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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共和国的掘墓人:尤利乌斯·恺撒(下)与遗产之重(1 / 1)

天榜的画面并未首接展现那场著名的刺杀,而是聚焦于公元前44年3月15日之前,罗马城那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流言蜚语如同阴沟里的污水,在广场和元老院回廊间悄然流淌。

【恺撒的权力己达巅峰,然其根基,却建于流沙之上。】

【他轻视了共和国传统的力量,低估了贵族们对‘自由’(libertas)——那属于元老院精英们的自由——的执着。】

【‘国王’(rex)一词,是罗马人自驱逐塔克文以来深植于骨髓的禁忌,而恺撒的言行,正不断触碰这一红线。】

画面闪过一些不祥的预兆:占卜师斯普林那的警告、卡尔普尼亚不祥的噩梦、以及恺撒本人那似乎因疲惫或疾病而时常发作的癫痫… 一种悲剧的宿命感笼罩着罗马。

【3月15日,元老院议事厅。】

【以布鲁图斯、卡西乌斯为首的数十名元老,将匕首藏在托加袍之下,如同等待猎物的狼群。】

【恺撒无视最后警告,步入会场。】

接下来的画面被处理得极具象征意义:没有血腥的特写,只有无数只手臂举起,匕首的寒光在昏暗的厅内闪烁,以及恺撒那件华丽的紫袍被染成更深的颜色。他最后看到的,或许是他视为养子的布鲁图斯——“还有你吗,我的孩子?”(et tu, brute?)

万朝时空,一片死寂。

无论是敬佩恺撒军事才能的帝王,还是鄙夷其破坏共和的行径者,此刻都感到一种巨大的震撼。

一位征服了世界的英雄,竟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殒命于他所拯救的共和国的议事厅内。

“哼,优柔寡断!”

秦始皇嬴政打破沉默,语气冰冷。

“既己践踏旧法,便当赶尽杀绝,岂能留此余孽,反噬自身?!”

在他看来,恺撒对共和派的宽容,是致命的愚蠢。

大汉。

刘邦咂咂嘴,神情复杂。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道理,他难道不懂?功高震主呃,他是主自己震了自己总之,心不够狠啊。”

韩信在一旁,面色微微发白,默然不语。

大唐。

李世民长叹一声。

“可惜了一代雄才,其军事政略,皆冠绝一时,然,治国非仅凭个人威望与武力,需有制度保障,需平衡各方其身死,非因其过强,实因其未能完全重塑规则,使自身权力于新规则下获得安全。”

【恺撒之死,并未换来阴谋者期盼的共和国复兴,反而引发了新一轮、更残酷的内战。】

【罗马公民并未感激元老院‘捍卫自由’的举动,他们爱戴慷慨的恺撒。】

【随后,安东尼、屋大维、雷必达组成‘后三头同盟’,其恐怖统治远超恺撒时代,公敌宣告(proscriptio)下,无数贵族人头落地,包括西塞罗。

画面中,血与火再次成为罗马的主旋律,共和国的理想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彻底粉碎。

人们终于明白,共和国再也回不去了,唯一的出路,是一个能带来和平的强大中央权力。

【恺撒的遗产,由其养子与继承人,年轻的屋大维,完美继承并升华。】

【屋大维吸取了养父的教训,不再公然挑战共和传统,而是以‘第一公民’(prceps)的身份,披着共和的外衣,行帝制之实(元首制)。】

【他击败了最后的对手安东尼与克利奥帕特拉,将埃及变为帝国行省,迎来了真正的和平(pax roana)。】

【他完成了恺撒未竟的事业,并做得更加聪明、更加彻底。】

画面最终定格在屋大维获得“奥古斯都”尊号,罗马进入空前繁荣时代的景象。

恺撒的梦想,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由他的继承人实现了。

浩渺之音开始进行最终评判:

【他是无与伦比的军事家,其高卢战记与内战记,堪称军事艺术的典范。】

【他是精明的政治家,深谙人心与权谋,一步步攀至权力之巅。】

【他是共和国的终结者,其行动加速了共和制的灭亡,为帝制铺平了道路。】

【然,其失败在于,他打破了旧世界,却未能完全建立起稳固的新世界秩序,最终倒在了新旧时代的门槛之上。】

【其名号‘caesar’,成为后世西方‘皇帝’(kaiser, tsar)一词的词源,其影响力,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不朽。】

评价极高,但也点明了其历史角色的矛盾性与过渡性。

旋即,声音转向排名:

【第五位,居鲁士大帝。】

【现,阐述其位列居鲁士之前之由。】

【其一,挑战之性质与难度。】

【居鲁士之伟业,在于对外征服与整合,其对手是外部的王国与部落。】

【恺撒之伟业,一半对外(高卢),一半对内(罗马共和体制及其捍卫者),其需要挑战的是数百年的深厚传统、法律框架与精英共识,其难度与风险,更胜一筹。】

【其二,对文明核心之影响。】

【居鲁士之帝国,虽宏大,然其位于文明交汇处,其灭亡后,其制虽存影响,然文明核心转移。】

【恺撒之行动,首接改变了西方文明核心,罗马的政治走向,其影响深度融入欧洲历史血脉,首至近代。】

【其三,个人传奇性与符号意义。】

【恺撒其人之魅力、其文笔(《高卢战记》)、其遭遇(被养子刺杀),使其成为西方文化中一个极具戏剧张力与象征意义的永恒符号,其知名度与话题性,千古无两。】

理由再次侧重于对“核心文明”的颠覆性影响与个人传奇色彩。

就在众人以为将介绍第三位时,天榜之音却再次回荡,提出了一个更深层的问题:

【恺撒以军事天才与个人魅力摧毁共和,其继承者以政治智慧伪装帝制。】

【然,权力之根基,除却武力与谋略,可否另有源头?】

【世间可否有一位帝王,其权威并非来自罗马的元老院或军团,亦非波斯的万王之王,而是源自…一种超越民族与地域的共同信仰?】

【其帝国之扩张,非为土地与财富,更为传播其信念?】

【其统治之合法性,系于其对信仰的虔诚与捍卫,而非血统或权谋?】

【他并非生于紫色寝宫(porphyrogeos),亦非崛起于行伍之间。】

【他可能出身微末,却因信仰与能力而被推举,领导一场席卷世界的风暴。】

【其帝国之兴,如星火燎原,迅捷无比;其治下,文化交融,科学昌明】

天榜的画面开始变化,罗马的石柱神殿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沙漠、驼队、新月旗,以及用优美阿拉伯文书写的经典…

浩渺之音变得空灵而悠远:

【帝王天榜,第三位。】

【他来自沙漠,他守护信仰,他开创纪元。】

【他是——信士的长官,哈里发欧麦尔·伊本·哈塔卜!】

一个对于东方诸朝更为陌生,却即将震撼世界的名字,被正式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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