?武安侯府之人在我信国公府竟如此嚣张吗?”原来是信国公与世子回来了,他见两个孙儿灰头土脸的,很明显是被封家人打的。
封砚初声音铿锵有力,同时将姐姐扶出门,“信国公此言差矣,我武安侯府虽爵位不如信国公府,但我姐姐也不能任徐家欺辱,还是说世子夫人如此待我姐姐,乃是国公与世子授意!”他看向信国公的眼神十分锐利。
大娘子见到女儿如此模样,立即扑上来,声音颤斗不已,只觉心疼,“我的儿!”
“哦!是封二郎啊!”这是信国公第一次见到人,以前也只是听闻此子淘气,可今日一见,竟然觉得比他的三个孙子要强出不少,怪不得武安侯如此宠溺。
封砚初朝对方见了一礼,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势而露怯,“见过信国公,世子。”
随后朝大娘子道:“母亲,您先带姐姐进去梳洗一番吧。”紧接着转头看似是对世子说,实则是说给信国公听,“想必世子不会不愿意吧?”
信国公世子咧了咧嘴,“怎会。”又朝一旁的世子夫人几人吩咐,“你们也都下去收拾收拾。”
封砚开见信国公先回来了,而父亲还未到,如今他就是武安侯府的脸面,自然不能怯场,上前道:“既然信国公与世子已经回来了,想必也了解过情况,我武安侯府想让信国公府给个交待。”
信国公并未应声,而是世子开口。武安侯虽还未来,但他也看出来目前做主的是武安侯府世子与封二郎,“大家在此也不妥,不如先去正堂。”
大娘子、温氏、以及封家的两个女孩子,留在了封砚敏住处,一边为其洗漱,一边安抚情绪。
信国公府正堂。
其实信国公并不想回来,尤其是关于三郎的事情,他是连问都不想问的,之所以在这儿,也不过是因为目前毕竟与封家是姻亲,武安侯还有些用处,不好弄的太难看。
世子则纯粹是因为听下人说封家人打上门来了,这才不得不回来。
信国公乃是朝廷次辅,因为经常在上面,所以习惯了发号施令,让底下人按照他的意愿来。
“以后我会让杨氏(世子夫人)注意的,三郎的一双儿女今后就由封氏养育,再将宝庆街的一个铺面送与她。”信国公觉得他已经很给武安侯面子了。
可封砚初怎么甘心,信国公还当他姐姐真稀罕养育徐三郎的儿女?再给一个铺子就觉得他封家就必须上赶着接受。
话音刚落,封简宁也从吏部赶来了,在路上已经大致听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也清楚了次子中秋夜,话中暗含的意思。
“武安侯,你来的正好,杨氏毕竟是婆母,不过是爱子心切,言语中有些不周,以后薛氏的一双儿女就由她抚养,并送宝庆街的一个铺子。”
其实在封简宁心里这个办法还算可以,正要答应,封砚初就已经开口了,“国公爷见谅,对于徐三郎的一些行径,外人或许被瞒得死死的,可晚辈却有些耳闻,更是听说了薛氏死前惨状,真是令人唏嘘。”
信国公眼神尤如深渊,脸上依旧带着慈和之色,并未将封砚初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对着武安侯道:“封大人呐,你瞧瞧你这儿子,还不满意呢!”说完还哈哈笑着。
封简宁自然不喜信国公的傲慢,可他又能如何,对方已经做出赔偿,这就是态度,所以竟有些尤豫,“我这儿子一向淘气。”此时封砚初也笑了。
信国公这才看过去,“封二郎,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