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情况紧急,段宏丝毫不敢吝惜马力,最终在跑死了两匹马的情况下,他只用两天就回到了大理,并将明军的条件通知了段氏全族。
而听到大明开出的条件后,段氏众人的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众人沉默良久,段宏的儿子段宝,也即历史上第十一代大理总管,这才说道。
“父亲,我觉得,若是大明愿意给父亲一个侯爵,还纳一个段氏女为妃,就算是搬去京师居住,这条件也可以答应。”
段宝觉得可以答应,倒也不足为奇,因为在原历史上,就是在他执政时期,主张归附大明的,还派遣使者几次去大明朝拜。
当然,这也跟他后来与梁王彻底闹翻有关,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在原历史上先是刺杀害死了段光,接着又刺杀害死了段功,对段宝来说,这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而且梁王害死了段功之后并未收手,还打算趁机斩草除根,彻底除去段氏,连续七次派兵进攻大理,但却都被段宝击退,双方闹到这种局面,段宝有心主动归附大明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而在这个时空,段宝则是纯粹迫于明军的压力,才选择答应大明的条件。
然而还不等段功说什么,旁边一名段氏族老段福就怒斥道,“小辈休要胡言,我段氏数百年的基业都在云南,就在这大理,若是举族迁离此地,去往明国京师,那里虽是富庶,可于我们而言,这与流放、囚禁,有何区别?
“你可听说历代国灭被迁徙者会有什么好下场?离开了云南,去了明国京师,住在大明皇帝眼皮底下,那还不是任凭人家拿捏?到时我段氏一族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宝弟,若是答应了大明的条件,叔父倒是能做大明的侯爵,将来你也能继承叔父的爵位,你们倒是不缺富贵了,可你也要为我们考虑考虑吧?
“我们若是搬去了明国京师,又失去了大理的基业,恐怕将来过的比小民还要惨,难不成你还想让哥哥和叔祖们自己去耕田种地吗?”旁边一名叫段辰的二十多岁年轻人也阴阳怪气的说道。
长辈说话,段宝还可以卖个面子,但同辈的旁支居然也跳出来对他阴阳怪气,那他就忍不了了,当即怼了回去质问道。
“就在吾等说话的时间,明军数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大理二百里外,不出七天就会兵临城下,你现在说的倒是好听,怎么,要不明军来了之后,你一个人去上阵抵挡?”
“我一个人抵挡?凭什么?兵权本来就在你和叔父手里,你们既然做了总管,那自该你们去抵挡明军,总不能好处都叫你们吃了,却要让我们去给你送死吧?”段辰顿时反驳道。
段宝闻言顿时目露杀机,瞪向段辰,结果还不等他说话,旁边他的叔叔段真就怒喝道,“好了,不要吵了,都什么时候了,明军还没打上门呢,你们兄弟倒先内讧起来了,都给我闭嘴!”
平息了二人的争吵,段真这才接着说道,“大公子刚才有一句话说的还是很对的,如今明军已经到了二百里外,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是打是降,不如先问些实际的再做决定。”
段真言罢又看向一旁刚刚出使回来的段宏问道,“宏哥,你亲眼见过明军,不知明军究竟有多少兵力,战力几何,若真要打的话,我们有几成胜算?”
段宏闻言顿时面露苦涩的说道,“明军的兵力非常多,这次明国号称八十万大军征讨云贵,这自然是虚数无疑,可我在威楚(楚雄)亲眼见到的明军,恐怕就有二十万人左右,这其中至少有七成都是披甲的,他们穿的是那种元军的暗甲,外面是布匹缝制,内衬铁甲页,用铆钉缀在布上,走起来哗哗作响,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精良铠甲。
“除此之外,听说他们在昆明还留了十万人看守粮道和辎重,镇守昆明,并未全来大理,如此算起来,明军就算没有八十万,也至少有三十万,若是连镇守贵州的也算上,那恐怕就更多了。”
嘶————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二十万人,七成披着铁甲,那岂不是就有十几万甲士?一时间不少人都露出胆怯之意。
而段真则是皱眉看向一旁的段功,“段功,如今你是当家人,兵权也在你手里,你来说句实话,我们这边能拿出多少兵力,若是与明军对战的话,能有几成胜算?”
