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有万骑,撒在这舟上,也如米粒落进棋盘啊。”望着天幕,王勃立于舷边,轻声自语。
他久在官场,知晓守土之理:便是长安那般城郭,尚需金吾卫分番值守,坊门、宫墙、郊野各有驻兵。
这仙舟比长安大了不知多少倍,要防星核侵逼,要护百姓安全,其他各地还需巡弋,镇守,处处都要人手。
对于符玄口中无兵可用的境地他非常理解。
王勃叹了口气,“修缮穷观阵,寻常兵士怕是不可——云骑将士惯的是战场厮杀,若要他们辨星象、描阵符,便如让绣娘舞槊,终究非所长。”
“这般大舟,要护得周全,既要兵士勇武,还需术士专精,偏生如今两处都捉襟见肘,也难怪太卜要叹“大祸临头”了。”
“这景元将军,用人之心当真是深啊。”
柳宗元听景元这话,再想起先前对方让星穹列车一行捉拿星核猎手卡芙卡的事,不由得捻须暗叹:
“星姑娘几人初来罗浮便被委以捉拿卡芙卡的重任,如今听这话音,竟是连修缮穷观阵这等关乎太卜司根本的事,也有意让他们相帮? ”
“景元将军不愿让星姑娘几人插手「星核」之事,如今阵眼修缮也需他们助力,这般层层托付,莫不是待此间事了,那潜藏在罗浮背后的真正黑手,最终也要交到星姑娘他们手上?”
这般想着,柳宗元不由得抬眼看向景元的投影,只见他虽面带浅笑,但他仿佛从投影的眼底藏着稳坐中军帐的笃定。
“倒是把内外轻重分得明明白白,将星姑娘一行的用处,算得丝毫不差。”
柳宗元不得不感叹:“能坐上将军这般位置的,原就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望着那道含笑的投影,柳宗元暗自思忖,“便是面上再温和,笑意再浅淡,眼底藏着的,也不知是多少层盘算,多少个心眼”
“符太卜此刻这般夸她,若是知道青雀姑娘方才是一边摸牌算输赢,一边含糊应着星姑娘等人怕是脸上柔和的神色要僵住半分。”
杜甫听符玄夸青雀“关键时刻尽力”,捻须暗笑,“届时那“意外之喜”,怕是要变成“意外之气”了。”
“哈哈哈,未曾想符太卜竟会露出此等模样。”
先前论事时言词利落,说“大祸临头”时眼神锐利的符玄,此刻被一句“请”字逼得红了脸,倒显出几分少年人般的生涩来,这许多人感到了反差感。
李世民摇头失笑:“原以为太卜司这位大人,眼里只有星轨吉凶、阵符生灭、与那将军之位,没想到竟是也有这般被“礼数”绊住脚的时刻。”
“可见再缜密的心思,遇上这首白又坦荡的讨要,也得松快几分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