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新人新事(1 / 1)

翌日清晨。

房行把宅子都搞定了。

傅义前去交接后回府,把房契恭敬交到李洵手上。

李洵掂量着手中轻飘飘的纸契,心想,虽然工学院是目前的紧要任务。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劳逸结合才不会身心疲惫。

今儿正好把尤氏姐妹的事情处理了。

他信步便往尤氏姐妹所居的院子走去。

李洵未让侍女通报。

悄无声息地踱步进去。

只见正房屋内,桌子上摆着精致的早点。

尤二姐望着窗外抽芽的垂柳怔怔出神,眉宇间笼着一层淡淡的轻愁。

她正忧心寄居在宁国府的老娘呢,老娘再怎么不着调,那也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不是。

更何况母女三人相依为命多年,以往老娘行为讨嫌,爱占便宜,真要论起来,也是为了拉扯她们姐妹长大。

当然,老娘疼她们是真心的,嫌贫爱富,那就更真了,比真金白银还要真。

旁边尤三姐就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了,对着满桌精致早点大快朵颐。

她见姐姐愁眉不展,放下手中的银筷,拿起帕子拭了拭嘴角,朗声笑道:

“我的好姐姐,你又在担心那有的没的。

老娘有大姐姐在宁国府照看着,锦衣玉食,有奴婢伺候小厮使唤,只怕是乐不思蜀,高兴得都不愿意挪窝呢!

你倒在这里白白伤神,岂不是自寻烦恼?”

李洵在门口听着两姐妹的对话,故意放轻脚步,内心在那点兵点将。

他悄默声地绕到尤二姐身后,略一沉吟,还是先选择了身形更显娇柔的她。

他伸出双臂,猛地环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轻巧巧便将尤二姐抱离了座位。

尤二姐猝不及防,吓得惊呼一声,

待要挣扎,却听得妹妹尤三姐那边传来一声带着惊喜的轻呼。

她惊呼地侧头,恰对上李洵带着戏谑的笑意。

这才恍然自己身处王府。

抱着自己的不是什么登徒子,而是她倾心依附的男人。

尤二姐那点微弱的挣扎立刻化为柔顺的依偎,一张俏脸霎时红了起来,羞得将脸埋进李洵的颈窝。

双臂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连指尖儿都在发颤。

李洵哈哈一笑,抱着尤二姐,大马金刀地占据了还带着她余温的凳子,将她侧放在自己腿上。

他笑吟吟地转向尤三姐,问道:

“都吃饱了没有?孤今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给你们一个惊喜。”

尤三姐心思剔透,早已猜到了七八分,这惊喜多半是宅子置办妥当了。

但三姐儿素来知情识趣,怎会在这等时候扫了自己男人哄她开心的兴致?

当即她按下心中激动,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好奇与期待,声音也放得又娇又糯:

“惊喜?王爷快说,是什么惊喜?可是要急死个人了。

“说了那还叫惊喜吗?味道可就少了一半了。”李洵嘿嘿一笑,卖着关子,又低头拿下巴蹭着尤二姐的头顶。

“二姐儿呢?可吃饱了?若不吃饱,一会儿哪来的力气好好逛一逛?”

他心下盘算,那五进的大宅,虽比不得王府和国公府轩昂。

却也绝非寻常富户之家可比,规模较之有着“小荣国府称呼”赖大家的水准。

若是不坐轿子,单凭双脚慢慢认清各处院落、景致,少不得要花上一天时间。

他是男子,自幼习武,体力充沛自然无碍,只怕这娇滴滴的尤二姐,走不了多远便要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尤二姐这才想起自己因着念起老娘,还未动筷,忙轻轻摇头,声若蚊蚋:

“我、我刚才还没来得及吃。”她声音越说越小,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被惩罚。

“不吃怎么行?”李洵故意板起脸,旋即又化作满腔怜惜。

“不能饿瘦了,饿瘦了孤可是要心疼的。”

那不能瘦的两处,当是浑圆翘挺之地。

“既然还没吃,那孤便疼你一回。”

李洵朗声笑道,伸手取过一副干净的银筷,夹起一个晶莹剔透隐约可见粉色虾仁的水晶虾饺,递到尤二姐唇边。

“来,张嘴,孤喂你。等你吃饱了,便带你们姐妹去看那惊喜。”

尤二姐何曾受过男子这般亲昵细致的对待?尤其是当着妹妹的面。

她只觉得一颗心泡在温热的蜜糖里,又似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她偷偷拿眼去瞧妹妹,却见尤三姐抿嘴笑着起身,雀跃地去里间换更鲜亮的衣裳了。

