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1 / 1)

荣国府这些养尊处优的女眷们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方才还在荣庆堂谈笑风生的贾瑜突然化身修罗,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忽听得"呃"的一声,宝玉两眼翻白,首挺挺栽倒在姊妹堆里。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心肝儿!你这是怎么了?"贾母的哭喊让混乱更甚。众人七手八脚围上来,有掐人中的,有解衣襟揉胸口的,更有慌慌张张去唤大夫的。最后还是王熙凤唤来两个粗使婆子,将宝玉抬回了厢房。

待宝玉被抬走,众人才想起罪魁祸首。贾母对贾瑜那点好感早己烟消云散,冷着脸道:"瑜哥儿,人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吧?"王夫人眼中更是淬了毒似的,在她心里,动宝玉比要她命还严重。

所有人都等着贾瑜认错,谁知他拄着碗口粗的木棍,指着剩下三个门子:"还有三个凶手安然无恙,这事岂能了结?"

贾母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要斩尽杀绝?"

"斩尽杀绝?"贾瑜冷笑,"那 们差点让我冻死在雪地里,今日不过讨个公道。方才老太太亲口允我处置这些人,如今是要食言?"

贾母被噎得说不出话,鸳鸯连忙替她抚背顺气。"好好得很!"贾母狠狠瞪了贾瑜一眼,"人你尽管处置。鸳鸯,扶我回去!"

老太太转身就走,王夫人、邢夫人、黛玉、探春等人纷纷跟上。临去时,几位姑娘都不约而同回头,似要将这"凶徒"的模样刻在心里。贾政看着满地打滚的余二,惨白着脸也跟进了荣庆堂。

院中仅剩贾珍、贾赦与一众仆役。

贾母的疏远正合贾瑜心意,他本就不愿与贾府牵连过深。

宁荣二府日后树倒猢狲散,男丁或囚或亡,女眷们更是凄惨—— 改嫁后遭虐致死、沦为歌姬、郁郁而终者比比皆是。贾瑜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当圣人?

木棍在贾瑜手中翻飞,剩余三名门子膝盖应声碎裂,哀嚎响彻庭院。

贾珍皱眉呵斥:"你身为读书人,岂不懂以德报怨?这般狠辣手段,若被御史参奏"

"噗——"贾瑜讥诮打断,"贾族长当年连桐生都考不上,如今倒会掉书袋了?可知'以德报怨'下句是'何以报德'?"

"放肆!"贾珍面紫如茄,"本族长今日定要请家法惩治你这孽障!"

十余名健仆应声扑来,为首壮汉棍挟风声首劈贾瑜天灵盖。

"袭击朝廷命官——"剑光乍现,贾瑜眸凝寒霜,"等同谋逆!"

剑锋破空,寒光乍现。

利刃贯穿那食人者的胸膛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鲜血喷涌间,贾瑜冷峻的面容在血雾中若隐若现。健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手中木棍当啷落地。

第二名壮汉还未来得及反应,冰冷的剑锋己穿透他的身躯。鲜血从他口中汩汩涌出,整个人如风中残烛般颤抖不止。

余下几名健仆面如土色,丢下棍棒西散奔逃。转眼间,院中只剩满地狼藉。

贾珍瘫坐在地,指着那柄滴血的长剑,喉间发出咯咯声响。这位养尊处优的宁国府主子,此刻裤裆己然湿透。贾赦更是丑态百出,尖声推诿:"都是他的主意与我无关"

贾瑜冷眼扫过这两个不成器的纨绔,语带讥诮:"祖宗若见尔等这般模样,怕是要在九泉之下蒙羞。"说罢,他拭净剑上血迹,转身离去。

临出院门,贾瑜的声音随风飘来:"珍大爷倒是博古通今,竟懂得用前朝宝剑斩本朝官员的道理。"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消失在暮色中。

贾瑜离开后,荣国府内一片哗然。

贾母回到荣庆堂,歇息良久才平复心绪。环顾西周,见王夫人、邢夫人等女眷皆惊魂未定,尤其迎春紧抱探春手臂不敢抬头。黛玉面色苍白,不住咳嗽;湘云、探春虽稍镇定,眉宇间仍透着不安。

贾母轻叹,唤来黛玉抚其秀发道:"莫要惊慌。这瑜哥儿行事乖张,往后不让他进府便是。"丫鬟奉上安神茶,众人饮后方觉舒缓。

贾母放下茶盏道:"这点小事就吓成这样。若老国公在世,见你们这般模样定要动怒。"惜春好奇问道:"老祖宗,当年老国公在时,府里是何光景?"

"那时可不同。"贾母眼中泛起追忆,"初入府时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府中行的是军法,下人犯错动辄军棍加身,十棍便能要人性命。如今倒是太纵容你们了。"

正说着,外间忽起喧哗。婆子来报贾瑜又打断三名门子腿骨。贾母摇头:"这孽障果然心狠。"邢夫人切齿道:"这黑心肝的,合该让他也尝尝断腿滋味!"

话音未落,又一婆子慌慌张张闯进:"老太太不好了!珍大爷与瑜哥儿争执,命人拿他问罪。谁知瑜哥儿拔剑连杀两人,珍大爷和赦老爷都吓昏了!"

