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拿起电话,拨通了韦嘉诚的号码
“老板。”电话那头传来韦嘉诚沉稳的声音。
“阿诚,三天之内清空我们手上所有的原油期货合约。”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韦嘉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
“老板,现在原油的价格还在涨,势头非常好,每天都有新高。
您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行情会有大变化?”
他这几天一直盯在盘前,每一秒钟账户上的数字都在飞速跳动,这种感觉让他痴迷。
现在清仓无异于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巨额利润。
“不,行情不会有大变化,它还会继续涨。”林超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
“我们的根在香江。”林超打断了他。
“华尔街的钱是挣不完的。
这次我们已经吃到了最肥的一块肉,该收手了。
记住,贪婪是魔鬼。”
韦嘉诚的心头猛地一震。
是啊,老板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在华尔街当一个赌徒。
“我明白了,老板。”
“该回去了,香江才是我们的主战场,那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挂断电话,韦嘉告立刻联系了高盛的交易团队。
接下来的三天,一笔笔的卖单被分批量地投入到原油期货市场中。
这种从容不迫的平仓手法没有引起市场的任何警觉,反而被当成是正常的获利了结。
三天后,当最后一笔合约被平仓。
韦嘉诚看着终端机上最终汇总的数据,激动得双手都在发抖。
他们手上的两千五百二十九张多头合约最终的平均平仓价格锁定在十二点八美元每桶。
在扣除高盛收取的六万三千美元佣金、一万六千美元的管理费,以及高达二十七万六千美元的杠杆利息之后,最终的净利润是惊人的一千零五十万美元!
加之投入的四百三十万美元本金,此刻账户上的资金总额达到了一千四百八十万美元!
……
第二天上午,华旗银行纽约分行。
作为华尔街的资深银行家,哈里森见过无数身家不菲的沃尓沃。
但眼前这个来自香江的年轻人,还是让他感到心惊。
一个星期前对方的账户上还是零。
一个星期后,福特公司的两千万美元技术转让费,以及刚刚从高盛转入的一千四百八十万美元,让这个账户的总金额达到了三千四百八十万美元。
如此庞大的一笔现金足以让任何一家银行将他奉为最顶级的贵宾。
“林先生,恭喜您在美国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功。”哈里森脸上挂着最真诚的笑容。
“哈里森先生,我这次来,是想和您商量一下,如何将这笔资金转回香江。”林超开门见山。
他继续说道:“当然,回去之后这笔钱依然可以存在华旗银行。
我希望贵行能提供一个既安全,成本也最低的方案。”
哈里森的眼睛亮了,留住这笔巨额存款,对他今年的业绩至关重要。
他明白了林超的顾虑。
如此大额的资金跨境流动,无论是美国的税务部门,还是香江的金融监管机构,都会死死盯上。
“林先生,您的须求我完全明白。”
作为专门为富人服务的机构,他们太了解富人的须求了,这样的业务他们经常能够遇到。
哈里森沉吟片刻,一个成熟的方案在他脑中迅速形成。
“我建议走瑞士信道。”
他拿出一支笔,在纸上画出了清淅的流程图。
“首先我们帮您在瑞士日内瓦,开设一个新的银行账户,比如用您现在的户名南亚发展基金会。
然后您在美国账户里的资金转入这个瑞士账户。
接下来您需要安排在香江注册一家新的投资公司。
为了税务筹划和隐蔽性,这家投资公司的股东,我们建议您设立一家在列支敦士登注册的离岸公司。”
最后这笔资金再从华旗银行的瑞士分行以海外直接投资的名义,合法地注入这个投资公司的账户中。”
哈里森补充道:
“林先生,您知道去年的股灾让港府的财政压力非常大。
他们现在极度渴望有外资进入香江救市。
一笔高达三千多万美元的海外直接投资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
我们华旗银行可以利用我们的政府关系,帮您申请到最优厚的税收减免政策。”
杜伯霆在一旁听得心潮澎湃,他忍不住问道:
“哈里森先生,请问走完整套流程,我们的资金折损率大概是多少?”
“经过我们的计算,所有的手续费、税费和中间费用加起来很可能被控制在二十万美元以内。”
哈里森笑着说道。
“折损率将低于千分之六!”
林超点了点头。
这个方案安全、隐蔽、高效,关键成本不高,几乎完美。
看来华旗为了保住这笔存款,也是很有诚意了。
“就按这个方案来办。”林超看向韦嘉诚和杜伯霆。
“后续的所有手续,你们两位配合哈里森先生完成。”
“好的,老板。”
双方当场签订了相关的服务协议。
……
与此同时,吉隆坡。
英国驻马来西亚大使馆。
电报的内容让他无比恼火。
电文措辞严厉,要求他立刻就“汉密尔顿环球安保公司遇袭”一事,向马来西亚外交部提出严正的抗议,并要求马方立刻彻查,严惩幕后主使。
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
最要命的是电报的末尾特意提到了一句,“此事已引起王室成员的关切”。
巴顿爵士将电报摔在办公桌上。
为了一家保安公司的打架斗殴,去向马来西亚外交部提出严正抗议?
这在外交上是极其失礼和愚蠢的行为。
他好不容易才和马来的那些素檀、贵族们创建起融洽的私人关系。
他们家族在马来西亚的橡胶、锡矿和棕榈油等产业,每年都能带来丰厚的利润,这一切都依赖于他苦心经营的友好关系。
现在为了一个莫明其妙的安保公司去得罪本地的实权派,完全不符合他的利益。
可伦敦的命令他又不敢违抗。
尤其是电报里提到了王室成员,天知道是哪位殿下心血来潮。
万一那位殿下在女王面前抱怨一句,自己的政敌立刻就会象闻到血的鲨鱼一样扑上来,把他撕成碎片。
这个大使的位置随时都可能不保。
巴顿爵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大脑飞速运转。
他需要找个人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出去。
一个既能执行伦敦的命令,又能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最好还能把所有责任都担起来的替罪羊。
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了他的脑海。
查尔斯。
那个刚刚从香江调来的一等秘书,兼政治处主管。
巴顿爵士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太完美了。
查尔斯是军情六处的人,负责的就是处理这些烂事。
让他去和马来西亚的军方、警方以及那些地头蛇打交道,再合适不过。
而且,查尔斯在香江的履历并不光彩,据说是因为一系列的失败才被发配到这里。
这样的人最适合当背锅侠。
想到这里,巴顿爵士拿起电话调用了自己的秘书。
“让查尔斯先生来我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