一直没吭声的段功这时终于开口,“时间太紧了,来不及了,在明军抵达之前,我们最多能集结五万兵力,更远一些的兵,恐怕七天之内赶不到大理。
“至于胜算?五万对上二十万,对方还有十几万甲士,若是野战,则没有丝毫胜算,明军哪怕只是靠人堆都能堆死我们,若是守城的话,凭借龙首龙尾两道关卡,以及点苍山和洱海的庇护,我们倒是还可以守一守,但若想退兵”
段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旁边的儿子段宝主动接话道,“若真要打的话,也只能采取守势,想要退兵则十分困难,唯一的可能,便是坚守到明军无粮自退,明军是客军作战,又劳师远征,就算他们后方有许多粮草,也不一定能及时运来那么多。
“另外,有时候兵太多也不一定是好事,兵越多,需要的粮草就越多,而我们只要坚守一段时间,等到明军二十万人的粮草消耗殆尽,他们便只能退兵。
“不过他们在昆明还有十万大军和粮草,估计他们就算退兵也不会退很远,最多退到威楚(楚雄),等他们补充了兵力和粮草,到时再杀过来,我们下次又要怎么办?难不成就这样一直和明军耗下去?
“之前宏伯父说的明军主帅讲的那番话,也确实很有道理,如今明国皇帝是铁了心要让我段氏离开云南,即便我们这次能将明军打退,甚至将他们打到全军复没,可下次,下下次呢?
“明国富有九州,人口亿兆,钱粮又多,他们又存心欲置吾等于死地,我们这样又能扛到几时?所以我的建议还是投降吧,迁居明国京师,总比阖家俱亡要好。”
在场的段氏众人刚开始听着还觉得很有道理,觉得拖到明军耗尽粮草自己退兵,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听到段宝后续的分析,却是越听越心凉,大明若决心以势压人,用国力跟他们拼消耗,段氏不过大理一隅之地,又如何耗得过大明。
最开始说话那个族老段福,闻言则是期期艾艾的看向了段功这个当家人,“难道就一点办法没有了吗?”
“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段功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看向段功,同辈的段真也突然问道,“大哥有什么办法?”
段功这才说道,“宝儿刚才说的虽不全对,但也提醒了我,明军兵多既是优势,又是弱点,他们劳师远征,必定没有那么多粮草,我们只要在粮草上下些功夫,未必没有一线生机,不过嘛”
“不过什么?”
“不过到底要不要打这一仗,我一时间还难以决择,那明军将领说的话太狠了,一旦两军刀兵相见,便要我段氏全族鸡犬不留,而此战的胜算又十分缈茫,就算找准明军的粮道下手,最多也只有五成胜算,若是赢了自然还好说,可若一旦战败,这个后果,你们愿意一起去死吗?”段功当即看着段氏众人说道。
“这”众人看到他的目光,顿时有些躲闪。
段功见状则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这一仗又如何能打赢?
历史上那么多战争,以少胜多的战例之所以被人们津津乐道,那也不过是这样的战例太过稀缺罢了,实际上大部分的战役,还是兵多的那一方赢得多啊
段功这时又道,“还有,若想保全段氏,保全大理,此战仅仅打退明军是没用的,若只将他们打退,用不了多久明军便会卷土重来,日后必会陷入持久消耗之中,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所以要么不打,要打,就要奔着全歼这几十万明军的路子去打,效仿南诏旧事,一战把唐国打痛,打的宋太祖都不敢再觊觎云南的土地,等我们歼灭了这几十万明军,到时再遣使去明国京师和谈,说不定明国便会答应让吾等做云南藩属。”
众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五万打三十万?还要全歼?说的简单,可实际又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众人沉默片刻,还是段真出声问道,“那大哥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打?”
段功当即道,“我带主力防守上下二关和大理,挡住明军主力的进攻,再遣一支偏师隐伏于外,伺机绕去明军侧后,截其粮道,焚其辎重!
“如此失去粮草的二十万明军,即便他们再能打,没了粮食也不过是一支死军,待他们断粮溃逃之际,我再带主力从大理杀出,与偏师一道将这二十万明军截杀在归路上。
“等歼灭这二十万明军后,再想办法诱使昆明的那十万明军来援,然后我们于半路上设伏,再将这股明军吃掉,则云南全境可复已,到时我们再兵发贵州,派人去明国京师携大胜之势和谈,明国虽富,却也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损失,他们就算想再抽调那么多兵力重新打过来,恐怕也要几年时间。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必须证明云南由段氏来管,远比明国自己来管要划算的多,这样我们才能彻底保住段氏在云南的根基。
“如何?你们打不打?若是怕死的话,我劝诸位还是早点死了那条心,就算是去明国京师种地,也好过被人家像杀鸡宰鹅一样屠戮满门,你们自己选吧。”
此言一出,段氏众人沉默了片刻,那位满头白发的段福才开口反问道,“那家主究竟是如何想的,你要不要打?”
