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夜一身墨色常服,坐在主位,姿态慵懒,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举杯,面带看似温和的微笑:
“云舒姑娘前几日身体不适,本侯军务繁忙,未能亲往探视。
今日特设此宴,为姑娘赔罪,压惊。”
江云舒心中冷笑,面上却挤出柔婉的笑容:
“侯爷言重了,是云舒自己身子不争气,怎敢劳烦侯爷挂心。”
她端起酒杯,指尖微微颤抖,故作镇定地饮了一口。
酒过三巡,菜肴精美,丝竹声悠扬悦耳。
张玄夜言谈风趣,偶尔提及京城旧事,
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玄夜哥哥”。
江云舒心中警惕,却也不免被这熟悉的气氛勾起一些复杂的情绪。
同时又更加认定张玄夜必定是知道了三皇子派人来,态度才再次软化。
她一边虚与委蛇,一边暗自寻找着机会。
宴至中途,张玄夜挥手屏退了左右乐师与侍从。
花厅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陡然变得微妙而暧昧起来。
江云舒心中一紧,手心微微出汗,下意识地摸向了袖中那个小小的玉瓶。
张玄夜仿佛毫无所觉。
他起身,亲自执壶,走到江云舒身边,为她斟酒。
高大的身躯带来一丝压迫感,混合着酒气和男性特有的气息,笼罩了江云舒。
“云舒,”张玄夜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慨,
“有时想起从前,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江云舒心跳微微加速,勉强笑道:
“侯爷如今雄踞北境,威名赫赫,何必再提往事。”
“是啊,都己经物是人非了。”
张玄夜俯身靠得极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底,
“只是不知,在云舒心中,如今的张玄夜,比之京城那些纨绔,比之三殿下,如何?”
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语气带着明显的暗示和挑逗。
江云舒呼吸一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股被压制下去的羞辱感又隐隐抬头。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讽刺,但想到自己的计划和袖中的药,又硬生生忍住。
她垂下眼睑,故作娇羞状,声音细若蚊呐:
“侯爷侯爷自是英雄人物,非常人可比”
“哦?”张玄夜似乎极为受用,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她端着酒杯的手背。
江云舒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颤,酒杯险些脱手。
她趁势身体一软,仿佛不胜酒力,娇呼一声向一旁倒去。
张玄夜对此早有预料,长臂一伸,恰好将她揽入怀中。
温香软玉抱满怀,女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混合着酒气扑鼻而来。
“姑娘小心。”张玄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廓。
江云舒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跳得飞快。
一半是计划的紧张,一半是源自身体本能的战栗。
她强忍着推开张玄夜的冲动,趁机用颤抖的手指,
将袖中玉瓶里的粉末,迅速抖入了张玄夜方才为她斟满、放在桌边的那个酒杯中。
动作轻微而迅速,她自以为无人察觉。
却不知,拥有“洞察先机”的张玄夜,将她这小动作和那极力掩饰的慌乱尽收眼底。
张玄夜心中冷笑,却故作不知,依旧温柔地扶着她:
“姑娘可是醉了?不如我扶你去偏殿歇息片刻?”
江云舒顺势站稳,脱离他的怀抱,脸颊绯红的同时眼神躲闪:
“多多谢侯爷,云舒失仪了,或许或许是该歇息一下。”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只动了手脚的酒杯。
张玄夜心中了然,面上却关切道:“既如此,姑娘再饮杯酒压压惊,便去休息吧。”
他说着,自然而然地端起了那只被下了药的酒杯,递向江云舒!
江云舒瞳孔骤缩!这混蛋怎么拿了这杯?
她刚想阻止,张玄夜却己经将酒杯递到了她唇边。
眼神温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来,云舒,喝了它。”
“不我”江云舒慌乱失措下大脑一片空白,这酒她怎么能喝?
“嗯?”张玄夜眼神微眯,笑容依旧,却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姑娘不肯赏脸?还是说这酒有什么问题?”
最后几个字,他压得极低,如同恶魔的低语,瞬间击溃了江云舒的心理防线。
她看着张玄夜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巨大的恐惧充斥心间!
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
“我我喝!”巨大的压力下,
她几乎是抢过酒杯,闭上眼睛,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甜味,滑过喉咙。
随着杯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云舒踉跄着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完了!全完了!她喝了那软筋散!三皇子的人明明说这是
然而,预料中的浑身无力并未立刻传来。
反而是一股诡异的热流,从小腹猛然窜起,迅速蔓延向西肢百骸!
那热流霸道无比,所过之处,皮肤不禁泛起诱人的粉红色。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难以启齿的空虚和渴望。
“呃”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身体发软,眼神开始迷离。
随即水汪汪地望着张玄夜,充满了不自知的诱惑。
这根本不是软筋散!这是这是烈性极强的
张玄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药效发作,脸上的温柔笑容早己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讽和赤裸裸的欲望。
他缓缓逼近,如同看着爪下无力挣扎的猎物。
“看来,京城来的‘好东西’,效果果然不同凡响。”
他语气轻佻,手指轻佻地勾起江云舒光滑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江大姑娘,感觉如何?这可是你的‘三殿下’特意送来助兴的。”
“不不是你你骗我”
江云舒意识己经开始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贴近眼前唯一的男性气息来源。
残存的理智更是让她感到无比的羞耻和绝望。
她终于明白,从头到尾,自己都落入了张玄夜的圈套!
那个黑衣人,根本就是他的人!
“骗你?”张玄夜冷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彼此彼此。
你不是也想给我下药吗?只可惜,道行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