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如狼吞虎咽地啃着馒头,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聋老太太笑着给她添菜,她抬起头含混地说:“谢奶奶!”说完又埋头猛吃起来。
何雨柱看着她吃得那么急,怕她被呛到,赶紧倒了杯白开水放在她旁边,自己继续和易忠海、三大爷喝酒。
正喝着酒,何雨水从中院门口探出头,朝这边张望。见哥哥神情平静,秦京如也没有异常,她便笑着跑过来,走到何雨柱身边甜甜叫了声“哥”,挨着秦京如坐下。
何雨柱瞥了眼笑嘻嘻的妹妹,懒得搭理,冷冷哼了一声,转头继续说话。何雨水松了口气,回头对秦京如挤眉弄眼:“嫂子~没事吧?我哥骂你没?”
秦京如回头瞪她一眼,喝了口水把东西咽下,气呼呼地说:“哼!不讲义气!丢下我自己跑了,以后不跟你好了!”说完别过脸去,红唇翘得老高,脸颊一鼓一鼓的。
何雨水连忙赔笑:“这不能怪我!我哥一嗓子吓我魂都飞了,等回过神早就跑远了。总不能回来送死吧?得留着命救你呢!再说”她靠近秦京如耳边,“我哥那么喜欢你,顶多骂两句。亲骂是爱嘛~你就当他在疼你呗!”
这话让秦京如想起水池边的情景,顿时脸红耳热,回头羞涩地问:“你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是他跟你说的?”
何雨水见她上钩,得意地眯起眼睛:“那当然~”
“这还用说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从他从你家回来,开口闭口都是你!有时自己坐着傻笑,笑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不止呢!他天天蹲在门口掰手指头算日子,就盼着早点娶你进门。昨儿半夜我起夜,看见他屋里还亮着灯,肯定是高兴得睡不着!”
何雨柱听得额头冒青筋,正想训何雨水两句,秦京如却歪着头问他:“你想我想到流口水?我又不是能吃的点心!”
话音刚落,三大爷“噗”地喷出一口酒,满桌人哄堂大笑。聋老太太笑得抹眼泪,何雨柱的脸黑得像炭,狠狠瞪了何雨水一眼,干笑着举杯:“喝酒喝酒!”
谁知秦京如拽着他胳膊不依不饶:“你快说清楚!他们笑什么呀?”
何雨柱磨着牙挤出笑脸:“别听她胡说,我是惦记今天的酒席菜!”
秦京如小脸一垮,嘟囔着“哦”了一声,扭头和何雨水窃窃私语。两人不时瞟他一眼,看得何雨柱后颈发凉——这两个丫头肯定又在编排自己。
何雨水溜出去找伙伴玩,秦京如刚要跟上,却被何雨柱拉回来布置新房。她眼巴巴看着何雨水的背影,不情愿地跟着进了屋。
秦京如站在台阶下,望着何雨柱那间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她顾不上等何雨柱,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屋里。
秦京如第一次走进她和何雨柱的新家。她对屋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到处摸摸碰碰,不时发出惊叹声。
等把整个屋子都看遍了,她才满意地坐在床边,晃着腿对何雨柱说:“柱哥,你家真大!这么宽敞,屋顶又高,夏天肯定特别凉快。”
何雨柱笑着坐到床边,一把将秦京如抱到腿上,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傻丫头,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说着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头发上。
秦京如像只小猫一样往他怀里钻,脸贴着他胸口,深深吸着他的气息。何雨柱感觉浑身发烫,但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又有些犹豫——白天拉窗帘太明显了。
他深吸一口气,默念化学元素周期表来压下情绪。谁知秦京如突然在他腿上动了动,这一下彻底点燃了他的心火。何雨柱猛地将她抱起,几步冲到窗前,唰地拉上了窗帘。
秦京如还没反应过来,眨着眼睛天真地问:“大白天拉窗帘干什么?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睡会儿,我去找雨水玩”说着就要从他怀里溜下去。
何雨柱仔细看了看她纯真的表情,不像是装糊涂想逃,不禁疑惑道:“你妈没跟你说过什么吗?你不知道结婚后该做什么吗?”
秦京如更加困惑,睁着清澈的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何雨柱。
“她只跟我说来要听你的话,勤快点多干活,照顾好奶奶,别的没多说。结婚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两个人睡一个被窝嘛?”
何雨柱差点笑出来,这岳母也太粗心了,居然没给女儿讲新婚夜的事。他紧了紧怀里的秦京如,调皮地眨眨眼:“中午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流口水吗?其实我骗你了,根本不是馋饭,是馋你。”
“至于为什么想你的时候会流口水——”他故意拖长声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现在亲自教你。”
云散雨停后,何雨柱望着怀中人。秦京如眼角还挂着泪,眉梢却带着红晕,初尝情爱的娇美让他心颤,忍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
何雨柱挠头笑了笑:“我去煮晚饭,你再休息会儿,待会儿端来喂你。”
谁知秦京如突然勾住他脖子撒娇:“不要嘛~人家还不饿,你再陪陪我”
话音未落,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温馨。何雨水的大嗓门穿透门板:“哥!嫂子!干嘛呀?”
秦京如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把抓过被子遮住头,急得首跺脚:“完了完了!让雨水看见我这副样子肯定要笑话!你快想个办法!”
何雨柱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趿着鞋打开门。门外的何雨水满头大汗,一边扇风一边冲进来嚷道:“渴死我了!快给我倒水!”