见李洵的虾饺已递到嘴边,她只得强忍羞意,拿起一方素白绢帕虚掩了檀口,淑女地小口小口接了过去。

细细咀嚼那虾饺,竟似比往日还要鲜美

待尤二姐被李洵耐心地投喂完毕,尤三姐那边也已收拾停当,重新走了出来。

顾盼之间,光彩照人。

尤二姐见状也慌忙从李洵怀中溜下地,红着脸躲进了里间去换衣裳。

她既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又怕让李洵等得心急。

好在尤二姐天生丽质,底子极好,只需稍稍整理,便已是清丽绝俗。

她对着穿衣镜略匀了匀胭脂,将那十根春葱般的玉指上戴着的六只精巧镂空金指套扶正,便匆匆走了出来。

虽不及尤三姐明艳逼人,却别有一番温婉动人的风致。

李洵见姐妹二人皆已准备妥当,便领着她们出了院门,登上马车,先往宁国府方向而去。

宁国府侧门处。

尤老娘早已得了信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她一会儿踮起脚尖向长街尽头张望,一会儿又伸长脖子仔细辨认每一辆路过的马车,双手紧张地绞着帕子。

直到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稳稳停在面前,车帘掀开,跳出尤三姐,以及露出李洵那张俊美含笑的的脸。

尤老娘脸上的焦虑瞬间就化为狂喜,那张老菊般的脸,连褶子里都堆满了笑意。

她忙不迭地迎上前,既有谄媚成分,又有发自内心的欢喜:

“给王爷请安,王爷您可来了。”叫得是千回百转,心花怒放。

马车载着尤氏母女三人,穿过几条热闹街市,最终停在了一处青砖黛瓦门楼高耸的宅邸前。

但见一座高墙大院耸立在眼前,红油大门,锃亮铜环。

虽不及王府国公府门第威严,却也气象森然,自有一番显赫人家的派头。

早有房牙子买好的粗使丫鬟、厨娘、婆子等十数人,穿着统一的青色比甲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在门内两侧。

见主子车驾到来,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口称:“恭迎老爷、夫人回府!”

这一声夫人,直把尤二姐和尤三姐叫得心花怒放,就跟饮了醇酒一般熏然欲醉。

要知道在寻常百姓乃至这些下人眼中,奶奶、夫人、太太那可都是正经八百的妻子才能享有的尊称。

尤氏姐妹虽知自己是妾室,但能在这只属于她们的宅院里听到如此称呼。

无疑是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李洵自然明白其中关窍,下人们想讨好女主子,他也懒得去点破。

毕竟他又不会天天在这里留宿,下人们真正伺候的主子,其实是尤氏姐妹。

这就跟金屋藏娇一般。

反正都是虚名。

又不会被皇室所承认登册的。

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了,又没别的人知道,能哄美人儿开心最重要。

就像另个世界的贾琏偷娶尤二姐时,他的小厮不就背着王熙凤喊二姐儿奶奶么。

负责采买下人的房牙子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告诉他们要伺候的老爷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公子。

李洵率先下车,很绅士地回身伸手,将尤二姐、尤三姐一一搀扶下来。

踏入大门。

绕过雕着福禄寿三星的影壁。

眼前豁然开朗。

庭院轩敞,抄手游廊曲折环绕,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一应家具陈设皆是崭新上好。

尤二姐直接看花了眼睛,光是那垂花门,那磨砖对缝的墙壁,那高高的门槛就足以让她心惊。

这宅子原也不是普通富商或低品官员有资格居住的。

确实。

这宅邸的前主人,乃是一位伯爵老爷,在老百姓眼里自是不同凡响。

相较于姐姐的目眩神迷,尤三姐则显得淡定许多。

她更在乎的是李洵的这份心意。

自己挑中的男人,不仅超规格兑现承诺置办了豪宅,更是细心到连一应家具摆设,使唤奴仆都安排得妥妥帖帖。

让她们可以直接入住,这份体贴与周全,何如不叫三姐儿心中暖流涌动。

她望向李洵的桃花眼中,情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快凝成了实质的爱心形状。

为了贪吃两口,李洵的细心又何止于此?

他早已命人备下了两套簇新的喜服,连同绣着鸳鸯戏水的铺盖床单,红盖头,此刻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姐妹二人各自主房之内。

尤老娘直接成刘姥姥进大观园附体,一路走,一路惊叹,嘴巴几乎没合拢过。

“哎哟哟,这院子也忒大了!怕是要逛上一天才能认全路吧?”

“瞧瞧这亭子,这水池,夏天在这里乘凉,不知多惬意。”

“天爷,光是这下人住的倒座房怕就有二三十间吧?”

“比咱们老家的宅子,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尤老娘无比的满足。

宁国府住的再舒服,那也是别人的宅子,何况大姐又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宅子可不一样了!

