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那些云骑是被何人所害?”
天幕下,李靖看着那不知多少被冻住的云骑,倒吸一口凉气。
房玄龄轻抚胡须的手猛地一顿,看着天幕中的景象,不敢置信道:“……那,怕不是镜流所为?”
“镜流?”想起对方先前对彦卿斩出一剑,剑气破碎后化为碎冰的侯君集眉头紧皱。
“镜流为罗浮剑首,为何……”
话还未说出口,侯君集想起房玄龄和杜如晦做出‘镜流已身陷魔阴’的推测,“房仆射之意,莫非此时镜流已将那些云骑将士,如先前星姑娘那时,陷入幻境,视作敌军?”
房玄龄面露肃穆地点点头。
…………
“那是……还未堕入魔阴的镜流?”
看着天幕的画面随景元的恍惚,呈现出的景象,苏轼有些发愣。
“同是一人,此时镜流却一身正气。”
“同是一人,此时镜流周身却无一丝躁厉、疯狂,言语间尽是沉稳与信念。”
苏轼想到刚刚的景象和持兵而来的景元,猜到要发生什么的他感觉心口有些被堵得慌。
…………
“天、天哪!”
蔡文姬双手轻捂着嘴,一声惊呼,“景元将军竟要与自己授业恩师相战?!”
想到幼年景元手握利剑,望向镜流的眼中满是崇敬。
又听着幼年景元和现实景元重叠响彻的话语,蔡文姬眨了眨眼,感觉眼眶有些发潮:“分明是卫蔽仙舟之誓言,如今怎却成了师徒刀兵相持的利刃……”
…………
“与恩师交战……那时的景元将军心中定承受着极深之痛吧……”
王昭君望着天幕里翻飞的剑影,金鸣交戈,喉间发涩。
“护得仙舟,便负了授剑人;念及师徒情,又违了守土誓。”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指尖沾了湿意。
金铁声还在响起,王昭君轻抚琵琶,随即一曲悲音幽幽传出。
…………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雨月……”
欧阳修叹息一声,捻着胡须,沉声道:“那恨却因长生、魔阴,与生死、守护、袍泽之情紧紧相缠,叫人如何不叹这命运残酷……”
…………
“所获长生,却活成了比“寿元有限”更疼困局……”
李贺眼眸低垂,心中暗叹:授剑者令徒斩己,学剑者持师传之刃,护舟则剜心,守情则违誓,连‘少者不哭’都成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