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此人也是一云骑?”
朱熹眉头蹙起,语气沉肃,“可叹啊!这人原是云骑,吃着“朝廷”的俸禄,受着军旅的规制,本该晓得“忠”字为先、“节”字为要。”
“圣人常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他倒好,一句“力有极限”,便把甲胄丢了,去做那什么眷属——这哪里是“寻出路”,分明是丢了本分! ”
“同袍还在阵前追那逆党,刀光剑影搏命,他倒换了紫衣,站那异处。岂不是负了朝廷之托付,寒了同袍之心?”
朱熹摇摇头,心中对紫月季满是不喜,“纵他说得再好听,什么“借力求强”,失了“忠节”二字,便是本末倒置。”
“心无定守,见异思迁,于礼于义,皆为亏矣!”
“嗤此人说得倒也在理。”
纪晓岚透着窗,看向天幕,面带嘲弄。
“哦?纪昀何出此言?”对面的和珅眉头微挑,疑问道。
纪晓岚微微一笑,开口道:“和大人想啊,那紫月季将云骑称之为‘猎狗’,也不想想被追的自己又该是何物?”
“那狗见肉吃肉,见咳咳”
正是饭时,纪晓岚没有明说,轻咳两声,感叹道:“那药王秘传藏头露尾,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路数。”
“若是将追捕自身云骑称之为‘狗’,岂不是说被追捕的自己乃是腌瓒之物?”
刚刚夹了一筷子菜的和珅动作一顿,随即默默放下筷子,漱了漱口。
斜眼瞥了瞥天幕里紫月季那副从容模样,又转向纪晓岚,嘴角撇着带点讥诮:“你这张嘴啊,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饭桌上说这些,倒不怕噎着。”
不过说是那么说,但和珅并未生气。
在他看来,这紫月季约莫是个算不得聪明却偏要装通透的。
先前是云骑,吃着“朝廷”的俸禄却半途撂了担子,改投什么药王秘传,再怎么找借口,说到底不过是丢了本分的贱骨头。
再者瞧他行事,一边给手下画着“极致力量与自由”的饼,一边把组织搞得藏头露尾,口口声声“扁平化”,实则不过是做贼心虚,怕一处出事就牵连全盘,届时被一举歼灭罢了。
“执信?”
房玄龄听到紫月季的话神情一愣,眼中透露着惊愕之色。
“此人便是那失踪数月之久的执信?!”
房玄龄怔立片刻,他原以为执信早己因调查暴露被杀,还觉得这样的好兵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却不想,人根本没死,竟是这般“活”着。
“糊涂!真是糊涂!”房玄龄眼底惊愕褪尽,只剩失望与怒色,“身为云骑,枪法修了近百年,竟为了那虚无的‘突破’,丢了军魂,投了逆党!还说什么‘过去的执信不复存在’——真是个背主求荣的叛徒!”
先前还念着他或许是遭了不测,如今看来,对方还不如死了呢。
房玄龄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枉费了那仙舟“朝廷”的培养,枉费了同袍的牵挂,竟成了这副模样可悲,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