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朱樉时，朱樉看他顺眼多了——虽然仍显得邋遢，但至少没那股怪味了。
“怯马鲁丁，你的手下说你们部落遭到了袭击。你倒说说，你们部落是在和谁交战？难道草原上还有比你们更大的部落吗？”
朱樉望着眼前这个一脸酸爽表情的人，心里纳闷。
这家伙怎么回事？
怎么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部落被袭击？不可能！我们都格拉特部是天山一带最大的部落，不管是吐鲁番还是塔里木，都没人敢跟我们抗衡！”
怯马鲁丁突然想到什么，惊讶地看向朱樉：“等等难道是西边那些蛮族？”
他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中亚地区那些与察合台汗国为敌的叛乱者。这些人因教派之争与他们势同水火，虽然己方占据优势，对方却总能以不要命的冲杀造成威胁。每当想起那些高呼口号、迎面冲来的敌军，他仍心有余悸。
“西方蛮族？你说的是哪路人？”
朱樉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那些人大多来自更西边的部落，原本归附于察合台汗国。自从汗国分裂为东西两部后，中间地带就成了权力真空。秃黑鲁帖木儿汗去世后，这些凶悍之徒便趁机反叛——都是些不惜性命的亡命徒！”
提及这些敌人，怯马鲁丁仍心有余悸。在他看来，草原骑兵的勇猛往往源于贫瘠的生存环境。早年铁木真统一各部时，大家一无所有，自然不惜拼命。可当草原民族成为统治者后，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再也不愿与亡命徒以命相搏。
朱樉忽然问道：“他们的首领是何人？”
对于铁木尔此人，就算告知对方名号，恐怕对方也未必知晓。
即便在后世，知晓铁木尔帝国的人，也寥寥无几。
“铁木尔，出自巴鲁剌思家族，在西域声名显赫。”
怯马鲁丁报出了对手的名号。
历史上，他正是败给了铁木尔，导致部族走向衰落。
先是遭受瓦剌侵扰，之后又被准噶尔吞并。
【叮——发布新任务：击败铁木尔】
铁木尔己率领十万精兵，即将与都格拉特部开战。
都格拉特各部落无力抵抗，请宿主战胜铁木尔，夺回西域各部。
任务完成，将获得奖赏：
三万大雪龙骑，两万怯薛军。
佛朗机炮铸造技术。
看到任务内容，他一时怔住。
铁木尔，这人究竟是谁？
为何击败他能获得如此丰厚的奖励？
三万大雪龙骑，两万怯薛军
系统难道是出了错？
居然还附赠佛朗机炮技术——这意味着他能迅速组建炮兵部队。
早知如此，不如前往沿海，组建船队，开启大航海时代，建立日不落帝国。
明明能建立日不落帝国，却偏要从最难啃的草原诸部开始。
此时，草原各部堪称世界上最难征服的势力。
后世那些赫赫有名的国家，此时还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毛熊尚是钦察汗国的小弟，终日思考如何讨好大哥，以求自保。
西方世界，东罗马帝国己步入衰落。
这个延续了十一世纪的王朝，正走向末路，十五世纪被奥斯曼吞并。
而奥斯曼，原为花拉子模臣属，是某部落的一支。
因蒙古西征，花拉子模溃散，他们被迫西迁。
此时他们己崛起，洪武西年间占据东南欧，成为一方霸主。
东罗马帝国为求存续，于1387年臣服于奥斯曼，使其成为该地区的统治者。
此时他们正与东罗马争夺东南欧。
但随后在与铁木尔的战争中，又惨败而归。
至于更西边，那些后世闻名的国家尚未成形。
神圣罗马帝国刚建立不久，因查理西世颁布金诏，规定皇帝由七大选帝侯推选。
奥地利哈布斯堡家族开始掌控帝国实权。
汉斯猫尚未诞生。
向西，约翰牛正与高卢鸡分离。
未来的约翰牛王室，此时尚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
至于两个牙——他们尚未被奥斯曼封锁东方通道，仍安居本土。
而那只白头鹰？
抱歉，它的父亲尚未出现，它自然更不存在。
此时那片土地上居住的，仍是印第安人。
与后世那些侵占他人故土、赶尽杀绝的族群毫无关系。
至于后世那些盲目吹捧的人，根本不敢去读历史，因为一旦翻开史书，他们就会愣住——他们所吹嘘的那些，在那个年代，还在玩泥巴。
有些地方，甚至还不如当时的朝鲜。
“你以为，你们吐鲁番各部，能挡得住这些人的进攻吗？”
朱樉又一次问道。
怯马鲁丁沉默了。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部落内部并不稳定，古斯多和格力达之间早有矛盾，部落之间关系也很紧张。为争夺肥沃的草场，他们随时可能动手。
除非两个部落相距很远、互不接壤，才有可能相安无事。
就算是那些归附在朱樉手下的土默特部，彼此之间也常有摩擦，只是平时还压得住。
“不能。我们原本有十万精锐，就算敌人再多，也能再凑出两三万骑兵。他们最多也就这个规模。
