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顾慎人未到声先至，叶明刚起身，书房门就被一把推开。
顾慎风尘仆仆，斗篷上还沾着未化的今年的第一场雪，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红光。他身后两名亲兵抬着个沉甸甸的木箱。
顾慎挥手让亲兵退下，亲自打开箱盖。里面赫然是一套铮亮的铠甲和几把寒光闪闪的兵器。
叶明接过铠甲，惊讶于其轻盈。这套全身甲包括护胸、护臂和护腿，总重量不过二十斤。他抽出随身的匕首用力划向臂甲，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刀身修长，刃口泛着奇特的青灰色光泽。叶明接过，随手一挥，桌上的蜡烛应声而断，切口光滑如镜。
他简要讲述了近期抓获细作和黑狼部的事。随着叙述，顾慎的笑容逐渐消失，最后完全阴沉下来。
叶明展开密信，上面详细记录了北方边境的异常：商队被劫、牧民失踪、狼烟示警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处用朱砂圈出的地点，恰好形成一条指向安阳的路线。
他从书桌暗格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从细作身上搜出的地图。上面不仅标注了安阳工业区的精确位置，还用胡文写着&34；神兵&34；、&34；仙种&34；等字样。
他也一眼就看清了这幅图的意图。
烛光下，两人沉默对视。窗外寒风呼啸，仿佛已经带来了北方草原的杀意。
他突然停住，走到门边猛地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一阵穿堂风掠过。
顾慎茫然摇头。叶明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单图形：一根长管，末端有握柄。
叶明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工业区的灯火。那里有他一手建立的炼铁工坊、水泥窑、武器作坊如今都成了敌人觊觎的目标。
叶明心头一跳。北境转运使确实能名正言顺地调动军需，但这职位通常由皇室亲信担任。
两人对视一眼，前段时间叶明刚刚拒绝了联姻，她这次又来，表面上是气不过想来看看，估计实际上是联姻是假，渗透是真。
正说着，更鼓敲过三响。夜已深，但两人毫无睡意。
叶明取来一盏防风灯，领着顾慎穿过府衙后院，来到一口普通水井前。令人惊讶的是，他并未打水，而是掀开井壁上的一块伪装石板，露出后面的暗道。
暗道潮湿阴冷，但走到底部却豁然开朗。一个宽敞的地下洞穴出现在眼前，十几名工匠正在忙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工作台旁站着的阿英，她正专注地调整一台奇怪的装置。
顾慎惊讶地看着这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一时语塞。阿英却已大方行礼，然后骄傲地指向工作台上的金属管：&34；最新型号，连续二十敲击没有变形。
顾慎凑近仔细端详，只见这铁火棍比叶明在桌上画的更精致，管身刻着细密的纹路，握柄处还镶嵌着小块的玉石。
“这真能发射铁丸，百步穿重甲？”他满脸狐疑。
“现在，还不行，等我把火药研究出来就可以了。”
叶明一边检查着枪管，一边说道。
“火药？什么火药？”
顾慎好奇的问道。
叶明笑着解释道：“火药是一种能产生巨大能量的东西，若用在铁火棍上，能极大增强其威力。”
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随便敷衍了一下。
“材料倒是很常见，估计就是研究需要花点时间。”
叶明笑着说道，然后看着阿英继续吩咐。
少女郑重点头。顾慎则仍沉浸在火枪带来的震撼中，反复检查着那根明晃晃的钢管。
世子还想说什么，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钱大有气喘吁吁地冲进洞穴：
叶明握紧那枚铜扣，眼神变得锐利如刀：&34；不，应该是我们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