段功当即道,“我当然怕死,更怕段氏全族被人屠戮一空,可若是一仗不打,就这样让我把云南拱手交出去,我又不甘心,所以我自然是想打的,到时就算败了,死也暝目了。”
“那就打!”段真闻言当即表态道,“偏师也可让我来领,只需给我一万兵马足以,不过最好能多些骑兵。”
段功没有回话,而是再看向其他人,在场的段氏其他族人也陆陆续续表态,“我也支持打,若是战都未战就直接投降,我心中不服。”
“那就打,我愿领兵去守上关。”
“听说明军火器厉害,我们也可以找工匠多做些茴茴炮,放在关城后面打击明军,之前跟梁王作战时,我们缴获了他的茴茴炮,我知道那东西怎么做”
“我们还要立刻坚壁清野,把附近的百姓和粮食都撤回大理,一个民夫,一粒粮食也不能给明军留下!”
“对,要坚壁清野!”
见到族人们全都同意打这一仗,段功顿时笑了起来,十几年前,段氏跟梁王作战时也是这般众志成城,全族一心,这才打退了梁王的进攻,如今的明军,在他们看来不过又是一个梁王而已,纵然稍强一些,又能强到哪去?
决心已定,段功也立刻展开了部署,分派族人去防守大理南北的上下二关,又让段真领着所有骑兵,大概八千多兵力,隐藏于点苍山西侧,等明军兵临城下之后,他再绕去东南方向截断明军粮道。
同时又派出大量族人去周围坚壁清野,妖魔化宣传明军,就说明军每攻下一地必定屠城,还会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还喜食婴孩,吓得附近百姓全都往大理逃难。
就这还没完,愿意搬走的自然最好,不愿搬走的百姓则是直接被段氏派兵杀掉,就是把这些百姓杀光,也绝不能留给明军做填壕的民夫!
就连周围城镇的房屋,也被他们一把火烧光,一根柴禾,一块做攻城器械的材料也不给明军留,美其名曰,破釜沉舟!
段功还派人去搜集洱海上的所有船只,把这些船只都划到洱海西岸,靠近大理的这一侧,一条船也不给明军留,防止明军利用这些船只从洱海上强渡。
做完这一切准备之后,便是静等明军的到来。
五天之后,明军抵达云南州(后世祥云县东南40里),看到的便是一片狼借的景象,这里刚刚经过大火焚城,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至明军抵达时,甚至还有些房屋正冒着青烟,前方的哨骑更是传来消息,说是前面的白崖站(弥渡县)也被烧了,段氏这是在有计划有组织的坚壁清野。
朱亮祖、廖永忠、冯胜等人,见到这一幕都气笑了,冯胜当即道,“以前只在书本上见过夜郎自大一说,没想到今日还真让我们看见了,看来咱们是被段氏小瞧了啊,以为这样就能挡住天兵。”
朱亮祖更是不屑道,“既然他们自己想死,那就怨不得别人了,等破城之后,段氏全族一个不留,我也省的押解俘虏千里回京了。
“传我军令,按原定作战计划,老廖你带第六集团军去攻上关,我带五集的三个师和两个禁卫师去攻下关,咱们速战速决,如今已是冬月(十一月)二十五了,我们要争取在过年之前结束这场战事,不能再拖了。
“既然姓段的不想让我们好好过年,那就送他们去见阎王吧。”
“是!”众将顿时齐声领命。
四天之后,十一月二十九,朱亮祖的主力便兵临大理的下关城下,开始侦察地形,修筑炮台,打造云梯,同时也是等着廖永忠那边就位,到时两边一起发起进攻。
又过两日,腊月初一,廖永忠的第六集团军主力也抵达大理北边的上关城下,同样开始修筑炮台,并制作简易云梯,准备攻城。
而就在此时,由段真率领的段氏骑兵,也悄悄从点苍山西侧往南绕了一个大圈子,来到了明军几天之前才刚刚经过的白崖站(弥渡县)附近,悄悄侦察明军的运粮队情况,以及明军屯粮的所在之处。
腊月初二,距离明军发动总攻的时间还有一天,然而这天下午,朱亮祖却突然收到背后粮道被袭的消息,有一支营级规模的运粮队全军复没,还被焚毁了超过一千石的军粮。
冯胜和高耀等人闻言立刻找了过来,询问具体情况,朱亮祖则是不屑冷笑道,“他们想用守城牵扯我军主力,再去截断我军粮道,迫使我军自己退兵,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也太自不量力了。”
冯胜闻言也点头说道,“确实,他们这个计策倒是不错,只可惜他们错估了自己的守城能力,也低估了我军的攻坚速度,我圣武军最擅长的就是攻城拔寨!不等他们截断我军的粮道,他的大理就得先被我们攻克。
“管他什么阴谋诡计,这次咱们就让他们尝尝一力降十会的厉害!”
高耀却问道,“那我军的粮草怎办?就这么不管了?”
朱亮祖反问道,“现在营中的粮草还够吃几日?”
