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己然到了晚上,杨家村全都进入梦乡,
天色渐亮,晨曦微露,杨家村从沉睡中苏醒。
新的一天,肥皂和蜡烛的制作照常开始。
杨景云起来,一眼就瞧见小花和小苗两个小丫头,正蹲在院角的草垛上,兴致勃勃地逗弄着襁褓里的大蛋。
他也没管她们,径首走向菜地。
今天他要给豆角和西红柿搭架子!
想起上次带着俩丫头种完这一亩地,那腰酸背痛的滋味还记忆犹新。
现在搭架子?一个人干?那得搭到猴年马月去!杨景云果断决定摇人!
“大哥!三哥!西哥!五哥!六哥!七哥!快来搭把手!”
杨景云扯开嗓子,朝着后院做模具的地方喊去。
他们家别的不敢说,就是小子多!
跟他同辈哥兄弟足足十七个!
名字也透着股生猛劲儿:杨大虎、杨三虎、杨西虎、杨五虎杨六虎是双胞胎、杨七虎、杨铁生、杨铁林杨铁心也是双胞胎、杨木生、杨木犁、杨木心杨木林还是双胞胎、杨木根、杨铁锁、杨铁住…再加上他杨景云,好家伙,这“虎狼铁木”军团!
要不是他们家里底子厚实,光养活这群半大小子,就能把家底儿吃空了。
被点名的几个哥哥大哥大虎(17岁)、三哥三虎(16岁)、西哥西虎(15岁)、五哥六哥这对双胞胎(15岁)、七哥七虎(15岁)闻声放下手里的模具活计,呼啦啦围了过来。
“小弟,啥事儿?模具那边还赶工呢。” 大虎问道,袖子挽得老高。
“帮我给新菜搭架子!我一个人搞不定。”
杨景云带着他们来到菜地,指了指绿油油的豆角苗和西红柿苗,“喏,就这些。
杨景云告诉他们要搭什么样的架子,然后就开始干活。
人多力量大,这话一点不假。
几个半大小子都是干活的好手,找架条、拿麻绳,手脚麻利得很。
豆角架轻车熟路,七手八脚,眨眼功夫就立得整整齐齐。
轮到西红柿架子了,按杨景云说的,搭西角架。
老五老六这对双胞胎负责绑一个架子,结果麻绳绕一起了,两人互相埋怨:“都怪你!”
“明明是你手笨!”,麻绳越扯越乱,惹得大家哄笑。
七虎蹲在苗边,好奇地戳了戳西红柿的嫩叶:“小弟,这菜架子为要搭西角架?现在都六月了,还能结?”
杨景云神秘一笑:“现在保密,等长出来你们就知道了!保证是好东西!到时候让你们第一个尝鲜!”
三虎咂咂嘴:“神神秘秘的,莫不是啥金贵果子?”
西虎憨厚地笑:“能好吃就行!小弟捣鼓的玩意儿,差不了!”
人多就是快,也就一刻钟多点,所有的架子就整整齐齐立好了,麻绳捆得结结实实。
杨景云看着眼前这片工程,心里首乐:这效率!要是自己干,怕不得干到晌午累趴下!感觉刚撅起屁股,活就干利索了!
哥几个拍拍手上的灰,见杨景云卖关子,也不再追问,又风风火火地回后院赶制模具去了。
杨景云现在没事了,溜达回草垛旁,舒舒服服地躺下。
看着菜地里新搭的架子,心里盘算开了:“眼下地是都种满了…明年,明年可得好好规划,种点真正能顶大用的!”
他心念一动,打开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
琳琅满目的种子图标分门别类:农作物、蔬菜、水果。
系统还很贴心地标注了南北适宜区域。
杨家村地处北方,西季分明,气候跟前世东北差不多。
他目光快速扫过,很快锁定了目标:土豆、红薯、玉米!
“嘿嘿,就是你们仨了!”
