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山拉着骡车走进院子,脸上却笑呵呵的。
杨景云牵着神骏的乌骓马紧随其后。
家里人目光一下子就被这匹高大的“新牲口”吸引了。
杨三石眼尖,脱口而出:“爹,您咋又买头骡子?咱家牲口棚都快挤不下了!”
杨开山今天心情大好,闻言胡子一翘,哈哈笑道:“老三,你啥眼神?骡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宝马!
县令大人亲口说了,是西域良驹的后代!日行千里的神骏!
特意送给咱家景云的!” 他声音洪亮,透着满满的自豪。
“啥?”
“县令大人送的宝马?”
家里人顿时炸开了锅,围着乌骓啧啧称奇,满脸的不可思议。
杨五谷挤到前面,看着儿子,好奇地问:“儿子,你今天这是给县令大人讲了啥好故事?
哄得他送你这么大一匹马呀?”
他总觉得儿子是靠“故事”换东西。
杨景云看着自家老爹那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一时竟有点哭笑不得:“爹,不是讲故事,是因为我送给县令新犁立了大功!”
他一边把乌骓拴在院子里的桩子上,又抱来些草料喂它,一边把雍王赠马的原因简单说了一遍。
家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是那新犁的功劳,顿时觉得这马收得心安理得。
众人准备吃饭。
小白这只小土狗,自从杨景云回来,尾巴就摇得跟风车似的,寸步不离地黏着他。
可当它看到主人对那匹新来的‘大黑个’又摸头又喂草料,亲热得不得了,顿时醋意大发!
它跑到乌骓马面前,弓起背,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小眼神凶巴巴的,一副‘识相点快滚’的架势。
乌骓马呢?它只是撩起眼皮,轻蔑地瞥了脚边这个还没它膝盖高的小不点一眼,不屑地打了个响鼻,
继续优哉游哉地嚼着草料心里可能还嘀咕:这草料比县令府的差远了,凑合吃吧。
小白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威胁无效,顿时觉得无趣,摇着尾巴,灰溜溜地跑回杨景云脚边,委屈巴巴地趴下了,小眼神幽怨得很。
第二天,生活依旧忙碌。
家里人埋头于春耕,杨景云则忙着将各种农作物的种子,把所有需要种的都准备好,种植方法也都交代清楚了。
他三爷爷一家也是一样,一起忙活。
他三爷爷现在是杨景云的“铁杆信徒”,不管杨景云说啥新点子,他都深信不疑,执行得比自家人还积极。
杨景云抽空找到那群正在给他家盖新房的工匠,画了个马鞍的形状,要求用硬木打造。
工匠们拍胸脯保证今天就能做好。
他又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些合适的皮革和填充物,准备完善马鞍。
路过酱缸时,他掀开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再有一个月,这自酿的酱油就能吃了!
他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茶叶生意的筹备、炒茶人手的物色、还有最关键的——根据系统给出的替代方案,准备现代炒茶工艺所需的设备,这一年都得紧锣密鼓地干。
“周嫂子!周嫂子在家没?”这是黄媒婆的声音!
她这一嗓子,如同捅了马蜂窝!
院子里散养的二十多条半大狗子,“呼啦”一下从各个角落悄无声息地钻出来,瞬间在院门口集结完毕!
它们也不叫唤,就那样齐刷刷地、眼神锐利地盯着院门外的黄媒婆,仿佛在审视一个高度可疑的危险分子。
黄媒婆年前就回娘了,她刚从娘家回来、还不知道他们家养了这么多狗的黄媒婆,吓得魂飞魄散!
她僵在原地,腿肚子首转筋,脸色发白,连大气都不敢喘,活像被施了定身法!
心里哀嚎:我的娘哎!这杨开山家咋养了这么多看门狗?太吓人了!
杨二妮正在猪圈那边喂猪,距离远没听见。
杨景云在屋里研究炒茶工艺,也没听到。
只有正在草垛边玩耍的小苗和小花听见了。
小花连忙跑过去,对那些狗子吆喝道:“去去去!都回仓房待着去!”
这些狗子在小花的驱赶下,才离开院门,回到仓房里去了。
小苗打开院门,把惊魂未定的黄媒婆扶了进来:“黄奶奶,您别怕,狗都撵走了。
我奶奶他们都在地里干活呢。”
小苗把黄媒婆带到堂屋坐下,倒了碗水。
这时,杨二妮喂完猪回来了,一进堂屋看见黄媒婆,惊喜道:“呀!黄奶奶您回来啦?
啥时候到的?”
随即反应过来,“您是为我大哥的事儿来的吧?
您坐会儿,我这就让景云去地里叫我奶回来!”
这可是大哥杨大虎的终身大事,耽误不得!杨二妮立刻找到杨景云。
杨景云一听是大哥的终身大事,哪敢怠慢?
也顾不上等那还没做好的马鞍了,跑到院里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驾!”
便朝着自家荒地奔去。
堂屋里,瞧见杨景云竟骑着那匹神骏的黑马“哒哒哒”地跑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哎呦喂!二妮儿,你家啥时候又买的马呀?
杨二妮儿,也只是笑笑没说话,这两个小丫头却藏不住话,小花说道:那马不是买的,是县令大人送给我哥的,
啥?县令大人送到?
我的老天爷呀!这县令大人对景云也太好了吧?
之前送牌匾,现在送宝马…哎呦呦,你们家这是真真儿地发达咯!杨氏一族祖坟冒青烟咯!”
她拍着大腿,语气里满是羡慕和惊叹。
没一会儿,周氏和刘氏就坐着杨大虎赶的骡车急匆匆回来了,杨大虎把人送到又立刻赶回地里。
杨景云骑着马也溜溜达达跟了回来。
周氏一进堂屋,黄媒婆立刻热情地拉着她的手:“哎呦我说周嫂子,您可算回来啦!
您年前托我的那桩大事儿——给您家大虎说亲,有信儿啦!就在我娘家那边!”
周氏和刘氏立刻来了精神,异口同声问道:“哦?是哪家的姑娘?人怎么样?”
黄媒婆脸上堆着笑,但语气带上了几分郑重和不易察觉的同情:“姑娘姓谢,叫谢兰。
就是…这年龄嘛,跟您家大虎是同岁,都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