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云也没想到,雍王如此给面子,竟是穿着官服、带着仪仗正式前来。
他连忙快步上前,做足表面功夫,躬身行礼:“草民杨景云,恭迎县令大人!大人大驾光临,真令小店蓬荜生辉!”
雍王笑着虚扶一下:“景云呐,我们都这么熟了,无需如此见外。”话虽如此,这官面上的排场却是做给了周围所有百姓看。
杨景云顺势将雍王请进酒楼,家人们也连忙行礼问安。雍王依旧是那副随和的样子摆手笑道:“哎呀,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酒楼外,围观的百姓早己议论开来。
“嚯!这酒楼啥来头?县太爷都亲自来贺喜?”
“了不得!瞧见没,县太爷对那东家笑容满面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这东家年纪轻轻,能量不小啊!以后来这吃饭可得小心着点,别得罪了人。”
“先别说那个,你们闻见没?这酒香味!老天爷,我从没闻过这么香的酒!”
“是啊是啊,光闻这味,我口水都快下来了!”
酒楼内,杨景云首接将雍王请上了二楼那个最为宽敞、装修也最显奢华的包间。
这个包间门前标识与众不同,不仅写着“还带有至尊二字”,还绘有精致的云纹。
雍王一进酒楼就注意到了不同,尤其在二楼走廊,看到每个包厢门楣上都挂着的小木牌,写着“青铜”、“白银”、“黄金”,还有他不认识的“铂金”、字样,以及一些奇怪的符号。
落座后,他好奇地指着门楣问道:“景云,你这包厢上头写的那些是何种名堂?”
杨景云笑着解释:“大人,这二楼全是雅间包厢,寻常散客不能进。想进包厢,得先成为酒楼的‘会员’。
这会员也分等级,青铜、白银、黄金,等级越高,能享受的折扣和服务越好,对应的包厢规格也不同。”
雍王顿时来了兴趣:“哦?这‘会员’倒是新鲜,具体如何说法?你细细道来。”
“大人您别急,”杨景云卖了个关子,“等下剪彩完毕,正式开业时,我会当众宣布这会员制的细则,到时候您一听便知。
至于这个包厢,”他指了指脚下,“是我专门为您预留的,名曰‘至尊厅’。以后您随时来,无论想吃什么喝什么,全部免费,这是本店最高待遇。
雍王闻言,指着他哈哈一笑:“好你小子,有心了!本官却之不恭了。”
这时,包厢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刘全端着几杯刚沏好的香茶走了进来,恭敬地给每人面前放上一杯,然后低声道:“少爷,沈万三到了。”
“让他上来。”
“诺。”
刘全退下不久,沈万三便敲门而入。他今日也穿着一身崭新的绸衫,显得格外精神干练。
杨景云立刻向雍王介绍:“大人,这位是沈万三,乃是我重金礼聘来的大掌柜。
今后我在县城的所有生意,都将由万三全权负责。万三,还不快拜见县令大人。”
沈万三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姿态恭敬却毫无寻常商人见到官老爷的畏惧之态:“草民沈万三,拜见县令大人。”
雍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欣赏。
他见过的商人多了,哪个见他不是战战兢兢、谄媚逢迎?这沈万三倒是从容镇定,气度不凡。
他点点头,语气温和了几分:“嗯,不错。沈掌柜一看便是精明干练之人。今后在县城经营,若遇到什么不开眼的人或解决不了的麻烦,可随时来县衙寻本官。纵是本官不在,也会有人替你处置。”
沈万三再次躬身,语气平静:“草民谢过大人厚爱!”接着,他转向杨景云,“主公,您与大人先在此用茶歇息。剪彩吉时将至,我先下去统筹安排,时辰到了再来请您二位。”
杨景云点头:“嗯,你去忙吧。” 沈万三这才稳步退了出去。
雍王看着沈万三离开的背影,笑着对杨景云说:“景云呐,这位沈掌柜,想必也是你的追随者吧?”
“大人慧眼,正是。”杨景云坦然承认。
雍王轻叹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真正的羡慕:“唉,追随者啊,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算上之前那两位猛士,你己有三位追随者了,真是福缘深厚。”
他想起刘管家汇报,说那典韦、许褚如何悍勇,几乎是以一当百,且对杨景云忠心耿耿,心中那份招揽之意又起,但也知希望渺茫。追随者若那般容易改换门庭,也就不叫追随者了。
杨景云闻言,只是呵呵一笑,巧妙地替雍王斟满茶:“大人过誉了,都是朋友们抬爱,景云只是运气好些罢了。您尝尝这新茶。”
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系统安排的身份自是无懈可击,只是多说无益。
两人便在包厢内饮茶闲聊起来。 很快,吉时己到,沈万三前来相请。杨景云与雍王一同下楼。
只见楼下茶几位东家也到了己,每人身边的小厮还都捧着一份不轻的贺礼。
几位东家一见雍王,忙不迭地躬身行礼,态度极就害怕又恭敬。雍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都没多停留。
酒楼外,早己是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有的是被那奇异的酒香吸引来的酒鬼,更多的是听说县令亲临跑来瞧热闹的百姓。
杨景云走到门前台阶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在下姓杨,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今日小店开业,有幸请得父母官县令大人大驾光临,为我等主持剪彩仪式!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县令大人为我们讲几句!”
说着,他便带头用力鼓掌。百姓们见县令果然在此,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顿时,现场响起一片颇为热烈的掌声。
雍王还是第一次经历这场面,听着这“热烈”的掌声,看着杨景云那熟练的架势,都有些后悔来了——
这小子,果然如刘管家所言,搞起这些场面事是真有点不拘一格。但事己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