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人教,我就来教你。新媳妇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跪着给婆婆敬茶,然后站在边上,等我开口才能坐下。”
“现在是新时代,老规矩己经简化很多。站着立规矩可以免了,但这杯跪着敬的茶——你得给我端稳了。”
看着贾张氏刻薄的样子,秦淮如攥紧衣角,想转身离开。但她想起乡下的苦日子,最终忍住怒火跪在地上,捧起一杯白开水低声说:
“妈,您喝水。”
贾张氏装模作样地接过茶碗,猛地喝了一口,突然“呛”了一下,把水全泼在秦淮如脸上,假惺惺地说:
“哎哟,我这老糊涂!没注意呛着了。快擦擦脸,以后你就是贾家人了。”
“记住规矩——少出门乱逛,把家务做好,好好伺候丈夫。不许顶嘴,早点给我生个胖孙子!”
贾东旭一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他和母亲事先商量好的试探。他盯着秦淮如漂亮的脸,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觉得母亲的手法高明。
第何雨柱拎着合作社新买的水果糖、大前门香烟和花生瓜子,刚走进西合院,就被神色诡异的三大爷拉住胳膊。
“柱子,我跟你说个”三大爷话到嘴边突然停住,盯着他手里的烟袋惊呼:“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还是三毛五一包的大前门!”
何雨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烟,抬头笑道:“我怎么会抽烟!这不是快结婚了吗,买些喜糖喜烟给大家分一分。”
三大爷一听眼睛亮了,赶紧追问:“你要结婚了?啥时候接新娘子?办不办酒席?”
何雨柱看穿了对方想蹭饭的心思,心里虽然瞧不起,却仍笑着说道:“当然要大办!人生大事怎么能马虎,就定在周日。待会儿我去你家送请帖,到时候你可得多喝几杯!”
三大爷乐得眯起眼睛,竖起大拇指:“还是柱子有出息!不像贾东旭那个抠门鬼,刚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说什么新事新办不摆酒,分明是舍不得花钱!偷偷摸摸把人带进中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拐来的呢!”
“这辈年轻人里我最看好你,打小就觉得你能成事。你爹走后你把家撑起来,现在又要成家立业,日子越过越红火,真了不起!”
“我这就回去给你写喜联。不过今天不能贴,免得让贾东旭家沾光。等迎亲那天一早我就贴好,保准你回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大门、垂花门和你屋门的对联我全包了,纸墨我自己买,算是我送你的新婚贺礼!”
何雨柱清楚三大爷的真实意图,他早有预料,本来就不指望收对方的礼金,便客气地回应:
“哎哟,还是三大爷懂我!您帮的这个忙可比给钱实在多了。您那一手好字在咱们这一片谁不夸?能让您写对联和喜字,说出去我都觉得脸上有光!”
“那这事儿我可就全指望您啦!您先忙着,我回去收拾收拾,待会儿还得挨家挨户通知呢。”
这番奉承话让三大爷浑身舒坦。他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书法,当即拉着何雨柱的手笑道:
“要不说你有眼光呢!不是我自夸,就我这字儿,别人出多少钱我都不乐意写,咱读书人得有骨气!”
“但你不一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就跟自家孩子似的。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尽心吗?”
“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准给你办得风风光光!”
两人在前院门口又寒暄了几句,何雨柱在三大爷连声道贺中走向中院。
刚进中院,何雨柱就看见秦淮如蹲在屋前摘菜。侧影勾勒出她紧裹在衣裳里的曼妙身段,看得情场老手何雨柱也不禁耳根发热,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秦淮如此时也发现了何雨柱,脸上闪过诧异,暗自纳闷他为何突然出现。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发烫,赶忙低下头,却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瞄。
随着何雨柱越走越近,秦淮如的心跳声几乎要冲出胸膛。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时——
对面小屋突然窜出个标致水灵的姑娘,像阵风似的扑进何雨柱怀里,娇嗔道: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满眼宠溺。
今日没有糖醋排骨,但备有你喜欢的红烧肉和半只鸡汤,去后院请奶奶过来,我去热菜。
饭后记得同我去给邻居们分喜糖!
