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最后的荷鲁斯(1 / 1)

医疗区的走廊像一条发光的静脉,在复仇之魂号的钢铁躯壳中蜿蜒。佩璆奈拉的靴跟敲打着拉丝钢地板,回声在空荡荡的玻璃实验室间游荡。

这位私人史官刚被紧急召回,此刻正迷失在这片泛着冷光的金属迷宫里。

走廊转角处,一滩尚未清理的血迹像泼墨画般绽开。上层甲板传来的骚动声透过通风管道嗡嗡作响——战帅的死讯如同亚空间风暴,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整支舰队。

马洛赫斯特的辟谣公告非但没能平息恐慌,反而像往火堆里泼了桶钷素,让歇斯底里的火焰烧得更旺了。

她看着数据板上不断刷新的暴动报告,第63远征军的纪律正如沙堡般在潮水中崩塌。

预言家们在通道里嚎叫,叛乱者在舱室中纵火,而镇压部队的数量正在以几何级数递减。

带路的战士在白色舱门前停下,门上的带翼权杖徽记被两条纠缠的蛇缠绕着。当马加德为她推开门时,刺眼的无影灯光像潮水般涌来。

手术室像个发光的茧。绿色搪瓷砖墙反射着冷光,银制器械在托盘上排列成森然的阵列。中央手术台上,战帅的身躯被管线缠绕得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械心脏发出规律的\"咕噜\"声,将淡蓝色的液体泵入那具曾经所向披靡的躯体。

佩璆奈拉的视线模糊了。她看见医疗机仆像秃鹫般环伺在侧,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瓷砖上扭曲变形——衣衫褴褛,眼妆晕染,活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幽魂。当那个披着手术袍的巨人向她走来时,她下意识想行宫廷礼,却只挤出一个僵硬的点头。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手术台方向突然传来仪器尖锐的警报声,药剂师立刻转身,他的白袍下摆扫过地面,露出腰间别着的一排闪着寒光的手术锯。

这句话像一束光刺破阴霾。不自觉地绞紧了数据板的边缘:\"他醒了?

药剂师沉重的头颅上下移动,伺服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若按我的医嘱,此刻你本不该在此。但指挥链的优先级高于医疗建议。他想见你。

药剂师的沉默持续了整整三个呼吸周期。最终,他像移动雕塑般缓缓侧身。佩璆奈拉的道谢哽在喉头,她的脚步在防滑地板上拖出黏着的声响——既渴望见到那个身影,又恐惧即将目睹的真相。

当手术台的全貌映入眼帘时,她冰凉的手指猛地捂住嘴唇。曾经如天神般伟岸的躯体如今深陷在医疗凝胶中,灰白的皮肤像枯萎的羊皮纸紧贴着骨骼。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曾经燃烧着征服之火的金色眼瞳,如今蒙着层浑浊的阴翳。

一阵带着血腥味的轻笑打断了她。过要让我不朽,用文字铸就荷鲁斯的荣光,对吗?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仍看见数据板上自己颤抖的倒影。这个简单的词汇被啜泣撕成碎片。

电容笔在数据板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终于开口:\"我们从哪里开始?

荷鲁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那笑容让他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

(当时的基里曼:荷鲁斯当了战帅,我如果祝贺的太过分,是不是会惹得大哥不高兴?其他兄弟的感情又是如何?父亲是不是有他自己的深意?微笑就好,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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