那是王爷送给她亲生闺女的宅子。

作为亲娘,她没资格住,谁还有资格?还能真真正正,不用小心翼翼地使奴唤俾,光是想一想今后的日子。

尤老娘走起路来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感觉自己快要飞上天去了。

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老理儿,在此刻得到了最极致的印证。

女人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这才算不白来这人间走一遭。

谁愿意投生到世上受苦受穷呢?

行至正厅。

李洵从袖中取出那份房契,塞到尤二姐手中。

尤二姐接过那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张,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李洵又凑近姐妹二人耳边,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

“时间尚早,你们姐妹且在此好好准备,熟悉熟悉环境。

晚上,孤这新郎官再来一一掀你们的红盖头。”

说完,李洵不再留恋,拍了拍姐妹二人的肩便转身离去。

工学院虽有了现成的书院壳子。

但内部的改造,器械的采购、洋人先生的聘请等等一堆问题还需要他去决断。

届时林校长回京就能上任。

至于贾主任。

想到贾政那张假正经的脸,李洵就忍不住笑。

罢了罢了。

到时候他去一趟荣国府瞧瞧贾元春,顺便告诉贾政这个好消息。

等李洵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尤二姐捧起那张写着她们姐妹名字的房契,指尖的颤抖仍未停止。

这可不是单单的一张纸,而是她和三姐儿下半生的依靠。

这薄薄一张纸,代表着她们真正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再不必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尤老娘心痒难耐,伸着手就想抢过去仔细摩挲端详,却被尤二姐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小声嗔怪道:

“老娘,您仔细些,这纸金贵,可不敢撕坏了!”

“你这丫头,如今翅膀硬了,老娘我看看还能抢了去不成?”尤老娘带着笑,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

尤三姐一把拉过还在对着房契发呆的姐姐,兴奋道:

“姐姐还看它作甚!快,咱们去主房瞧瞧,那里才是顶顶要紧的地方。

看看有什么缺漏,不合心意之处,趁早叫人补齐了。

今晚可是可是咱们女儿家的终身大事!”她脸上也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但眼神仍然大胆炽烈。

一听主房和终身大事,尤二姐立刻想起了李洵临走前的话。

耳边仿佛又回荡起他那句,晚上孤这新郎官就来掀盖头。

顿时。

方才的喜悦化作羞涩与紧张。

尤二姐瞬间被抽走了力气,变成了鸵鸟,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把头埋衣襟中藏起来。

竟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妹妹尤三姐半拉半拽地,洞房花烛的主院走去。

尤老娘也欢喜地跟在后面,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忍不住又开始絮絮叨叨讲起新婚之夜的种种规矩,注意事项。

言语直白毫无避讳,什么要在床上铺一张干净的素帕子,以备证明清白身子落红用。

直把本就害羞得快要将头埋进地里的尤二姐,听得耳根脖颈都红透,恨不能立时调转方向往外跑。

偏偏尤三姐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避。

进了一间主房。

尤三姐还兴致勃勃地拿起大红喜服,在尤二姐身上不住地比划着大小尺寸。

“姐姐,你快些试试看合不合身,若是哪里紧了窄了,咱们也好马上改一改。”

尤三姐说着,又拿起那方绣着鸳鸯的红盖头,作势就要往尤二姐头上盖去,想要先睹为快。

“三姐儿你、你莫要闹我!”尤二姐慌得闪开身子,一把将那套属于自己的喜服紧紧抱在怀里。

她转身就躲到了屋内屏风后面,羞急了道:

“我、我一会自己试穿便是!”

尤三姐见她羞怯至此,也不再强逼,转而去隔壁抱来自己那套喜服。

竟是大大方方地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试穿起来。

她虽性子豪爽泼辣,但到底也是云英未嫁之身,头一遭经历这男女之事,心中岂能没有半分忐忑与好奇?

她一边对镜自照,看着镜中那明艳不可方物的新娘,一边忍不住回头,对尤老娘催促:

“老娘,您别光顾着说那些虚的,晚上晚上那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您再仔细跟女儿说道说道?”

尤老娘是过来人,见女儿们又是害羞又是好奇,只觉得好笑又欣慰。

对于自己亲生的骨肉,她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便拉着尤三姐坐到铺着大红锦褥的床边,用最通俗直白的话语,娓娓道来。

躲在屏风后的尤二姐,本就竖着耳朵在听,听到老娘那些露骨直白的教导,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

她再也听不下去,竟是直接扑倒在拔步床上,将滚烫的脸颊埋进被子里,却又总在关键处,偷偷露出耳朵去细听。

这本该由王府派来的教导嬷嬷详细告知,甚至还有那不能明言的小画册可以观摩学习。

只是李洵安排的嬷嬷、伺候的婢女、以及管理外宅的管事太监,要明日方能到来。

眼下这紧急教导的重任。

便只能落在她们这被柴米油盐,岁月摧残,曾经也是一朵娇花,经验丰富的老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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