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拍摄神仙颜值情侣的男主。
“上次要求你给我的脸打码，你并没有照做。”
“我现在要求你删除这条视频，不然的话，我会起诉你。”
江贺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格外的强硬。
这个时候，不强硬不行。
消息发了出去，那边显示己读。
但是迟迟没有消息，屏幕很快就暗了下去。
房间里面很安静，陈采萱也没有说话。
只有窗外的雪落在平台上的沙沙声。
陈采萱坐在床沿，手指绞着睡裤的布料。
她手机扔在旁边，屏幕朝下。
在众多消息的干扰下，不得不打开了免打扰。
陈采萱时不时的瞟一眼江贺，又飞快的移开视线。
其实她知道，这个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和江贺在一起的时候。
她还是会忍不住把一切的问题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江贺这么可爱，能有什么问题？！
江贺靠在床头，手里捏着自己的手机。
屏幕亮着，是他发送给摄影师的私信界面。
没有立刻的回应。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在屏幕边缘无意识地敲着。
叮。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陈采萱几乎是立刻看了过来，身体绷紧。
“回复了？”她声音压得很低。
江贺没立刻答，点开了消息。
屏幕上弹出摄影师的回信：
【非常抱歉！真的万分抱歉！】
【发布时编辑出了差错，原版本是带码的，不知怎的被错误版本覆盖了！】
【己经在全力删除处理！】
【造成困扰实在对不起！】
【恳请原谅！】
后面跟了一连串鞠躬的颜文字。
江贺看完，扯了下嘴角。
毫无诚意的说辞。
这种“意外”在网络时代太常见了。
反正自己道歉的够快，那么绿尸寒就追不上自己。
“说什么？”陈采萱忍不住问，往前挪了一点。
“认错，说在删。”江贺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她，让她自己看。
陈采萱凑过去，目光快速扫过那几行字。
她眉心皱起。
“敷衍”
指尖点在摄影师那句“编辑差错”上。
“鬼才信。”
江贺收回手机。
“不重要了。”
他动手搜索那个视频id。
刷新。
页面弹出提示：该视频己不存在。
他又试着在热榜上找了一圈。
之前的词条热度还在，但关联的核心视频确实消失了。
零星有几个搬运的模糊片段，影响范围小了很多。
陈采萱也拿出自己的手机，快速翻看tik tok。
“真的没了热点也掉下去了。”她稍微松了口气。
但点开自己的s，红点提示依旧99+。
新的评论和私信还在不断涌入。
删除源头视频只是杯水车薪。
“可这些”
她把手机递向江贺，满屏的消息提醒刺眼。
“私信更难听了些”
江贺扫了一眼她的屏幕，没接。
“关通知，不看就行。”
“他们就是嫉妒你，不必理会。”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
外面雪还在下，温泉池上热气袅袅。
庭院里的枯山水己经覆上薄薄一层白。
“真的不管吗，贺君？”
陈采萱跟到他身后，声音带着不安的颤。
“好多人在打听你住在哪里学校”
她翻到一条特别刺眼的私信，念出来声音都在抖：
【姐妹给个地址，多少钱一晚？】
后面的话更难听，她咽了下去。
江贺的目光落在庭院角落里面那一棵被雪覆盖的松树上。
“采萱，这些普通人根本就不用理会，管不过来的。”
“要是有权力有势力的人，真想调查我，没有视频也一样能查得到。”
听见江贺的描述，陈采萱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想起了在霓虹这个国度财阀的危险。
那种层面的“关注”，远比网民可怕千万倍。
“所以”她声音涩涩的，喉咙发紧，“更要低调”
江贺终于转过身。
他看着陈采萱写满焦虑的脸。
“低调有用？”
他往前走了一步。
距离很近。
陈采萱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混合着温泉硫磺气息的味道。
“我们走在路上，该拍还是会拍。”
江贺的声音不高，落在她耳边。
“那天在境界，就算没有那个摄影师，也会有其他人举起手机。”
“脸在这里，躲不掉。”
这是事实，江贺的那张脸太招摇。
陈采萱无言以对。
嗡嗡嗡。
茶几上的手机又震了，是江贺的。
陈采萱立刻抬头。
江贺拿起来看了一眼屏幕。
点开，是晴阳菜子。
一连串照片。
橱窗里的蛋糕胚，系着围裙的晴阳菜子冲镜头比v。
最后一张是打包好的草莓蛋糕盒。
【贺君！蛋糕胚成功了！就等你回来尝尝！给你留着最大的那块！】
【这可是我做的哦！】
字里行间都冒着气泡。
江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看着不错，注意休息。】
发完，点了几下屏幕。
菜子的字里行间，都表明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在网络上爆火了。
不然的话，以菜子的性格，肯定会杞人忧天。
免打扰开启。
屏幕暗下去。
他又倒了一杯茶，慢慢喝。
“菜子姐？”
陈采萱问。
江贺应了声，放下杯子。“催我吃蛋糕。”
陈采萱哦了一声。
江贺与自己的妻子聊天，她也不能多说一些什么。
“贺君。”
突然间，陈采萱开口。
“我们”她吸了口气，“明天就回东京吧？”
“行程结束了吗？”
江贺皱了皱头，好不容易来一次北海道，自然是要玩尽兴后再离开。
不然的话，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不是！”
陈采萱连忙说。
“就是觉得这边不太干净，好像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我们。”
她又压低声音，像是怕被外面什么东西听见。
江贺看了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随你。”
陈采萱紧绷的后背松了松。
“那我改签！早点走好！”
她抓起手机解锁，app图标都点得有些用力。
在改签完毕后，陈采萱往前走了一步，额头抵在了江贺的肩膀上。
“贺君。”
她说话的声音闷闷的。
“以后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了。”
江贺没说话，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陈采萱维持着靠在他身上的姿势。
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
刚才的恐慌慢慢被一种奇异的安全感取代。
“我去上个厕所。”
陈采萱扭扭捏捏的向着厕所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