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带走!”
封砚初不知道的是,他将人救走没一会儿,就有一伙打手、护卫模样的人出现在此地。
为首之人趁着火把的光,蹲在地上仔细查看一番,“应当是被人救走了,血还未凝,说明时间没多久。”
手下凑上去问道:“头儿,要不咱们在附近挨家挨户搜一搜!”
为首之人气的踹了对方一脚,骂道:“蠢货,你还嫌闹的动静不够大吗?走!”这人并非不想搜,只是贼人虽潜入府中偷了东西,但问题是这东西也见不得光,手下之人并不知道轻重。
‘枕松闲居’
冯四每日就住在门房,听见一阵敲门声,警剔道:“谁?”
“是郎君和我,快点开门!”暮山的声音十分急促。
他连忙披上衣服去开门,可着实惊到了,只见暮山正扶着一个人,那人明显受了伤。而郎君则牵着两匹马,看清后立即帮忙。
“将人扶进客房,然后把我的医箱拿来。”
“是!”枕松闲居的门又重新关上了。
客房内,封砚初将六皇子背上的衣服剪开。对方背上中了一箭,箭头深入皮肉,幸运的是箭头没毒,也未伤及骨头。
他折断箭杆后,先用刀子小心翼翼的切开伤处,随后取出箭头的那一刻,迅速按压伤口。待血稍止,敷上提前备好的药,最后将伤口缝合包扎。完成这一切,封砚初满意的点点头。
六皇子原本以为他就要交待在那儿了,没想到意外遇见了封砚初,这才放心的晕过去。
他直至次日清晨才醒来,入眼的是一处陌生之地,身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可比起昨晚已经好多了,可见包扎伤口之人十分细心。
‘咯吱’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一个少年端着汤药进来,“哟,醒了,那就将药喝了吧。”
封砚初并未说多馀的话,他估摸着时间,觉得应该醒来了,便端着药进去。可巧看到六皇子趴在床上,睁着双眼,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比起昨晚已经好了许多。
六皇子见封二郎进来,正欲起身。对方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开口道:“小心伤口崩开!”
背上果然一痛,疼得有些龇牙咧嘴,没好气道:“你还不过来帮忙。”
封砚初见对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上前将人扶的坐起来,另一只手递上药碗,“喝药。”
六皇子并未矫情,也未多疑一句,端起药‘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他此刻才将这个房间的全貌尽收眼底,放下碗,问道:“这是哪里?总不能是武安侯府吧!”言语中尽是调侃。
“自然不是,这是我瞒着家里置的一处私宅。”
“此处如此安静,是广林巷吧,不过我背上的伤是谁处理的?”六皇子有些担心自己受伤的事情泄露。
封砚初轻叹一声,他不知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也清楚迟早瞒不住,“我帮你处理的伤,不用担心外泄。”
“你?你竟然会治伤,什么时候学的?没听说过啊!”六皇子实在惊讶接连发问。心中却想,不过几年没见,封二郎的变化怎么这么大,竟然还学了医术!
封砚初很有眼色的没问六皇子是怎么受的伤,这属于皇子的秘密,还是别打探的好,当然,他也没打算回答,而是嘱咐,“你先休息吧,这一两日是不能挪动的。”说罢,又将人重新扶的趴下。
对方并继续未追问,正所谓每个人都有秘密,可也恰恰因此,六皇子对他越发好奇。
封砚初端着空碗出了屋子,随后对冯四和暮山吩咐,“我要去药房制药,任何人不得打扰,房间里的那个人,就由暮山暂时照顾。”
如今的药房再也不是几年前的样子,药柜中放满药材,其中一些带有毒性的药材则是另外保存。
此次制药需得仔细思量。首先这毒必须是慢毒,不能与之前的药性起冲突,还得不留痕迹,否则以信国公府的实力,必定会请宫中的太医诊治,可别小瞧这些太医,万一真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就遭了。
慢毒虽见效不快,但好处就是不会怀疑是身边之人动的手脚,只会以为徐三郎是生病导致。不过还是要做两手准备,一副是让对方一命归西的,一副是让他躺在床上起不得身,就看姐姐如何选择。
这一次,他足足在药房中待了两日,除了给六皇子换药,再也没出去过。
两日后,他不仅制好了自己所需之药,还顺带为六皇子制了些伤药。
“六殿下,这是您的伤药,每日坚持涂抹即可,毕竟受伤损了些气血,但想必六皇子府上不会缺补气血的药。”封砚初说话间,将伤药递过去。
“你这是要赶我走啊,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救我。”六皇子接过药盒,今日一早刚能下地,这人就赶他,时间掐的真准。
不过心中却暗暗感慨,这封二郎确实有两把刷子,此药效果然很好。思及此处,问道:“这药还有吗?多给我一些。”
就在封砚初准备找借口拒绝时,继续道:“放心,我会给钱的。”
有了这话,封砚初直接去药房将剩馀的都包起来,毕竟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不过一小会儿,六皇子就看到封砚初拿着一个稍大些的盒子进来,“这是剩下的。”
对方虽未开口,但那意思很明显,他清了清嗓子,“我改日给你送来,不过一会儿,你要把我送到柳秸坊附近,毕竟我身上有伤。”
“好,我让下人送你。”
六皇子这是第一次出房间,也是他初次看到封二郎的这处宅院。面积并不大,不过十来间房子,虽不华丽,但布局中多了些朴素雅致的味道,颇有几分象居士的清修之所。
大致看了看,忍不住点头道:“你这地方倒是不错,改日我再谢你。”
终于将这大神送走了,封砚初心底顿时轻松许多,现在他要回一趟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