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什长一吆喝,珊瑚阁十几个年轻姑娘莺莺燕燕的围了过来。
“萧牌头!就是抓住水鬼婆的萧牌头!”
“县城五大天才武夫之一的萧郎君!”
“是智勇双全,县尊爱将萧牌头吗!”
老子连县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成了县尊爱将……萧砚有些无语。
十几个姑娘围了上来,各色薄透纱裙,不时露出撩人的皮肉轮廓。
脂粉香混着酒香漫过来,钗环叮当与软语娇声缠成一团,将萧砚围在中间。
经过了繁衍幻境的洗礼,萧砚眼中看这些庸脂俗粉,和看侯进的鞋拔子脸一样,心是冰冰的。
估计只有紫鸢老师那样的美人儿,才能让萧砚觉得赏心悦目。
“姑娘们,我和邱兄聊完正事,再来宠爱你们。”
姑娘们热情似火,依依不舍的被老鸨拉走,生意要做,但是不能坏了客人兴致。
“我今晚不接客,就等着萧郎君!”
“萧郎,你可不要骗人啊!”
“萧郎,奴家可以跟你一夜不睡……”
邱什长一路推销:“穿红衣的珠珞,小腰细得能盘枪上!”
“穿粉裙的流苏,就说要跟你一夜不睡的,看起来纤纤瘦瘦的,能把侯进这样的榨得只剩一层皮!”
邱什长看来是都品鉴过,而且详细的记录了感受,想邀请萧砚做同道中人。
“萧兄弟,为兄这两次立功,都仰仗你!”
“算上之前我自己的功劳,如果我能突破磨皮境,都能升任屯长了。”
这就是你沉迷磨皮的原因啊……萧砚鼓励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预祝邱兄成功。”
邱什长喝了一杯酒,“我又不是你这样的鬼才,二十多天就从练肉初期到练肉中期。”
“邱兄有没有牛都头和我兄长的消息?”
邱什长道:“他们逃入鼍面獠的地盘,邪妖手下也有水匪,他们不一定就活不下来。”
鼍面獠是八品邪妖,邪妖就是吃人或者邪法修炼的妖族,与之映射的是吸纳天地灵气修炼的灵妖。
三人喝着酒,邱永浩说到了县令。
“萧兄弟,我得给你提个醒,谯县令这人,不值得投靠。”
“在你和你兄长之前,他也重用过几个家室清白的役户,和孟氏胡氏争夺县衙的权力。”
“那些人无一例外的死于非命,谯县令可不会保他们。甚至孟氏让出一些利益,谯县令转手就将他们卖了。”
随时可以放弃的马前卒,这样的下场很合理。
“我兄长从未投靠县令,但还是被孟氏害了……想要往上走,总归要碍着孟氏的路,以后还望邱兄多照拂。”
邱永浩笑着说道,“你都比我修为高了,让我照拂你?不过你要是用得着我,随时开口。”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邱永浩叹道:“珊瑚阁虽好,以后不能常来了……”
“这是为何?”萧砚问道。
邱永浩认真说道,“过两个月就是护境演武,我要好好准备准备了,不能常来磨小娘皮了,要去操练老爷们!”
“演武大比取得好成绩,粮饷资源都有倾斜,修炼资源可关系到本什长的磨皮大业!”
“是啊,护境演武快到了……”醉眼朦胧的侯进说道。
邱永浩道:“你们县衙也要参加,按照往年惯例,县衙中表现最好的人,直接官升一级。”
“官升一级……那要是捕头参加呢?升职县吏?”萧砚不解道。
邱永浩说道,“护境演武要求三十岁以下,往年没有三十岁以下的捕头,但是今年有,桑猛还不到三十岁。”
“护境演武军阵、射艺、擂台,我是没本事打擂台的,擂台赛高手如云。”
“射艺也不行,得练筋境才能拉得开上百斤大弓。我只能操练手下人,冲一冲军阵了。”
听起来不错啊,能直接升一级。
萧砚的目的非常明确:一是修炼提升实力,二是立功提升职位。
有面板在身,萧砚目标可以稍微野一点。
按照最乐观的情况估计,在演武之前升到班头的话,演武表现好的话能升捕头了。
捕头啊,全县衙只有三个,妥妥的县城上层人士。
喝完酒后,邱什长决定在楼里放纵一夜,侯进则决定交出二十多年的一血。
萧砚跳窗离开。
门口都被堵上了,年轻力壮还俊朗不凡的萧牌头,实在太诱人。
夜色尚未深沉,街上行人寥寥。
刚刚走过街角,萧砚就看到一个邋塌书生坐在角落。
他手中握着一支干枯的毛笔,一边喝酒一边在空中写写画画,嘴里还在念叨文章。
“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荣辱在手。操人主之威福,夺天朝之权势……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
“请罢九品官人法,分科而举士人,凝世人之心,则天下有救!”
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直指萧砚的脑海元神,有振聋发聩之感。
文道的文胆之力!
萧砚骤然驻足,体内星宿内景图猛地闪铄了一下,强大的文胆影响力荡然无存。
书生三十岁上下,穿着脏兮兮的月白长衫,衣服上满是泥点和墨迹。
身形清瘦但脊背挺直,颧骨凸显似刀削,乌角巾束起的乌发中,夹着一缕银丝。
“嘶……方老板你怎么变年轻了?”萧砚讶然道。
书生喷着酒气,咧嘴大笑。
“哈!两月不见,萧二郎混的风生水起啊……”
书生是原身的好友,黑市书铺老板方不平,不过年龄似乎小了十岁。
萧砚记忆中,方不平鬓角已经全白了。
“萧二郎,你的元神,竟然可以抵挡我二斗文胆之力!”
“没了文气,仙武双修,还精进至此!”
方不平搭着萧砚的肩膀站起身来,感慨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萧砚扶着烂醉的方不平,随口说道:“天黑了,去黑市也不安全,我送你去珊瑚阁。”
方不平满怀期待的问道:“珊瑚阁?听名字就是高雅端庄的妙地,是文苑否?”
“否,非是文苑,而是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