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杰听到范轩的这番解释,则是冷笑一声,并出言讽刺道:“在这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合着你还是得娶我们小嫂子呗?”
我依旧没说话,也依旧没阻止王杰,仿佛他跟林宇就是我的嘴替一般。
没办法,陈鑫这个我的专用嘴替睡迷糊了,就只能先用用这俩货了。
范轩并没有回应王杰的讽刺,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我的身上。
“不知浩兄有没有听过诸葛砚?”
范轩突然朝我问道。
诸葛砚?这个名字我当然听说过。
诸葛砚,又叫孔砚,是西大家族之一孔家的子弟,不过此人藏得深,至今都没有外人知道他在孔家究竟扮演着何等身份。
可我知晓此人却并不是因为孔家,而是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青大话事人!
肖飞曾说过,在三校的所有白纸扇之中,他只忌惮两个人。
一个是我媳妇周思妤。
另一个则就是这个诸葛砚了。
在名义上,肖飞、周思妤、诸葛砚这三大白纸扇看上去虽然是势均力敌。
可无论是周思妤或是肖飞,他们都有说过根本就看不透诸葛砚这人。
我没见过诸葛砚,但从他们的描述中,我对此人还是比较好奇的。
于是,现在听到范轩提起,我不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范轩见状,又道:“砚哥儿跟我关系不错,我打算找他帮帮忙,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摘掉这个婚事。”
听到范轩的这番话,我显得有些惊讶,不过这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
毕竟孔家跟范家同为西大家族,所以互相家族里的子弟相熟,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现在既然范轩说能让这诸葛砚来帮忙,要是对方在孔家地位不俗的话,那或许这事还真有可能办成。
想到此,我的脸上终于是绽放出了第一抹笑容。
“那就有劳了,要是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尽管来找我。”
我一脸大方地承诺道。
然后,我又将目光看向张浩川,朝他吩咐了一声,“浩川,给范公子留个电话。”
张浩川见状,立马便掏出自己的手机,并朝范轩走了过去。
“范公子,来你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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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大,三年一班。
教室里,一片学生追逐打闹,看上去尽显青春活力,阳光灿烂。
而在第一排某个座位上,坐着一名身穿正装的青年。
他并没有穿西装外套,只是穿着一件洁白衬衣搭配上一件黑色马甲,看上去跟这满是校服的人群格格不入却又显得高贵无比。
青年仿佛是众星捧月一般,身旁那是围满了献殷勤的人。
“砚哥,今儿个咱怎么玩啊?”
“砚哥,听说最近大一校花好像看上你了,咱砚哥就是迷人啊!”
“砚哥哥,人家有道题不会,你晚上能不能来我家帮我指导一下~”
那名被称作砚哥的青年听着周围那七嘴八舌地讨好声,脸上那是一阵索然无味。
可紧接着,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一样,眼前一亮。
只见他站起身,毫无顾忌地将面前的人群推开。
待眼前的视线敞亮之后,他目光朝着最后一排靠角落座位上的一个同学身上看去。
只见这名同学浑身又脏又破,那原本洁白的校服上,却满是墨水和脚印。
不过除此之外,他的其他地方倒显得很是干净!具象化了什么叫衣脏,不脏身。
他的脸上白白净净,留着一头柔顺地头发,他的双手细长又白皙,简首就是手控的福音。
他身材修长不过却显得有些瘦弱,仿佛带着一丝病态的感觉,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一般。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个瞎子!
只见在他那柔顺的头发下,俨然是系着一条白缎遮挡住双眼,而在他的课桌旁,也有一根导盲杖靠在窗户的墙壁上。
他的名字叫狗蛋,全名孔狗蛋,是西大家族孔家下人的孩子,也是青大霸主诸葛砚的陪读。
在孔家,能复姓上诸葛二字的,只有嫡系,因为他们孔家自诩是历史那名极受后人追捧的武侯、丞相的后代。
至于到底是不是?那就无从得知了。
至于现在喊孔狗蛋的那名被称作砚哥的男人,毫无疑问,便是诸葛砚了!
孔狗蛋此刻听见自己的主子在喊他,立马便在一阵摸索中,摸到了那根靠在墙边的导盲杖。
他将导盲杖抓住,有些缓慢地支撑着自己站起。
起身后,他的脚步踉跄,导盲杖在地上碰过去碰过来地朝诸葛砚一步步走去。
诸葛砚见孔狗蛋半天都走不过来,不禁不耐烦地朝他骂了一句,“你能不能快点?真是个不中用的瞎子!”
孔狗蛋没有反驳,或者说他是不敢反驳,只能尽力地加快步伐朝诸葛砚走去。
终于,他在一阵黑暗中的摸索,缓缓来到了诸葛砚的面前。
他感受着诸葛砚那独特地香水味,似乎是找到了对方所在的位置。
只见他转过身来面朝诸葛砚,并朝他微微躬了躬身。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微笑,这个微笑很是温暖,很是好看。
“少爷,您有何吩咐?”
孔狗蛋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很温柔,很好听,哪怕是没有丝毫阳刚之气,但却让人不仅恶心不起来,反而觉得悦耳、动听。
可就是这么一个温柔又尽显可怜的男生,却在此刻被诸葛砚当狗一样使唤着。
“限你三分钟去小卖部帮我买瓶水来,要是敢超过一秒,我就让人好好教训教训你。”
诸葛砚满是趾高气昂地说道。
三分钟?
虽然教学楼下就是小卖部,但要知道这可是五楼啊!
他让一个瞎子在三分钟之内下五楼去买瓶水,然后又爬上来,这不纯纯是在为难人吗?
可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诸葛砚在故意刁难孔狗蛋,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帮孔狗蛋说话。
不仅如此,他们的脸上还纷纷带着冷笑、嘲讽、不屑地神色顺着诸葛砚的话。
“嘿嘿,看来砚哥又想收拾这贱瞎子了。”
“就是不知道今天砚哥想怎么收拾他?”
“哎呀,砚哥收拾人的法子可太多了,每次都给这贱瞎子收拾成一副惨样。”
孔狗蛋听着诸葛砚的刁难和周围那些人的嘲讽,脸上仿佛习以为常一般,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只见他又朝诸葛砚微微躬了躬身,依旧温柔地应了一声,“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