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月亮门，何家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窗纸上映着晃动的人影。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青砖地上，被灯光切割成斑驳的碎片。
三人刚迈进何家门坎，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就扑面而来。
桌上摆着几样家常菜：一盘回锅肉油光发亮，肥瘦相间的肉片裹着红亮的辣油；一碗白菜炖豆腐冒着热气，嫩白的豆腐块在清汤里微微颤动；还有一碟刚炸好的花生米，金黄酥脆，散发着诱人的焦香。最显眼的是桌角那两瓶贴着红纸的二锅头，红纸上的"囍"字还带着昨日的喜庆气息。
何大清哈哈大笑，解下围裙随手搭在门后的钉子上："昨儿个你们忙着抓特务，今儿个这顿是专门给你们补的！默，眼中带着感激，"案子都办妥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里屋传来。11岁的何雨水拉着6岁的刘小梅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何雨水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眼睛亮得象星星；刘小梅则穿着崭新的红棉袄，脸蛋圆润得象个小苹果。
刘小梅躲在何雨水身后，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小手紧紧攥着何雨水的衣角。
何雨柱应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脸上还带着灶火熏出的红晕："林默，豆子，尝尝我爹的手艺！
豆爱国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烫得直哈气："香！真香！比我们食堂强多了！
何大清给每人斟上一杯酒，自己先举起来："这第一杯，敬林默的！要不是你，我这喜宴哪能办得这么风光！
刘玉梅给何雨水和刘小梅各夹了一筷子白菜炖豆腐，眼中带着慈爱。你爸妈身体还好吧？昨儿个都没顾上多说几句话。
刘玉梅脸上泛起红晕，又端上来一盆热气腾腾的馒头："别光喝酒，吃点主食。豆子，尝尝这馒头，今儿个新蒸的。
豆爱国接过馒头，掰开夹了块红烧肉塞进去，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刘姨，您这手艺绝了！比我娘做的还香！
何雨水拉着刘小梅坐到一旁的小板凳上，两个小姑娘共用一个碗吃饭。何雨水象个小大人似的，细心地帮刘小梅把肉切成小块。
刘小梅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雨水姐姐说特务都是坏人，会偷听别人说话。
酒过三巡，桌上的菜下去大半。何大清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话也多了起来："林默啊，你是不知道昨儿个你爸妈往那一坐，许大茂那小子脸都绿了！平时在厂里趾高气扬的，昨儿个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时，何雨水突然拉着刘小梅站起来："爹，娘，我们吃饱了，想去院子里玩会儿。
两个小姑娘象两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出了屋子。院子里很快传来她们清脆的笑声和跳格子的脚步声。
林默望着窗外月光下嬉戏的身影，举起酒杯："何叔，我爸昨儿个回去还夸您呢，说您这喜宴办得体面，菜也好吃。
院子里，何雨水正教刘小梅玩跳房子。她用粉笔在地上画出格子，动作轻盈地示范着。
刘小梅认真地学着，但小小的身体还不太协调，几次都差点摔倒。没关系，慢慢来。我第一次玩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屋内，豆爱国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何叔，刘姨，我实在吃不下了。这顿饭比昨儿个喜宴还香！
屋里的煤炉烧得正旺，暖融融的。大清突然压低声音："林默，那特务没危险了吧？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刘小梅的哭声。大人们赶紧放下碗筷冲出去，只见刘小梅坐在地上，小手捂着膝盖，眼泪汪汪的。何雨水蹲在一旁，一脸焦急。
林默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刘小梅的膝盖："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来，叔叔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他轻轻吹了吹伤口，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勇敢的小朋友应该得到奖励。
刘小梅破涕为笑，接过糖果，奶声奶气地说："谢谢林默叔叔。
回到屋里，刘玉梅端出一锅香甜的红枣银耳汤。何雨水细心地帮刘小梅把汤吹凉，两个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早把刚才的小意外忘到了九霄云外。
林默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温暖的笑意。何叔，您这家，真好。
何大清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闪铄着满足的光芒："这都是托你们的福啊。来，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