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跟我去砂隐呢?”
又等了一会儿,觉得绯衣黄鲤的心情可能平复了一些后,千代蹲在他面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以她的实力想要绑走这么个孩子当然不会费什么力气,但如果能让他主动投身到砂隐村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反正只是多说一句话的事,不问白不问。
但就在这句话说出口后,绯衣黄鲤便瞪大了双眼,以难以言喻的目光注视着她,看得她浑身都不太自在。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只是因为眼睛里进了灰而难受,他是真的对此抱有强烈的疑问。
即便他可能对父母与砂隐村的交易完全一无所知,但他毕竟也是两个忍者的孩子,刚刚也还废掉了她傀儡的一条手臂————虽说那玩意看着就很粗糙,关节的防护都比较糊弄就是了。
总而言之,难道他看上去是那种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小鬼吗?
这家伙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问出这个问题的?
“恩嗯。”
被绯衣黄鲤的目光注视着,千代莫名回想起了年轻时老师的那声中气十足的‘那我问你!’。
自觉有点失态,她扁扁嘴,用两声拉得老长的哼声当做回应。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跟你父母之间的交易咯。”
“不清楚,不过应该跟封印术之类的东西有关吧。”
旁若无人的走回到居室里翻出件衣服套在身上,绯衣黄鲤如此回应着千代的询问:“我觉得我们一族也就这种东西能被惦记上了。”
“你这孩子的头脑可真灵活,肯定能成为相当了不得的忍者呢。”
而且明明没有提炼出查克拉,居然也能做到那种地步
千代的视线从傀儡身上收回,并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只是反手将那具傀儡收回到手腕的卷轴里。
对绯衣黄鲤的表现,她当然也有些疑虑。比如与出血量并不相称的伤痕、以及能够提前发觉到她进入到锻造坊并在居室后做出准备,甚至还轻易的废除掉了她傀儡的一侧手臂等等。
但他作为旋涡一族纯血后裔这件事是货真价实的,那其他的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他能潜心为砂隐效力自然很好,但如果不听话的话旋涡一族作为封印尾兽的祭品的素质可也远超其他人呢。
无论如何,作为他的存在本身就能算是收之桑榆了,不管最后要怎样‘应用’都能够弥补一定的损失。
“错了,我觉得以我的脑子,干什么大概都能成功。”
绯衣黄鲤的言语间毫不掩饰对忍者的厌恶,千代理解的耸耸肩,完全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阴暗的计划。
再怎么因为成为了母亲而对孩子抱有恻隐之心,她终究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精英上忍,可不会轻易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来。
虽然之前已经表现得非常出格就是了(x)
而且一个刚刚被忍者杀了父母的孩子讨厌忍者不是很正常吗?不管他表现得再怎么‘成熟’与‘坚强’,孩子终究也还是孩子。
“那你知道你的父母把修炼的心得都放在那里了吗?”
决定抛开对绯衣黄鲤的恻隐之心,重新以精英上忍的状态对待他的千代如此问到。
话虽如此,她的语气还是比较温和。很显然,她抛不开。
但千代也有理由啊,暗室、暗格那种基于机关成型的藏匿空间她破解起来并没有什么压力。
但别忘了砂隐找旋涡夫妇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万一那些东西被什么‘触发了就会毁掉内部所有东西’的结界装着呢?他们要是能处理旋涡一族的封印、结界,压根就不需要这场交易了不是吗?
这也是砂隐都快被吊成翘嘴的原因啊。
哎,卖方市场。
哎,有市无价。
“那种东西已经不存在了。哦,如果你们有把灰烬复原回纸张的能力就当我没说,但如果没有的话”
言至于此,绯衣黄鲤虽不知眼前的女忍究竟为何寻求那些东西,但并不防碍他对自己提前的准备感到庆幸。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轻声说道:“那就只能在这里找咯。”
“”
千代被藏在发带下的额头两侧微微一跳,显然是心率激增了。
现实发现一直对接的交易对象全家活暗暗了,又发现还有孩子幸存,现在这孩子又告诉她重要的交易物品已经被烧成灰了。
这起起伏伏的转折确实对心脏不太好。
千代甚至怀疑这孩子是在报复自己‘来的太迟’,没能救下他的父母。但再仔细想想,谁也不能确定之后自己会来到这个锻造坊。
所以只是在单纯的提升自己的身价么
低头与绯衣黄鲤对视着,片刻之后,千代自暴自弃的长长叹了口气,双肩也一起垮了下去。
“诶算你厉害好了。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
“黄鲤,就叫我绯衣黄鲤吧。”
虽然称呼从温和的‘孩子’变成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小鬼’,但这反而说明千代不再单纯的将他视作普通的小孩。
这种意味倒是不难理解,绯衣黄鲤平静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诶绯衣,黄鲤么?倒是不赖的名字嘛。”
千代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随即展颜一笑,一巴掌拍在绯衣黄鲤的肩膀上:“我叫千代,名字也算很好记对吧?”
“恩。”
“那么,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
“锻造炉和锤子,那是老爹他们用惯了的东西。”
“你这小鬼是在这种地方上有点恋旧的类型啊?挺好,看样子我跟你还挺合得来的。”
千代瞟了一眼熄灭的锻造炉,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觉得多麻烦。她随手展开一道卷轴,将那锻造炉连同其他工具一起封存了进去。
“呐,千代前辈。”
“什么事?”
“我想学忍术,你能做我的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