何雨水兴奋地跳着,喊道:“太好了!有红烧肉和鸡汤吃了!”说完便快乐地绕过秦淮如跑开。
何雨柱在秦淮如的注视下慢慢走上台阶,走进那间她一首盼望的宽敞正房。秦淮如站在原地,没想到何雨柱竟然和她住在同一个院子,而且就住在离她家最近的那座气派主屋。
何雨柱进屋放下东西,拿着饭盒出来站在廊下炉灶前热菜。抬头时正巧看见秦淮如的目光,他微笑着点头示意。但秦淮如却觉得这笑容充满讽刺,像是在嘲笑她当年的选择——放弃了他,选择了如今这间狭小破旧的偏房。
秦淮如蹲在地上自怨自艾时,身后传来刺耳的责骂:“偷什么懒!还不快去择菜和面?磨蹭到什么时候才开饭!想饿死我们吗?东旭真是瞎了眼,娶了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狐狸精!”
面对贾张氏的辱骂,秦淮如只能低头加快动作。那些菜摊上剩下的烂菜叶一碰就碎,腐臭的汁水沾满双手。她强忍着恶心把菜择完,匆匆洗手后低头进屋和面去了。
何雨柱站在屋檐下热菜,听到贾张氏的话。他抬头望着秦淮如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秦淮如家里吃着杂粮窝头,还好不是纯玉米面做的,掺了白面的窝头足够填饱三个人的肚子。这让她的内心稍微好受一些,至少在这里不会挨饿。
可刚放松的心情,又被门外飘来的肉香打乱。她突然想起何雨柱家今晚做了红烧肉和炖鸡,嘴角的笑容瞬间凝固。
第晚饭后,何雨柱带着妹妹何雨水,端着装满花生、瓜子、水果糖和散装香烟的铁盘。
那时候家家都不宽裕,物资紧缺,没法整包分发,只能拆开装在盘子里挨家送,算是表示一下心意。
兄妹俩先到了最近的易忠海家。推门看见易忠海正在一边嗑花生米一边喝酒。
见何雨柱进来,易忠海立刻起身迎接:“柱子来了正好!陪大爷喝两杯!你这几天都没来。”
自从相亲之后,除了偶尔让妹妹送点剩菜,何雨柱几乎不再登门。不是他不懂人情世故,只是每次见到易忠海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忍不住火气。
要说院里最让何雨柱讨厌的人,易忠海肯定排在前列。但和其他人不同,这个人藏得太深,玩弄道德的手段太熟练。
现在若不想和整个院子为敌,还真拿他没办法。何雨柱只能躲着走,维持表面的客气,暗地里积蓄力量。
他早就看透了易忠海的为人,原剧里的那一套道德把戏对他根本无效。既然易忠海喜欢演戏,那就让他继续演下去吧。
到了改革开放时期,社会风气发生了变化,易忠海那套虚伪的道德说教也不再管用。那时大家各自忙于生计,谁还愿意听这个假仁假义的人讲大道理?
再说,凭借自己作为穿越者的先知先觉,随便做点生意就能赚到钱。大不了买座三进西合院,关门过自己的日子,管他易忠海是落魄到被野狗拖走,还是在家里烂掉!
想到这里,何雨柱压下内心的厌恶,挤出一个笑容,恭敬地对易忠海说道:
“一大爷,我马上要结婚了!这周日办酒席,特意给您送喜糖喜烟来了,您抓一把尝尝吧!”
“另外还想请您赏光,周日我在院子里摆喜酒,您一定得来喝杯喜酒!”
易忠海听了露出惊讶的表情,赶紧追问:
“你要结婚?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哪家的姑娘?人品怎么样?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何雨柱心里火冒三丈,真想把铁饭盒砸在这老东西脸上——你算什么人物?我结婚凭什么要向你汇报?
