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乌侍郎来回踱步,焦急万分,王爷被这几个道士轰的连渣都不剩了,这下回京该怎么跟皇上那边交代啊!
张景然和西目等人进来后,他掐起兰花指骂骂咧咧的道:“你们这帮臭道士,下手不知道轻点,王爷没了这不是要了我老命了吗?”
千鹤此刻也是忧心忡忡,思考着皇上那边该怎么交代。
西目只是瞪了眼乌侍郎,懒得搭理这个死娘娘腔,要说是太监吧还有一嘴胡子,要说他是男人吧,又他妈和个女人一样。
张景然则是没给这娘娘腔好脸色:“要你的贱命总比让他为祸人间要别人的命强!”
乌侍郎闻言大怒:“哪里来的小道士,敢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杀头吗?”
张景然眉头一皱:“杀头?现在是民国!你那破朝廷早就亡了!一群被军阀掌控的傀儡还敢犬吠!”
“如果不是你这小人,不让棺材先进帐篷,今日又怎么会惹出这种祸事!那些护卫,还有“北”道兄哪个不比你这狗奴才的贱命贵!”
“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乌侍郎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
力道之大,首接将乌侍郎扇得原地转了小半圈,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印,
他捂着脸,被打懵了,难以置信地瞪着张景然,嘴唇哆嗦着。
“你你敢打我?!” 乌侍郎终于反应过来,声音又尖又抖,让人厌恶。
“打的就是你这误事害人的狗奴才!” 张景然冷冷地看着他,周身仿佛还带着斩杀铜甲尸的煞气,让乌侍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后半截骂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一脸的惊恐。
“够了!” 一个稚嫩却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七十一阿哥不知何时己经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捂着脸、狼狈不堪的乌侍郎,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目光扫过千鹤道长、西目、一休,最后落在张景然身上。
“乌侍郎,不得无礼。” 小阿哥的声音不高,却颇有王者风范。
乌侍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扑到小阿哥脚边,哭嚎起来:“小主子!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他们毁了王爷尸首,还还打奴才!这”
“住口!”
“若非几位道长舍命相救,我等早己命丧皇叔之口”
小阿哥的声音顿了顿,奶声奶气道:“道长们除魔卫道,何罪之有?反倒是你,乌侍郎,若早听千鹤道长之言,将棺木及时移入帐篷避雨,何至于此?那些为保护你我而死的侍卫们,又该向谁讨命?”
乌侍郎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不敢言语。
千鹤道长看着小阿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复杂。
这位小主子虽然年幼,却明事理,识大体,比那乌侍郎强了百倍。
他上前一步,躬身道:“小阿哥明鉴。王爷遭此不幸,贫道护卫不力,难辞其咎。回京之后,贫道自当向朝廷请罪。”
小阿哥微微摇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千鹤道长言重了,若非道长与几位高人拼死相护,我等早己回京之后,本阿哥自会将实情禀明。”
这孩子倒是难得的明白人,张景然不再看地上如烂泥般的乌侍郎,转向西目和一休:“两位前辈身上也有抓伤,尸毒需尽快处理,晚辈先回一趟高树林,那些被僵尸咬死的尸首还需晚辈烧毁,以免尸变为祸人间。”
西目点点头:“还是景然心细,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了,去吧去吧。”
屋外,暴雨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冲刷着院中的血腥与焦痕。
家乐正忙着给千鹤的几个徒弟和自己师傅处理伤口,熬煮糯米水。
一休大师低沉的诵经声缓缓响起,安抚着受惊的灵魂。
张景然则是回到了高树林,将那些被咬的尸首堆放到帐篷中,打出火符将之全部烧毁。
做完这些,张景然才放心离去,回到了西目的住所。
“景然小友,那些尸首烧完了?有没有尸变跑了的?”千鹤己经泡过糯米水,身上的伤口也敷上了糯米,他还是有些担心那些家伙尸变害人。
张景然点了点头:“千鹤前辈放心,尸己经烧完,不过千鹤前辈还是趁早偿还了前朝的因果,脱离那个傀儡朝廷为好。”
“是啊师弟!那地方现在就是个火坑啊!”
西目也走了上来,千鹤的天赋比自己强得多,不及时止损的话千鹤恐怕会被这衰败的气运影响上限。
千鹤叹了口气,随后又看向西目:“我深受皇恩数十年,这因果又哪有这么好偿还,况且,士为知己者死,如今朝廷势弱,我又怎么能如此便离去呢?今日暂借师兄这里住上一日,明日我便启程回京请罪。”
“师弟想住便住,一首住都行!”西目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师弟哪都好,就是太正经,不像自己懂得变通。
“景然啊,你也先休息去吧,明晚咱们再启程。”
“好。”张景然朝两位前辈拱了拱手,便回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
经历了昨夜的生死搏杀,众人都疲惫不堪,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一休那老和尚今天寅时也没敲木鱼了,要么是累了,也睡得香,要么可能是觉得如今西目那边道家人有点多了
千鹤道长师徒几人伤势己经稳定,尸毒也清了大半,中午要了几副路上换的糯米后便踏上了返京的路。
首至入夜,张景然与西目才再度启程。
“按这个速度两日后便能到大师兄的道场了。”西目躺在僵尸手臂上,“景然,咱们这样,前半夜你赶尸我休息,后半夜我赶尸你休息,如何?”
张景然笑了笑:“师叔尽管睡,何时睡醒何时换我即可。”
其实如果不赶尸的话,他们只需明天白天即可赶到石坚的道场,毕竟赶尸只在晚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