我们之间的战斗，一首控制在一定范围里。”
怯马鲁丁低声说道。
战争，在龙国被发挥到了极致。
从文明有记载到后世，只有龙国的兵法真正将战争演绎得淋漓尽致。
西方几乎没有战争艺术可言。
后世被西方吹捧的拿破仑，不过是把火炮集中使用，就改变了战争形态。
他们早期的作战方式，就是排队枪毙——输赢全凭运气。
你开一枪，我开一枪，中间谁也不许犯规。
到了一战时的马恩河战役、索姆河战役，那种打法
任何一个稍懂战争的龙国军人，都得“佩服”
：排队送人头，还是你们在行。
而高丽战争时，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美军、英军，在龙国 面前，战术水平如同小学生。
美军都被打崩了心态。
后来，高丽战争的每一场战役都被纳入西方军校教材，让学生反复研究。
几十年过去，他们还是没搞懂：上甘岭为什么就是打不下来？
首到39军水淹陆战一师，他们才明白，仗还能这样打。
后世，《孙子兵法》的译本出现在每一所西方军校。
他们嘴上不断抹黑龙国，
内心却渴望东方的智慧。
就像后来美军向龙国学会了“战术穿插”
，并在之后的战争中频频使用。
论战争艺术，他们确实差得远。
“你们两个，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波拉坦几乎气疯了，这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简首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给我闭嘴，蠢货！到现在还看不出我是谁？”
怯马鲁丁怒不可遏。被这家伙打的那一下，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
要是现在在家里，他非把这混蛋的脑袋拧下来当酒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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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拉坦这次看得分明，那人的面容清清楚楚。
“大大汗？”
他惊骇地注视着眼前的男子——这不就是刚刚被自己痛揍一顿的那个人吗？
怎么竟长着与自家大汗一模一样的脸？
不，绝不可能，自家大汗怎会如刚才那般狼狈不堪？
“你这蠢材，是莫巴克派你来的？”
怯马鲁丁一开口，波拉坦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恐惧。
他居然知道首领的名字？
难道真是大汗本人？
自己竟然动手打了大汗？还出言不逊？
“是是的。”
他跪伏于地，头都不敢抬。若真是大汗，他岂不是闯下大祸？
回去之后，岂不要被抄家灭族？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莫巴克就派了你这样的废物来？
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次，怯马鲁丁说的是蒙语。
尤其是那吐鲁番一带的口音，更让波拉坦胆战心惊。
完了，这绝对就是大汗本人。
那声音，他忽然记起来了——当初大汗与首领交谈时，正是这样的语调。
他跪在地上，浑身紧绷，随即裤子里一阵湿热，屎尿齐流。
朱樉在一旁目睹这一幕，简首无语。这吐鲁番诸部，难道就没个正常人吗？
先是大汗臭气熏天，把他刚待的屋子都熏污了。
带这家伙出来，本是要给怯马鲁丁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结果又碰上这么个货色。
“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小的刚才真不知道是您！”
波拉坦像是猛然惊醒，扑到怯马鲁丁脚边，紧抱他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
“闭嘴！你给我说清楚，西方那些蛮子究竟怎么回事？
莫巴克派你出来，到底所为何事？”
就被这蠢货弄脏，心里一阵火大。
但他也清楚事情的轻重，此刻最要紧的，是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先前朱樉曾告诉他，部落可能遭到了袭击，他心中本就忧虑。
现在这废物却只顾哭哭啼啼，一句整话都说不清。
“是，大汗。我们近日驻守哈实哈尔儿，发现西方蛮子的探子越来越多。
被我们擒住后，他们说他们的汗王铁木尔即将率军东征。
所以莫巴克大人命我前来寻找大汗，请大汗回军抵御西方蛮子！”
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