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工作量会不会很大”方辰有些犯难，他最讨厌这种繁复的工作了。
林易看出了方辰的想法，笑着给他打气：“不会的！黑鸦既然可以凭借口算进行推演，而且他看报时间一般在半小时左右，就说明映射规则不会很复杂，系数应当不大。”
“有道理。”方辰将信将疑地道，逐渐有了信心。
“假如运气好，只需要一次就能找到映射规则，可即使是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算数十次即可，我们应当可以在两小时完成。”
说着，林易拿出两张空白的纸张，递给方辰一张：“怎样？有没有信心挑战一下我？现在可是公平竞争，我们都从零算起，谁先验证成功，接下来一个月的烟钱就让输的全包了。”
“来就来！谁怕谁！”方辰心中的傲气被点燃，当即不甘示弱地接过纸笔开始推演起来。
看着他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不服输的神情，林易笑了笑，也开始埋头推算。
这时，办公室的门却是突然被推开了。
小孔进来，神情看似慌张，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林长官！大事不妙了！医生抢救无效，张开基气绝身亡了！”
林易埋头在纸上推演，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小孔从地下审讯室到楼上办公室这一路，都在想林易知道张开基抢救无效身亡后，脸上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他甚至都想好了到时怎么假惺惺地安慰林易，实则心中暗爽不已。
然而，看林易这不痛不痒的反应，小孔却好像蓄力许久的一拳打在了软软的棉花上，险些憋出内伤。
他忍不住重复道：“林长官犯人死了要有人担责任的！”
“回去吧！我跟翟科长汇报过了，张开基的死算我头上！”林易就像在打发一只苍蝇，没再管他。
小孔站了一会，自讨没趣，准备转身离开情报科的办公室。
这时，林易抬头喊住了他：“你叫小孔对吧？”
小孔连忙转过身，以为是林易要他在向上汇报时美言几句，立刻不冷不热地道：“是的，我会秉公上报”
他话还没说完，林易便打断道：“以后换个别的同事陪我审讯，谢谢你！”
小孔脸色铁青地走了，双拳攥紧。
“哈哈哈！”他刚离开，方辰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林易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示意方辰道：“我们继续！抓紧时间！”
半小时后，林易停下笔，轻描淡写地道：“我算出来了。”
方辰运笔如飞的手突然一滞，抬起头不可思议地道：“这么快？！”
林易拿起报纸，缓缓说道：“物理坐标对应是密码学常见的规则之一，顾名思义，就是这些广告在报纸版面上的物理位置，也就是行、列坐标与王怀安那本《钟表维修艺术》的特定页码、行数形成的映射关系。”
“我们以6月23日报纸的广告‘陈记笔墨庄：湖笔徽墨，品质恒久’为例”
“这份广告位于第五版，从上往下数，是第4行。”
林易指着报纸：“而密码本第28页油渍最重的是第7行！那么，广告在报纸上的列位置呢？是第7列！”
方辰瞬间明白了：“所以，映射规则很可能是：行数直接对应广告在报纸版面上的行号！列位置则对应行内的字数序号，指向密码本该行第几个字！”
“没错！你的理解很到位。”林易表示肯定。
“那页码怎么确定呢？为什么您认为28页就是对应6月23日的报纸？”
“日期与页码的映射关系很简单，日期+5=页码数。”
方辰恍然大悟，指着纸上的5个日期说道：“我明白了！所以20、7、25、6、28这正好对应1月15日、3月2日、4月20日、6月1日和6月23日这五个关键日期！”
“没错！”林易眼中闪烁着光芒：“而且，从油渍集中在第七行来看，黑鸦最终获取的信息，很可能就是这一行的某个字！按照刚才说的，列位置对应的第7个字就是关键！”
方辰立刻翻到《钟表维修艺术》第28页，找到第7行，凝神看去：
“榫磨损严重时，可采用局部淬火或镶嵌新轴套的方法进行修复”
他的手指顺着文字滑过：“第7个字是可！”
“可？”方辰皱起眉头：“这什么意思？可以？可能？”
“别急！”林易思路清晰：“一个可字当然不够，我们需要结合前几次指令的字，才能推出所要表达的意思！快，按照这个规则，把其他四个关键日期对应的字也找出来！”
两人立刻分工合作，按照刚刚破译的映射规则，开始逐一破解那五个关键日期广告所指向的字。
方辰对照着报纸日期和广告位置，林易则飞速翻阅《钟表维修艺术》，口中念出结果：
“1月15日，广告：永昌绸缎庄：货品上乘，价格公允。第五版，第3行，第7列。在长期使用中，齿轮啮合面磨损过度会导致’——第7个字：齿！”
“3月2日，广告：宏济药房：药材地道，童叟无欺。第五版，第1行，第8列。对于常见故障，首先应检查发条力矩’——第8个字：首！”
“4月20日，广告：福源斋点心铺：糕点精美，馈赠佳品。第五版，第5行，第9列。若摆轮轴榫出现弯折，需使用专用工具’——第9个字：折！”
“6月1日，广告：亨达钟表行：精修名表，技艺精湛。第五版，第2行，第10列。清洗油污时务必使用专用溶剂’——第10个字：务！”
“6月23日，广告：陈记笔墨庄：湖笔徽墨，品质恒久。第五版，第4行，第7列。齿轮轴榫磨损严重时，可采用局部淬火或镶嵌’——第7个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