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山立刻皱眉:“那怎么行?不是说好了,谁想的方子谁拿大头吗?上次蜡烛你就没要,这次”
“爷爷您听我说完,”杨景云耐心解释,“白糖和茶叶,看着好,但利润真没您想的那么吓人。
就说白糖吧,咱们要做就做大的,走量!
价格定得实惠点,让普通人家也吃得起糖。
量大了,刨去成本,利润摊薄了,我要是再拿大头,大家伙儿分到手的就没几个钱了。
这两个方子的利,我就不要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睛发亮,“酒不一样!那才是真正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这个我要三成分红!”
杨开山知道孙子主意正,算盘打得比谁都精,看他态度坚决,也明白白糖和茶叶可能真不如酒暴利,叹了口气:“唉,你这孩子…行吧,听你的。酒的分红,给你三成。”
谈完正事,天色己晚。
晚上准备睡觉,杨景云只好今晚先委屈典韦、许褚先跟那些奴隶住在一起,
家里有几个空房间还没收拾出来暂时住不了人,俩人也不嫌弃,都乐呵呵答应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杨景云刚出房门,就看见院子里一幅奇景:典韦和许褚这两个铁塔般的汉子,正蹲在墙角,努力挤出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试图逗弄家里的几只狗。
可平日里在村里横着走的狗子们,此刻都夹着尾巴,缩在角落里头,呜呜低鸣,连最胆大调皮的小白都躲得远远的,只敢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张望。
那场面,又滑稽又有点可怜。
“主公!”两人见杨景云出来,连忙起身招呼。
“嗯,吃过早饭了?”杨景云问道。
“吃过了!主家饭菜管饱!”许褚拍拍肚子,一脸满足。
杨景云洗漱吃饭,跟六婶打了声招呼,就要带着典韦许褚骑马去县城。
六婶林氏一听他又要去县城,心有余悸,拉着他的手不放心:“景云呐,昨天才出了那档子事,今天就别去了吧?
要不…让你六叔陪你去?”
杨景云笑着安慰:“六婶放心,有这两位跟着呢!保管没事!我们去去就回。”
林氏看看典韦许褚那山一样的体格,确实安心不少,再三叮嘱:“那…那你们千万小心,早去早回啊!”
先去盖房工匠那里取了昨日订好的硬木马鞍,给两匹新马配上,顿时威风凛凛。
三人骑马首奔县城。
先去了铁匠铺,给两匹新马的蹄子也钉上铮亮的马蹄铁,“哒哒”声听着就带劲,又一口气订了十几口超大号的厚实铁锅——炒茶、熬糖浆可少不了这个!
从铁匠铺出来,首奔木匠铺。
杨景云把早就画好的羊皮拿出来,上面是酿酒用的蒸馏器部件、制糖用的模具、炒茶用的滚筒等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一详细交代清楚,要求务必在十月份之前交货。
他这次学精了,进店前先用“洞察之眼”扫了一遍掌柜和伙计——嗯,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不是黑店!昨天那遭可不想再遇上了。
最后去了瓷器铺,定制了大批酿酒用的大肚发酵缸,还有各式各样装酒的坛子,特别嘱咐要按他画的样式烧制。
一圈跑下来,该定制的东西都办妥了。
杨景云心里踏实了,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同时在家编编竹笼,做点准备工作。
转眼到了月底。
要去又要去县城送货,这次杨大虎跟着去,原本杨大虎本想带着自己媳妇也跟着去见见世面。
谢兰却以家里地没种完为由给拒绝了,这倒不是她故意拿捏,主要是家里那万亩荒地还没开垦完,这人手还不够用呢。
嘱咐大虎路上注意安全!
大嫂谢兰自从来到新家,感觉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没有预想中的呵斥打骂,每天三顿饭,顿顿管饱,餐餐有肉!
这简首是神仙过的日子!
刚开始几天,她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偷偷掐自己大腿。
更让她恍惚的是杨大虎跟她讲的“家底”。
什么蜡烛、肥皂工坊,还有万亩良田、还有最显眼的十头骡子,一头老黄牛,还有十个奴隶干活这些东西,
是她这个从小在重男轻女、吃了上顿愁下顿的家庭里长大的姑娘,做梦都不敢想的!
这哪里是普通庄户人家?
分明是城里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富贵老爷家啊!
她知道杨家村比别的村富裕,他们村里的姑娘们都盼着嫁过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竟然富成这样!
更让她心底泛起暖流的是,在这个家里,她看不到对女孩的半点轻视。
二妮、小花、小苗这些丫头,不仅没人打骂,反而被全家人宠着、疼着。
家里人待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善意和接纳。
尤其是憨厚的杨大虎,那无微不至的体贴和笨拙的关心,她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珍视的滋味。这要真是个梦,她真希望永远不要醒。
杨景云带着典韦、许褚骑马先行抵达县令府。
他没急着进去,三人在府门外勒马等候。
不多时,杨开山赶着骡车也到了,杨大虎从车上跳下,看着气派的府门,紧张得手心冒汗。
“大哥,放轻松点,大人挺好说话的。”
杨景云拍拍他胳膊,这才上前叩响了门环。
门房显然得了吩咐,开门后笑容满面地将几人迎了进去。
杨景云没让典韦许褚跟着进内院,只让他们在门房处等候——主要是怕雍王见了这两位“奇人”问东问西,自己不好圆场。
他带着杨大虎熟门熟路地走向会客厅。
杨大虎跟在后面,眼睛都不敢乱瞟,只觉得这县令府邸处处透着威严,比他想象的还要阔气。
在厅中等了片刻,便见雍王一身常服,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两人连忙行礼。
杨景云笑嘻嘻地开口:“大人,几日不见,您这气色是越发红润,精神头十足啊!想必是诸事顺心?”
雍王心情显然不错,往主位一坐,笑道:“托你这小子的福!
上次抓的那伙土匪,经本官连日审问,总算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