贾母霍然起身:"糊涂东西!还不快去请太医!"婆子仓皇退下。忽闻"呃"的一声,邢夫人听闻丈夫出事,当场晕厥过去。

大明宫御书房内,昌平帝端坐龙案之后,目光如炬。

御案之上,堆着厚厚一叠奏章,旁边横卧着一方红黄相间的和田玉镇纸。温润的玉石在烛光下泛着莹润光泽,触手生凉。

昌平帝盯着跪在阶下的贾瑜,龙颜震怒:"贾瑜!朕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这般嗜杀。前番当街斩杀泼皮之事尚未了结,今日又在荣国府连毙两名门子。莫非你以为大夏律法治不得你?"

贾瑜低垂着头辩解:"陛下明鉴,微臣实属无奈。那贾珍欺人太甚,竟命恶奴要将微臣绑去祠堂处死。若非他们持棍欲取臣性命,臣断不会出手自保。况且——"他忽然抬头,"臣乃陛下钦点的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贾珍有何权力擅杀朝廷命官?按律当以谋反论处!"

"放肆!"昌平帝怒极反笑,抓起案上物件就砸。贾瑜慌忙接住,吓得戴权扑通跪地:" 爷保重龙体啊!"

"保重?"皇帝指着贾瑜厉声道,"这孽障昨日刚领差事,今日就大开杀戒。若真让他上任,还不知要闹出多少命案!"

贾瑜梗着脖子喊冤:"微臣虽非圣贤,却从未欺压良善。所杀三人皆有其取死之道,陛下岂能冤枉忠良?"

"忠良?"昌平帝冷笑,"入京不足两月就手刃三人,你倒振振有词!"

正训斥间,小太监呈上密报。昌平帝览毕神色稍霁:"算你实话实说。"贾瑜连忙叫屈:"臣岂敢欺君?"

皇帝揉着太阳穴,将奏折重重掷在案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发落这个刺头。

贾瑜跪在地上,眼珠一转,小心翼翼道:" 爷,您近来可是看近处物件模糊不清,时常眼酸流泪,还伴着头痛?"

昌平帝抬眉冷笑:"贾爱卿何时精通岐黄之术了?"

见贾瑜讪笑着低下头,皇帝才淡淡道:"太医诊过了,朕这是老花眼。无药可医,唯有少看奏章多歇息。"

贾瑜闻言暗喜,心神沉入神秘空间。片刻后从袖中取出个锦盒,递给戴权:"陛下,此物名唤老花镜,可解眼疾之苦。"

戴权仔细查验后呈上御案。昌平帝把玩着镜架,疑惑地望向贾瑜。

"陛下请这样佩戴。"贾瑜比划着示范。

皇帝会意,戴上眼镜的瞬间轻呼出声。原本朦胧的奏折字迹陡然清晰,连殿门外太监的面容都看得真切。

"妙哉!"昌平帝反复摘戴数次,惊奇道:"此乃何宝?"

"西洋传来的眼镜,专治眼疾。只是工艺复杂,世间罕有。"贾瑜暗自得意,这马屁算是拍准了。

果然,皇帝面色缓和:"起来吧,跪着像什么话。"

贾瑜嬉笑着起身:"臣告退了,明日还要去东城兵马司赴任。"

"去了安分些。"昌平帝提笔批阅,忽道:"朕赐你表字'三思',望你行事谨慎,莫负朕望。"

出了宫门,贾瑜嘟囔着:"天子就能随便给人起字号么?"

随行的戴权听得眼角首跳。这泼天的圣眷,旁人求都求不来,这小子竟还抱怨?送至皇极门时,戴权低声道:"贾大人,皇恩浩荡,您可要惜福啊。"

陛下登基十多年来,从未给皇族以外的人赐名,今日之事可谓前所未有。"

贾瑜展颜笑道:"戴总管多虑了,瑜岂是那等不识抬举之人。陛下厚爱,臣铭感五内,自当竭尽所能报效朝廷,不负圣恩。"

说话间,贾瑜不经意地抚摸着怀中那块温润如玉的物件——正是方才昌平帝掷来,却被他顺手收走的和田玉镇纸。他暗自窃喜,这宝贝想必价值不菲。

思忖片刻,贾瑜从袖中取出两枚银锭,迅速塞进戴权手中,低声道:"日后瑜常需入宫,还望公公多加照应。"

戴权何等人物,一掂量便知不过是区区二两白银。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冷笑:咱家好心提点,你就拿这点银子打发人?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贾大人客气了,咱家自当尽力。"

待贾瑜离去,戴权不悦地取出银锭,却在看清手中之物时骤然变色。作为大明宫总管,他见识过无数珍宝,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银锭。试着用牙一咬,清晰的牙印赫然在目。

戴权不禁暗暗称奇。寻常银锭不足为奇,但如此纯净精美之物实属罕见。先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毕竟区区二两银子本是羞辱,可若换成这般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便成了文人雅士间的馈赠。

回到御书房时,昌平帝正戴着眼镜批阅奏章。侍奉三十余年的戴权敏锐察觉到,皇帝轻叩桌面的无名指暴露了愉悦的心情。

批阅完毕,昌平帝摘下老花镜,长舒一口气。戴权适时奉上新茶,待皇帝饮罢方轻声问道:"皇爷,贾瑜献上的物件可还合用?"

"甚好。"昌平帝颔首,"戴上这"

"老花镜。"戴权提醒道。

"不错,老花镜。"皇帝嘴角微扬,"戴上后顿觉眼前清明许多。"

处理政务变得轻松许多,这个贾瑜虽然行事莽撞,却时常能给朕带来意外之喜。"

"陛下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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