但这话只能憋在心里。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道:
“哎呀,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在厂里相亲会上认识的农村姑娘,红星公社那边的。”
“我想着白天要上班,家里雨水和老太太没人照顾,早点娶个媳妇进门,也好有人照应。”
易忠海见何雨柱这么说,也不好再追问。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远没有原剧里那么亲近。
就算在原剧里,何雨柱也没少跟易忠海唱反调。要不是后来易忠海把全院的人都拉上了他的道德战车,再加上秦淮如怕离婚主动投靠,单凭易忠海一个人,还真压不住这个混不吝的何雨柱。
随着时间推移,何雨柱逐渐成为西合院众人算计的目标。所有人都默契地配合着易忠海手中的道德枷锁,一点点将他牢牢束缚住。
他们容不得何雨柱有一点点私心,因为只要他为自己考虑,就会被指责故意不与秦淮如生育而离婚。这样一来,秦淮如和贾张氏就会沦落到街头乞讨,她和贾东旭的三个孩子也将无家可归。
三位大爷会失去养老依靠,晚年孤苦无依,甚至房屋倒塌都无人知晓。许大茂的债务无人偿还,要么被债主逼上绝路,要么在街头饥寒交迫而死!
易忠海见何雨柱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这次婚宴你打算请哪些人?”
何雨柱毫不犹豫地回答:“除了二大爷、许大茂一家,还有中院的贾东旭家不请外,院里其他人都请。”
易忠海听了面露难色,迟疑了很久才说道:“不请许大茂家我能理解,毕竟你们两家从父辈就是死对头,到你和许大茂这代更是势同水火。”
“但二大爷和东旭家是不是还是请好?二大爷毕竟是长辈。至于东旭家,你们两家住得近,你和东旭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连他家都不请了?”
何雨柱早就料到易忠海会老套路,总是用自己那一套标准来要求别人。他知道对这种人绝不能让步,今天退一步,明天就会得寸进尺。
更让他反感的是,易忠海有个坏习惯:关系越亲近,他越爱插手;你越敬重他,他越想占你便宜。因为他清楚,只有那些尊敬他或和他交好的人才会听他的话。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原剧里他总是支使何雨柱,却从不敢惹许大茂——他知道许大茂不吃这一套。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一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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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黑脸也黑,吃了人家饭还砸人家锅。”
何雨柱知道该怎么跟易忠海相处——保持距离,表面客气就行。他干脆利落地说:“不请二大爷是老太太定的规矩,您要是有意见,去问问老太太吧?至于贾东旭家,他妈贾张氏的为人,院里谁不清楚?”
“老太太刚吃完我做的饭,转头就骂我贪她家的钱,嫌酒席不够排场。典型的吃饱了就翻脸!”
“再说贾东旭媳妇和我对象是同村的冤家,总不能为了外人让自家媳妇不痛快吧?您别费劲了,这两家我做不了主。”他朝正在缝衣服的一大妈点点头,“走,还得去三大爷家送请柬。”
门一关上,易忠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一大妈一边纳鞋底一边问:“柱儿结婚是喜事,你干嘛板着脸?”
“你懂什么!”易忠海烦躁地扯着线头,“新媳妇要是精明点,以后还能指望柱子给我们养老吗?”一大妈捏着针的手顿了一下,最终没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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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何雨柱牵着妹妹一家一家送喜糖,消息像火星一样在院子里炸开。那年月荤菜金贵,听说要办酒席,邻居们早就在暗地里盘算着蹭一顿。
何雨柱带着妹妹忙了一整天,几乎把整个西合院的人都请了个遍。除了刘家和许大茂家,就连贾东旭一家也收到了邀请。
这事其实很简单,三大爷几句话让何雨柱想开了。现在他和贾家还没结仇,如果突然疏远反而显得奇怪。要是让街坊知道他相亲的事,说不定还以为他是为了秦淮如才躲着贾东旭,到时候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