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这种要求你也敢提?”最先开口的大郎封砚开,他目光中的震惊不是作假的。
“二哥,二哥,你想学武呀?只要不念书,我做什么都可以。”三郎封砚池的关注点永远那么奇怪。
四郎封砚安并未说话,可他那亮晶晶的小眼神透露出钦佩,还带着些许羡慕。他佩服二哥敢对父亲张口提要求,同时又羡慕父亲对二哥的偏宠。
“有什么用?父亲这不是没同意吗?以后还不许我提。”封砚初失落极了,同时也有了别的打算,他打算在府外买一院屋舍。
可京城的房子不便宜,如今钱匣内虽然也攒了一些,但估计不够,更别提里头的修缮,家具等物件需要添置都要钱,所以还得接着攒。
等够了之后,在好些的位置,买一处稍大点的,将来自己出府也有个去处。
三郎搂着二哥的肩膀,叹气安慰道:“我如今的心愿就是快快长大,这样能多得些自由,我姨娘也不会总盯着我。”
虽然俩人的目的不同,可三郎的这番话竟然说出了他的心声,他身边就总是有人看着,半点不得自由,导致做什么都是偷偷摸摸的。
封砚开觉得三郎这是异想天开,一句话将人打回了现实,“长大?你还是先将自己的银钱从张姨娘那里收回来吧。”
三郎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希望缈茫,因为他读书的事,姨娘见天的盯着,更别提要回月钱,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唉!”随后转身离去,半点不见之前的兴致勃勃。
回去后,张姨娘见儿子不高兴,以为是被世子爷叫去骂了一顿,“怎么?挨骂了?”
三郎坐在榻上,撑着下巴,蔫蔫的摇了摇头,“没有,父亲叫我们去是为了选护卫。”
张姨娘眉毛微挑,带着不可思议,“这种与学习无关的事,你不是最感兴趣了,怎么不高兴。”
三郎听到此处,嘴巴撅的能挂油瓶,先是斜眼看了一眼张姨娘,然后竟哼了一声,“还不是您管着我的月钱,都被大哥笑话了。”
张姨娘见儿子竟然哼自己,用手指头戳了戳对方的额头,气地骂道:“你真是出息了,竟然还哼我,谁教你的?再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月钱吗?还不是你自己被底下人哄骗,否则这满府的孩子,怎的就你不用管钱?”
又见儿子一动不动,没有半点要写字的意思,便催促着,“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写字去!免得又连累我挨骂!”
封砚池挨了一通骂之后,只能继续写那没完成的课业。
话说封砚初回去后,就叫来了李妈妈,她现在也知轻重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示意碧芳将茶端给李妈妈,“这金茗茶是竹溪前儿送来的,妈妈尝尝看。”
李妈妈捧着茶杯浅饮一口,随后点头,“恩~这茶香气浓郁,滋味甜润爽口,果然好喝。”
“我知妈妈爱茶,一会让碧芳给你包些带回去,好好尝尝。”他话音刚落,碧芳就已经去东次间去取茶叶。
李妈妈笑得牙不见眼,“奴婢跟着二郎也是沾光喝过不少好茶。”
封砚初继续试探,“妈妈喜欢就好,我记得妈妈住在武安侯府后面的街上?”
李妈妈猜不出二郎要说什么,不过还是顺着话继续往下说,“是啊,咱们侯府的下人基本上都住在那里,每日从后门进府上工也方便。”
“我的两个奶兄弟眼见没俩年也大了,到了娶妻的年纪,你家里房舍可够住?”他的言语中表现出关心。
李妈妈听了这话,果然高兴,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没白费,二郎竟还关心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俩年岁还小呢,倒也不着急,更何况他们一个在外院,一个跟着二郎,我和他爹再攒一攒,在院子里再盖一间就够了。”李妈妈说到这里,象是想起什么,“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娶妻是用不了太多的,七十两左右,有间房舍遮顶就行。”
“怎么不买一院地方?”
“二郎可知,外面光是一间带着三个房间的小院就得一百五十多两,这还是在城南,若是想要位置好一些,起码也得二百两,要是再想大一些,那也要三百两。”
“竟这么贵?”这个价格委实吓到封砚初了,他的钱匣内如今也只买得起位置好一些的一院三房屋舍,若是想要好一些的,怎么着也得个千八百两左右。
李妈妈连忙安慰,她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很好,“其实郎君不用担心,奴婢全家能在侯府当差,就这日子比外头不知好过多少,很多人眼红呢。”
封砚初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妈妈也不用担心,将来两个奶兄弟成亲,我必会帮扶的。”
李妈妈眼含热泪,连忙致谢,“多谢二郎想着。”乳母和乳母之间的差别还是很大的,郎君可否出息,是否将乳母放在心上,毕竟乳母再特殊那也是奴婢。
恰好碧芳捧着一包茶叶进来,“李妈妈,这是郎君吩咐给你的茶叶。”
李妈妈双手接过,笑得乐呵呵的,“老奴谢二郎。”
封砚初已经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并未打算多留李妈妈,顺势就将人打发了,“现在时辰还不晚,妈妈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等人都离开后,他默默打开钱匣,里面躺着二百一十五两银币。以前还觉得不少,如今看起来竟有些少,这可是他这一年多,一枚一枚攒下来的,从来不敢乱花,里头除了月银,还有压岁钱和大娘子老太太她们赏的。
所幸自己年岁还小,即使真的想在外头买房,怎么着也得十岁以后了,那时候估计也就攒够了。
算了,不多想了,继续练武!
他合上钱匣,放空思绪,开始练习流云剑诀,经过快一年的练习,他的剑法虽然依旧稚嫩,但也不是之前的花架子了。
许是因为练习过烟云步的原因,他走路的脚步声都变轻了许多。有好几次,竟然吓到过那几个孩子,只是他们都以为是自己调皮故意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