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活得久一点还真是有些好处，居然有机会见到你这种怪物的诞生啊。”
黑闪手刀劈开的云层尚未完全合拢，阳光通过云隙洒落，将半藏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将视线从那片明艳的光彩上收回，抬手扯起锁镰，拂去镰刀上的水珠，目光却落在仍旧趴在地上缓缓喘息着的绯衣黄鲤身上。
“老夫年轻时，忍界比现在更乱。”
半藏忽然开口，本就沧桑的声音多了几分感怀与惆怅。他的声音通过呼吸面具，混着廊外的雨声，显得很有时代的陈旧气。
“那时候还没有忍村这种东西，忍者就只知道拿着苦无到处争斗，为了一块粮田就能打上好几年。后来千手柱间建起木叶，老夫才觉得忍界或许能变一变
可到了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他顿了顿，眼神闪动几下，却又打断了这个话题。“算了，就当是老头子的不合时宜的抱怨吧，别放在心上。”
“鬼，还喘得过来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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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肯定是死不掉的。”
啪嗒一下从泥水里翻过身，半死不活的抬手挥了两下，绯衣黄鲤发出颤斗而充满倦怠感的声音：“头一次跟您这种等级的高手过招一不留神就有点上头的把拼命的手段都掏出来了，还请见谅啊，半藏阁下。”
当然，这全都是演技。
打出黑闪之后，他的状态不说恢复一新，也算得上是全盛无损，甚至乘着黑闪的馀韵，置身于全心全灵的心流境界中估计还能再连续打出几次黑闪。
更别提术式回归之后，那种浑身的咒力回路被彻底连通，原本只能以各种其他手段间接运用的咒力尽情流淌时的充盈感，几乎要比0精还爽。
但这种事哪里能跟半藏直言，心想着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好，这也算是环境所迫的成长吧，绯衣黄鲤咪着眼睛随口扯着胡话。
“哼，油嘴滑舌的小鬼。”
半藏活了大半辈子，怎么会看不出他在藏拙？但半藏也无意在这种事上跟他争辩个水落石出，只是轻哼一声，不紧不慢的跛步走回廊下，抬手拂过墙壁上被碎石砸出的凹陷。
随即，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不过你先前说，老夫的话有两个错漏，第个是你不算忍者’，那第二个呢？”
绯衣黄鲤从地上爬起来，快跑了两步一并躲进廊下，随即运转起灼遁查克拉，将自己和半藏身上的水迹蒸发殆尽，而后才顺势结了个印，在两人身边升起一道没有丝毫踪迹的隔音结界。
“呼”
伸手抖散红白相间的蓬松发丝，又从卷轴里抽出一条发带绑起高马尾辫，绯衣黄鲤转身找好了个不会被任何人看到嘴巴的角度，用压得极低的声音随口回应道：“第二个错漏啊，当然是指您说的那种事应该去找雨之国大名’咯。”
“说到底，在这个时代，名真的算是什么必要的存在吗。”
他低着头，打量着刚刚被碎石压出了破损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将之恢复成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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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藏的呼吸骤然一滞，但却没有出言驳斥。他的视线隐晦的掠过周身布下的那些没有痕迹的隔音结界，心想着做事如此滴水不漏，这小鬼说不准还真有些高屋建瓴的看法。
“您不觉得如今国家与忍村的关系很奇怪吗？”
“忍村里的一切设施和规划都是为了忍者而服务，本身不具备供养如此多居民的生产力，因而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要依赖大名的资金和物资供给。即便如此，这些资源也要用于维持村子的运转。”
“但忍村本身又并非国家的直属部门，更象是一个国中之城，是被国家长期雇佣的额外组织。就象忍村的普通住民，出门在外也不会说自己是某某国什么地方的人，而是直接说自己是哪个忍村的人。”
就好象手指上开了花一样，绯衣黄鲤低着头不断翻弄着手指，用相当理所当然的语气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一方面，国家的军队基本上完全依靠雇佣忍者来维持。而另一方面，作为维护国家稳定的忍者又还需要自己出去执行任务来赚取生活费用”
“太缺乏效率了。”
言至于此，他相当沉痛的叹了口气，好似对这种现状万分看不上眼那样摇起了头，“拥有破城、灭国的能力的忍者虽然不多，但也绝不算稀少。在这种情况下，忍者村与国家资源的对接效率未免太过低下了吧？”
“我不是说要否定大名的作用，毕竟在此之前，一直都是他们在处理维持整个国家的社会运转的工作，其中也有不少人做得很不错，但这就足以让他们一直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了吗？我是觉得不太够哦。”
“呵你子是打算造反？”
半藏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仍旧是那种听不出真意的感觉。
但这才是一个忍者在谈论正事时应有的态度。
“我可没那个想法，只不过想要改变一下国家和忍村的运作状态而已。”
绯衣黄鲤干巴巴的吐槽了一句，“说到底，忍者这个行当还是要以实力说话。”
“各村的首领，光是平衡处理村子公务的时间和维持实力不下滑的修行时间就已经很头疼了。我是想不出个忍者管理整个国家的样子。”
“但那也不是忍村要看大名、乃至那些官员的脸色活下去的理由。军事和内政，总得是平级的才对吧。”
“老实说，我觉得千手柱间倒是有直接一统天下的实力，但他终究是从战国走出来的忍者，眼界、想法和这方面的能力都决定性的不足，能开创出忍村的体系已经很不错了。”
“但他死得太早了啊。”
半藏如是感叹着。
他又何尝想象不到，千手柱间若是如今仍旧在世，这世界可能会走向什么样子。
当时缺乏治理国家的能力，难道锻炼了几十年还会缺乏吗？
不过想到这里，半藏忽然意识到了绯衣黄鲤的言外之意：“你这小鬼——
99”我可什么都没说哦，半藏阁下。”
随手取出一套新的斗篷和斗笠，绯衣黄鲤将自己那张笑眯眯的狐狸脸遮挡了起来：“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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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之国，对名使椒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