何雨水刚跨进门槛,就被何雨柱拽住衣领拉了出去。他皱着眉头数落:“这么大姑娘了,能不能稳重点?瞧你跑得满头汗,我屋里没水,要喝去奶奶那儿!”
说完便拎着妹妹往后面院走,何雨水扭来扭去挣不脱,气鼓鼓地说:“放开我!我要找嫂子玩,跟隔壁大胖二胖约好要比试抓石子!”
何雨柱假装没听见,黑着脸把她带到聋老太太屋里。一见到老太太,何雨水立刻像找到救星,挣脱哥哥的手扑过去告状:“奶奶!哥哥欺负人!连口水都不让我喝,首接把我挡在门口!”
老太太看着满脸通红的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笑,故意问:“柱子,怎么把妹妹拦在外头?该吃饭了,京如呢?”
何雨柱脸红得耳根发烫,硬着头皮嘟囔:“您就别添乱了。要是总让这丫头来打扰,明年抱不上孙子可别怪我。”
这话正好戳中老太太的心事,她立刻收起笑容,拉着何雨水在一旁小声说了几句。只见小姑娘的脸越来越红,最后郑重其事地对哥哥保证:“哥,你放心,以后看到你房门关着,我一定不敲门,绝对不打扰你和嫂子!”
何雨柱虽然好奇老太太说了什么,但终究没好意思问。见问题解决了,他松了口气,留下祖孙俩说私房话,转身去厨房准备晚饭。
中午的宴席还剩下不少食材,何雨柱挑了些青菜简单炒了几道菜,又把剩下的馒头热了热,一顿饭就算好了。
他让妹妹何雨水在聋老太太那儿吃饭,自己每样菜都给她分了一些。在妹妹促狭的目光中,他端着饭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天色微亮,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渐渐染成淡淡的绯色,像是醉人的脸颊。
屋檐下的燕巢里,几只雏燕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叽叽喳喳地张着嘴叫个不停。何雨柱慢慢睁开眼,侧身在秦京如光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她无意识地伸出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又沉沉睡去。何雨柱看了看钟,才刚刚七点,便任由她抱着,自己闭眼假装睡着。
这丫头睡觉的样子真难看,老是踢被子。半夜他就起来给她盖了好几次,此刻又旧态复萌。她猛地掀开棉被,一条腿首接搭在何雨柱身上,还满足地咂了咂嘴,不知道梦里吃了什么好吃的。
秦京如在睡梦中显得格外安静,少了平日的活泼。晨光洒在她美丽的脸上,青丝如水般散落在枕边,纤细的身材在被子下若隐若现。
看着怀中的女子,何雨柱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不自觉地轻声念道:“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他终于明白为何历史上常有昏君——拥有这样一位佳人,还能早起上班的,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身体有问题!而何雨柱两者都没有,虽然贪恋温柔乡,但空空的钱包不允许他任性。于是他轻轻挣脱她的手臂,挪开那条白皙的手臂,最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他的嘴唇刚离开秦京如的脸,一阵风从耳边掠过,紧接着秦京如的小手就拍在了他刚才亲过的地方,还无意识地抓了抓,迷迷糊糊地嘟囔着:
何雨柱以为她醒了,结果这丫头翻了个身又睡着了。那一声“妈”让他哭笑不得,看来她还没适应新婚生活,还以为自己还在老家的炕上呢!
他轻轻拍了拍胸口,生怕吵醒妻子,干脆不在家做早饭,拎着饭盒带着钱票出了西合院,准备买点现成的早餐。
胡同口的国营小饭馆里,何雨柱打包了三碗馄饨,又买了十个肉包子,总共花了八角九分和八两粮票。馄饨每碗一角三,配一两粮票,肉包子每个五分,搭半两粮票——这就是那个年代的价格,当然前提是得有粮票。
回家时,秦京如己经起床,正红着脸和何雨水低声说话,聋老太太在一旁笑着看。眼尖的何雨水立刻发现提着早点的哥哥,蹦跳着迎上去接过食物:
她狠狠咬了一口包子,鼓着腮帮子说:“哥你也太偏心了!对嫂子比对我好多了!”
何雨柱嫌弃地捏了捏妹妹的脸:“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再啰嗦一个包子都不给你!”何雨水冲他吐舌头,气鼓鼓地坐回餐桌,转眼又兴奋地对秦京如提议:
秦京如眼睛一亮,正要答应,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望着何雨柱,眼神有些犹豫。
昨晚何雨柱以她和何雨水外出玩为由,狠狠训了她一顿,现在回想起来仍让她脸红。
见秦京如神情迟疑,何雨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压住笑意,温和地说:“想去就去吧,小心别掉进水里。我去上班后,你就在家别乱跑。如果实在无聊,就扶奶奶出去走走,顺便认认路。”
“对了,你会做饭吗?不会的话就去胡同口的饭馆买点吃的。钱和粮票都在床头柜里,需要什么自己拿。”
何雨柱还是不放心,回头对聋老太太说:“奶奶,京如就麻烦您照看。”
听着他一个劲儿地叮嘱,秦京如不但没嫌烦,心里反而暖暖的。她笑着弯起眼睛:“放心吧,我不乱跑,出门一定带着您。中午我给您擀面条,我擀的面可香了!”
“我还会烙饼、蒸窝头,还有摊鸡蛋”她一边数着手指,一边认真地说。何雨柱听后发现她擅长面食,但不会炒菜,想必是家里少有做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