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县衙后院。
叶明盘膝而坐,周身笼罩着一层淡不可见的金色光晕,正是【人皇养气诀】运转到深处的迹象。
随着皇道内息越强,他对气机的感应也越发敏锐。
窗外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
突然,叶明眉头猛地一蹙,周身光晕微微一荡,瞬间收敛。
他豁然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凌厉地望向城西方向!
就在刚才那一瞬,他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浓烈、混乱且充满恶意的杀气,正从西面黑风岭方向快速凝聚,并朝着云阳县城汹涌而来!
而且这股杀气绝非小股流寇,而是有组织的悍匪大队!
“这么快?!”叶明脸色一沉,霍然起身,“看来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他立刻推开房门,对隔壁房间的贾雨沉声道:“小雨,守好孩子们!无论听到什么动静,绝不可离开此院半步!”
贾雨见叶明神色凝重,气息凛然,心中一紧:“哥,出了什么事?”
“土匪来了,我必须立刻去布置城防!”说完,他不等贾雨回应,身形一闪,已疾步冲向县衙前院。
“鸣锣!召集所有衙役、兵丁,校场集合!快!”
急促的锣声很快划破了云阳县夜的宁静。
校场上,火把噼啪作响。二十名玄甲卫肃立一旁,神情冷峻。
而另外那几十名被从睡梦中硬生生喊起来的县兵和老衙役们,则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天,脸上写满了不情愿和抱怨。
“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
“还让不让人睡了。”
“县太爷又搞什么名堂?”
叶明卓立台上,目光扫过下面这群歪歪扭扭的“乌合之众”,冷声道。
“所有人听着!黑风寨大批匪寇正朝县城袭来,不出一炷香就要兵临城下!即刻起,全员备战!加固城防,准备箭矢滚木礌石!”
此言一出,下面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土匪来了?不可能吧!”
“黑风寨前阵子不是刚来收过‘岁钱’吗?怎么又来了?”
“就是,这大半夜的,风平浪静啊”
几个老油子衙役更是低声嘀咕着。
“这位新县太爷,怕是京城待久了,被吓破胆了吧?”
“就是,疑神疑鬼的…黑风岭离这几十里地呢,说来就来?”
“我看呐,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折腾咱们呗…”
质疑声、抱怨声不绝于耳,根本没人相信叶明的判断。队伍松散,毫无战意。
叶明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升腾,却也知道指望不上这些人。
他强压怒气,目光转向那十名早已通过【忠诚契约】绑定、眼神坚定的汉子以及玄甲卫。
“尔等不信?”叶明冷笑一声,“那就随本官上城头亲眼看看!”
随机,叶明驾马奔向城墙,玄甲卫和那十人毫不犹豫紧随其后。其余人面面相觑,也只好稀稀拉拉地跟了上去。
刚登上西城墙,夜风凛冽,城外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一个满脸油滑的老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小声嘟囔道: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土匪?这黑灯瞎火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县太爷怕是听风就是雨,折腾咱们玩儿呢”
他话音未落,甚至还带着一丝嘲弄的尾音——
倏地!
远处黑暗的地平线上,毫无征兆地,猛地跳出一个微弱的火星!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星星点点的火光如同鬼火般骤然亮起,随即以惊人的速度蔓延、汇聚,眨眼间便连成一条汹涌奔腾的火把长龙!
轰隆隆
几乎在同一时间,沉闷如雷、令人心悸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大地开始微微震颤!
“火…火把!好多火把!”
“真是土匪!!”
“敌袭——!”
刚才还抱怨连连的官兵们瞬间脸色煞白,睡意全无,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他们惊恐地看着城外那迅速逼近的黑影,再看向前方叶明那挺拔沉静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后怕和难以置信!
县太爷…竟然真的提前预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匪首黑老三的咆哮声,划破黑夜,传了过来。
“城里的人听着!交出狗官叶明!献上钱粮!否则鸡犬不留!”
声音之大,确有一丝匪老大的意味,但城头守军的表现,简直没眼看。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
叶明转身,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兵,最后落在那十名忠诚战士和玄甲卫身上。
“贪生怕死者,紧守城门!‘无双营’、玄甲卫,随我出城破敌!”
“开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缓缓打开。
在城内守军和城外土匪惊愕、疑惑、甚至嘲讽的目光中,叶明亲率十骑,宛如黑色闪电,疾驰而出!
什么?
只出十人?!
“哈哈哈!十个人?云阳县没人了吗?”
“吓傻了吧?派十个人来送死?”
黑老三更是嗤笑:“这姓叶的莫非是个疯子?兄弟们,给我拿下这十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顿时,几十名急于表现的土匪嚎叫着,催动马匹,争先恐后地迎了上来,脸上满是轻蔑与残忍。
“杀!给我杀!”
冲在最前面的土匪小头目厉声喝道,挥刀便砍向为首叶明。
然而,他的刀锋砍在叶明的玄甲上,只溅起一溜火星,竟连一道白痕都没留下!
“什么?!”那小头目瞳孔骤缩。
就在他愣神的刹那,叶明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噗嗤!
枪尖精准地洞穿了他的咽喉!
与此同时,十名无双战士也如同虎入羊群,他们的战甲坚固异常,土匪的刀剑难伤分毫,而他们的长枪马刀却锋利无匹,借助战马冲势,一个照面就将迎上来的几十名土匪砍瓜切菜般斩杀殆尽!
速度快!装备碾压!整个过程几乎在呼吸之间完成!!
只是一个照面,全场寂静!
黑老三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化为惊骇:“不…不可能!那是什么甲胄?!”
他意识到不妙,调转马头就想后退:“快!放箭!拦住他们!”
但已经晚了!
叶明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长枪一指黑老三所在的中军,声音冰冷。
“凿穿他们!”
无双营众人得令,再次拍马加速,撕开土匪混乱的阵型,直扑黑老三而来!
瞬间,黑老三被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拨马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喊。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