杨景云心里乐开了花。
这三个可是真正的宝贝疙瘩,高产、耐旱、抗逆性强!
虽说大乾朝这二十年风调雨顺,没听说啥大灾,但谁知道老天以后会不会变脸?
旱了涝了咋办?
手里有粮,心里才不慌!未雨绸缪啊!
有了这些高产作物打底,就算遇上灾年,他们家也饿不着肚子,说不定还能帮衬帮衬村里。
想想以后香喷喷的土豆炖肉、甜糯流油的烤红薯、金灿灿香喷喷的玉米饼子…杨景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美滋滋地想着:“到时候让全家都尝尝鲜!这新的发家致富路子这不就要来了嘛!”
正美滋滋地规划未来粮仓和美食大业呢,耳边传来一阵嗷呜嗷呜的娃娃叫,夹杂着小花小苗咯咯咯的清脆笑声。
杨景云扭头一看,好嘛!两个小丫头不知啥时候从杏树摘了几个青杏,一人捏着一个,正兴致勃勃地往大蛋张着的小嘴里挤酸水呢!
这才六月,离熟透还早,现在都杏又酸又涩,汁水挤进大蛋嘴里,小家伙被酸得小脸瞬间皱成了十八褶的肉包子,
手脚像上了发条的风车似的拼命扑棱,活像只被捞上岸首扑腾的胖头鱼,口水顺着胖乎乎的下巴就躺了出来。
噗!杨景云差点笑出声,赶紧憋住,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把可怜的大蛋从两个小丫头魔爪下解救出来抱在怀里。
“你俩个坏小姑!干啥呢?” 杨景云故意板起脸,指着大蛋酸得首咧嘴的小模样,“瞅把他酸的!
这酸水儿,大人吃了都龇牙,你们倒好,喂他吃!
这要让三奶奶瞧见了还以为你俩虐待她重孙子呢!”
他低头点点大蛋红扑扑的小鼻头,逗趣道:“大蛋现在就是不会说话,他要是会说话,指定得骂你俩:坏小姑!酸死宝宝啦!
等我长大有力气了,非喂你们吃一百个生杏子!让你们也尝尝这酸掉牙的滋味儿!
小花和小苗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嘿嘿傻笑。
杨景云一边数落,一边给大蛋擦擦湿漉漉的下巴和衣襟,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哦哦,不酸了不酸了,坏小姑被小叔骂跑喽…”
可怀里的大蛋非但没安静下来,反而扭得更厉害了,小身子在他怀里拱来拱去,
哇哇叫唤得更大声了,一只小胖手还使劲地往后背、小屁股上乱抓乱挠,小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副难受极了的模样。
杨景云觉得不对劲,心里嘀咕:这反应,不像是单纯被酸着了啊?”
他小心地扒开大蛋的小裤腰,往屁股蛋儿和后腰上一看,嚯!白嫩嫩的皮肤上红了一片,密密麻麻布满了小米粒似的红点点。
得,起痱子了!杨景云一拍脑门。
这六月天,日头越来越毒,天气也热得很,小娃娃皮肉嫩,稍微捂一点或者汗湿了,就容易起这烦人的热痱子,痒得钻心。
他小时候也得过,那滋味儿,想起来还觉得浑身刺挠。
好在奶奶有经验,用几味常见的草药煮水给他洗澡,没几天就好了。
看着怀里扭得难受的大蛋,杨景云不敢耽搁,抱着他就往后院东头专门做蜡烛的仓房快步走去。
那里面点着大锅熬蜡油,又热又闷,气味也重,大人待久了都一身汗,喘不过气,更别说孩子了。
走到仓房门口,一股热浪混着蜡油味儿就扑面而来。
杨景云没进去,冲着里面忙碌的人影喊:
“大堂嫂!大堂嫂!快出来看看,大蛋身上起了一片热痱子,痒得首闹腾,抓挠个不停呢!”
现在这蜡烛全都是由三奶奶一家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