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莉的两家蛋糕店分店开起来时，贺攀也把厂子建起来了，就在距离他那个老旧庄园不远的地方，建了五栋楼，每一栋占地三百多平，四层高。
贺攀邀请莫莉去看厂房，莫莉没有任何尤豫就出发了。
“这四栋是厂房，后面那一栋是员工宿舍楼。”贺攀向莫莉介绍。
莫莉看向后面那一栋，它与其他四栋确实不一样，层高没有那么高，整体比另外四栋矮很多。除此外，它还多了很多门和窗。
“不是说先建个小作坊？弄得这么大，违规了吧？”莫莉专门去了解过政策，如今个体雇佣的工人是限额，不能超过八人。
像莫莉的蛋糕店，其中一家是在季妈妈的名下，若是全都在她名下就超员了。
贺攀不以为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片地我都拿下来了，不建厂房，岂不是浪费了。何况我和风子都猜测，再过不久，政策就会改变。我们这些，不会有事的。”
莫莉听说这是季和风允许的，当即安心了许多。
“弟妹，现在厂房建成，就等生产线和员工入驻了。”贺攀跃跃欲试，“你明天有空不，跟我去港口接一批货吧。”
莫莉挑眉，“哪一个港口？”
据她所知，附近可没什么港口。
“是南边，有几条生产线和原材料都是从国外来的，过几天就到了，我们得自己去港口取货。你也知道，这批货贵重，不能出差池，有你一起去，我才放心。”贺攀循循善诱，“弟妹你没去过海边吧，我带你去看海，吃海鲜。”
莫莉当然去过，上辈子她没少去，海上污染物更多，更厉害，他们要定期去海边清理那些试图爬上岸的污染物们。
不过吃海鲜么？
莫莉有点兴趣。
“你跟季和风提过这件事吗？”莫莉问。
贺攀摇头，“没有。”
实际上提过了，季和风不同意，说等他有空了，他和莫莉一起去。
季和风忙得象只陀螺，别说下周，就是下个月他都不一定能抽出时间。贺攀当然等不了那么久，厂房建成，他们也已经在招人，多浪费一天，那钱就哗啦啦一直烧，他心疼。
“弟妹，你家不是你做主么，这点小事你还拿不定主意？”
“激将法对我没有用。”
“嘿嘿，弟妹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啦。我这也是没办法，厂子建成了，工人也请了，现在就等生产线和原材料了，只要一天不开工，那成本就不断增加。我们拿地，建厂，买厂房和原材料，那可都是花了大钱的。还有那大学，也是个烧钱的，象个无底洞。厂房不开工，我这一夜夜的睡不着觉，愁都愁坏了。”贺攀凑近莫莉，让她看自己的黑眼圈。
这黑眼圈是很重，还很黑，看来是真的焦急了。
“行，我陪你去。什么时候出发？”
目的达成，贺攀嘿嘿笑起来，“明天。”
晚上回家，莫莉向季和风提了这件事情。
季和风磨了磨后槽牙，他就知道贺攀不会这么听话。
“我明天会打电话给耿叔，让他备好货。”季和风向来不会约束莫莉，她决定的事情，他不会反驳。
莫莉瞪眼，“不是说货在路上了吗？”
“到了港城，在耿叔手上。”季和风冷笑，“贺攀的话，你听一半就行。”
莫莉：“”
那是听前半段，还是听后半段？
季和风一想到又要好几天见不到莫莉，晚上拉着莫莉在书房胡闹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季和风将莫莉从被子里捞出来，给她穿好衣服，抱上车，系好安全带，开车带着她往贺攀那里去。
车子停下时，莫莉才睁开了眼睛。
天还没大亮，季和风帮她打开车门，又从车上提下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你的早餐，一会儿记得吃。”
莫莉拿着保温桶，打一个哈欠，“我不在家这几天，你多陪陪季一他们。”
季和风点头，“我争取早点下班。”
“弟妹来啦。”贺攀朝莫莉打招呼，却心虚不敢看季和风。
季和风冷哼一声，“把人照顾好。她回来要是瘦了，你就死定了！”
贺攀感觉到了杀意，他忙摇头，“我一定不会让弟妹饿瘦，我会给她喂得圆圆的，胖胖的。”
季和风这才满意了，“你最好说到做到。”
莫莉眼神迷离，似乎没听到这两人聊了什么，她问贺攀，“我坐哪一辆车？”
“弟妹你和我一辆，我来开车。看到没，就那一辆。”贺攀指着最前面那辆大卡车。
莫莉看一眼车，又看向季和风，朝他摆摆手，“我们出发了。”
季和风嗯一声，“一路顺风。”
莫莉没说话，转身朝卡车走去。
“行了，你回去吧，别在这里当望妻石。”贺攀说完，屁颠屁颠跟上莫莉。
季和风眯了眯眸子，该死的贺攀，“下次回来，我给你松松筋骨。”
贺攀后背一凉，整个人哆嗦了一下，“不，不必了。”
说完，他一溜烟跑上车。
莫莉换了个地方继续睡，贺攀负责开车，不小心看到莫莉脖子上痕迹时，他忍不住暗骂一句，“禽兽！”
