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烛火被丫鬟剪暗了些,气氛愈发微妙。苏微雨磨蹭着坐到床沿,手指紧张地揪着寝衣的袖口,心跳得厉害。
萧煜走过来看了她一眼,见她那副如临大敌、坐立不安的模样,只淡淡说了两个字:“睡觉。”随即挥手熄灭了屋内最后两盏灯。
黑暗中,苏微雨愣了一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睡了?
似乎察觉到她的怔忪,萧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不想睡?”
“睡!睡!”苏微雨象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紧紧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
身侧的床榻微微一沉,萧煜在她身边躺下。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但苏微雨能清淅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热度和存在感,让她浑身僵硬,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时,一只结实的手臂忽然伸过来,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捞进了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里。
“快睡。”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命令式的,却似乎压抑着什么。
苏微雨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微敞寝衣下温热的肌肤,鼻尖全是他的气息,整个人都懵了,身体绷得象块石头。她极其轻微地试图挪动一下,想拉开一点距离。
“别动了。”萧煜的声音立刻响起,比刚才更沉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再动,我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苏微雨瞬间僵住,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再不敢有丝毫动弹。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努力忽略身后紧贴着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躯体,在心里默默数羊,期盼着赶紧入睡。
或许是昨夜未曾睡好,也或许是他的怀抱出乎意料地令人安心,在这极度的紧张和强迫之下,她竟然真的很快意识模糊,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怀中人渐渐变得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完全放松地依偎在自己怀里,萧煜却暗暗叫苦。
他本就年轻气盛,昨夜初尝情欲滋味,正是食髓知味、难以自持的时候。白天在衙门处理公务就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时不时就闪过她昨夜羞怯承欢的模样。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回来,看见她穿着那身柔软的寝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斗……他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强忍着将她按在床上的冲动,命令她睡觉,本以为抱着她能稍微缓解一下,谁知温香软玉在怀,她却睡得毫无防备,这简直是另一种更磨人的煎熬。
萧煜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某处胀痛得厉害,几乎要爆炸开来。他小心翼翼地想将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试图离那诱人的馨香远一点。
可他刚一动,睡梦中的苏微雨便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反而更往他怀里蹭了蹭,寻求热源一般。
萧煜身体瞬间绷紧,倒吸了一口凉气,所有的自制力在这一刻宣告瓦解。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极其小心地挪开身体,轻手轻脚下床,摸黑快步走到净房,拿起冷水的瓢,兜头盖脸地浇了下去。冰冷的井水刺激着滚烫的皮肤,暂时压下了那股邪火。
然而,回到床上没多久,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睡颜,感受着身边的温热,燥热便再次卷土重来……
这一夜,对萧煜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折磨。他记不清自己到底起身冲了多少次凉水,直到天际泛白,才勉强合眼片刻。
第二天清晨,萧风如常前来等侯吩咐。当看到自家世子爷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脸色不佳,甚至偶尔还压抑地低咳一声时,吓了一大跳。
“爷,您这是……染了风寒?”萧风担忧地问道。这大清早的,爷的脸色怎么看着象是熬了一夜又受了寒?
萧煜脸色一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硬邦邦的:“多事!备马,去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