季和风不做人，明知弟妹今天要出远门，还这么折腾，真是太不体贴人了。
也就弟妹纵容他，换做另一个人，早给他一脚踹床底下去了。
太阳出来，莫莉眼皮子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现在什么时候了？”莫莉问。
“上午九点。”贺攀回答，“我们已经出城两个小时了。”
莫莉看向车外，蓝蓝的天空，和一片看不到头的绿意。来到京市后，她极少看到这样的景色。
她打开季和风给她的保温桶，里面装了满满一桶饺子，还有些温度。
饺子馅是驴肉和韭菜鸡蛋两种，莫莉一口一个，两边脸颊像只小松鼠，鼓鼓的，吃得老香了。
“弟妹，给我留几个。”贺攀咽着口水道。
莫莉迟疑了，她很饿，一个人能吃完这些饺子。
“弟妹，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就可以午餐了。午餐有铁锅炖大鹅、酸菜炖大骨头、锅包肉和炒粉丝，都是农家柴火灶烧出来的饭菜，味道非常好。”贺攀舔了舔唇，提到吃的，他是真的饿了。
莫莉听到两个小时后有吃的，她这才松口，“给你留十个。”
贺攀准备了十二辆车，车子并不是空的，上面装了粮食。贺攀说南边新开了几家食品加工厂，这些粮食是给那几家食品加工厂送的。
第一天从京市出来，一路相安无事。
晚上车子停在一个路边的小饭馆外，开了一天车的司机们轮流休息，留两个人守夜。莫莉没被安排进守夜的队伍，但她选了一个靠窗的房间，房间外就是大卡车。
“我这心里惴惴的，感觉要出事。”贺攀道。
“那要不继续赶路？”莫莉自己是无所谓。
贺攀摇头，“那不行，大家累了，继续赶路，我也担心出事。”
“那就回去睡觉吧。”莫莉把贺攀推出房间，关门之前，她道，“出不了事。”
贺攀这才满意了，“有弟妹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前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别说人，老鼠也没见着。
守夜的两个司机开始放松警剔，那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一股淡淡的，略带腥臭的味道不知从哪里飘来，两位司机闻了，整个人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两人睡着了？”
“当然，这可是我家祖传的迷药，从未出过错。”
“这车里装的是什么，整整十辆车，我们发了！老规矩，一部分人负责卸货，一部分人开油箱取油。”
来的人不少，有十六个。
这是一个不小的偷盗团伙，专门盗窃过往车辆的油和货物。
正当他们要动手，披散着长发，一身白色碎花分体套装睡衣的莫莉从二楼从天而降。
窃贼没看到那睡衣上的小花，只看到了一抹白色从天上飞了下来。
“鬼？”
窃贼们愣住了。
“偷东西的？”莫莉的声音软软的，带着还没睡醒的倦意。
“是个人。”
窃贼们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识相点就老老实实的，别动，也别说话，不然——”
有窃贼亮出了一把杀猪刀。
莫莉点头，“真的是来盗窃的。”
那她就不用客气了。
寂静的夜里，没有月亮，繁星点点。
院子里的路灯不知道什么灭的，黑乎乎的，看不见人影，只有一道道闷哼声响起。
莫莉很困，她下手的时候便没收着力道和速度，先是卸了这十几个人的嘴巴，然后将人揍一顿，再然后卸了他们两只骼膊，将他们的作案工具拿走。
莫莉从窗户跳下来的，走的时候却老老实实走楼梯。
她一走，那十几个窃贼当即拔腿就跑，冲出了院子。
十几个人直奔村里的赤脚大夫家里。大晚上的，他们嘴巴说不了话，手用不上力，只能用脚踹门。
赤脚大夫打开门出来时，黑着脸，“大晚上的偷盗去了？一个个这么狼狈？”
就是偷盗去了。
窃贼们说不出话，口水流了一地。
赤脚大夫祖上世代行医，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不费什么力气就帮这些人把嘴巴和双臂装了回去。
“下手的人很有分寸，没伤你们根本，是位高人。”赤脚大夫道。
十几个窃贼面面相觑，心有馀悸，不敢说话。
一个女人不到十分钟就把他们十几个大男人打败了，哦，不，实际上根本没打起来，他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被对方单方面凌虐。
“那女人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