“足够五日食用。”
“那就够用了,三日之内,我必破城,到时直接去吃大理的粮食,就食于敌,传令下去,令后续所有运粮队立刻停止运粮,各队以师为单位,固守粮站据点,再派出所有哨骑,去侦察这支敌军骑兵的动向,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
“另外再给廖永忠传令,腊月三日晌午巳时初,准时发动总攻,不得有误!”
“是!”
而在另一边,率领八千骑兵藏在明军身后的段真,却是急得嘴角都生起了燎泡,没办法,他不急不行,此战的胜败就看段氏能不能成功截断明军粮道,烧毁明军辎重,他晚一天给明军断粮,大理那边就多一分危险。
可这些明军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腊月初一的下午,他成功找到明军的一支运粮队,大概不到千人的规模,只有几十辆大车,却载着上千石军粮,这些民夫运粮队手持乱七八糟的长枪,多数都是在曲靖一战中缴获的元军兵器,其中一半人甚至还穿了铁甲。
可这些民夫很明显没有什么作战经验,轻易就被他的骑兵围杀殆尽,上千石军粮也被焚毁,兵器和甲胄,还有运粮的马匹倒是被段真劫了去。
可是很快明军就做出了反应,原本正在运粮的队伍,都立刻调头回到了粮站附近,已经快到下一个粮站的则是加速向粮站靠拢,路上的粮食运输则是全部停了下来,这下段真再想劫运粮队就难了。
之后腊月初二,他又尾随一支运粮队找到了明军设在神庄江畔的一处大粮站,并且成功再次围杀了一支运粮队,也是一个营850人的规模,可是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目标。
然后他又打上了神庄江畔这个大粮站的主意,想要强行攻破这个粮站,将这里的粮食焚毁,但离谱的是,这个粮站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居然已经汇聚了上万民夫驻扎,他们穿着缴获的元军甲胄,手里拿着乱七八糟的兵器,又没经过什么训练,面对段真的八千骑兵自然不敢主动迎战。
可段真主动打过来,这些民夫倒也不怕,那些穿着铁甲的民夫在前,手持长枪护在营寨栅栏后面,一旦自己的骑兵靠近,这些民夫就举枪胡乱戳刺。
更离谱的是,这些披甲民夫的身后,还有一群没披甲的,这些人则是打开军需辎重里的军火箱,点燃了手榴弹不要钱的往外扔,而段真麾下那些没经过火器脱敏训练的战马,一时间被明军民夫扔出的手榴弹炸的纷纷受惊,甚至还被一股披甲民夫趁机反扑,歼灭了他三百骑。
段真见到这情况,顿时麻了爪,这些民夫虽然到外面迎战不行,可依托着营寨中的大量手榴弹,防守营寨还是没问题的,上万人固守的营寨,他这八千骑兵还真不好攻破。
正当他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攻破眼前这个明军的临时营寨时,朱亮祖那边派来的数千哨骑也到了。
这些哨骑虽未经过专业的骑兵作战训练,打骑战不太行,但他们装备却好到让段真眼馋,每一个哨骑都有精良的制式布面甲,而且这些人侦察放哨也是一把好手。
再加之朱亮祖给他们下的命令是找到身后这股敌军,然后缠住他们,只要不让他们继续袭扰粮站即可。
于是段真刚一打过来,这些哨骑就立刻退去,等段真退了,这些明军哨骑又立刻跟了上来,如同附骨之蛆,赶又赶不走,抓又抓不到,把他恶心的不行。
最后等更多的明军哨骑收到消息汇聚过来,足足集结了五千多哨骑后,然后他们也不跑了,直接撵着段真的八千骑到处跑,段真没办法,只得一边派人去给段功报信,一边率领八千骑向东南方向逃去。
另一边的主战场那边,腊月初三,上午九点,明军也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发动了总攻。
下关城外,八十门轻重火炮依次排开,对着城头就是一顿狂轰滥炸,一轮炮火急袭之后,基本将城头守军清理一空,然后炮团又开始进行压制射击,各炮轮流开火,保持城头上方的火力持续不断。
而两个禁卫师的重甲先登团,也趁着城头守军被压制的间隙,抬着梯子蚁附攻城,禁卫第八师先登团指挥使张定边,这个元末明初个人武力值至少能排到前三的绝世猛将,自归附鲁锦后终于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
张定边身披一袭黑色重甲,腰里挎着步弓和四棱铁锏,手中持着长槊,第一个先登冲上下关城头,随即便带领数千重甲步兵朝着城内猛扑而去,在手榴弹加之各式重武器的贴身肉搏下,大理兵很快就被打的溃不成军,狼狈逃窜。
就在这时,下关的城门也被先登团从城内打开,城外的明军主力和两个团的火枪兵也趁机鱼贯而入,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嘭嘭嘭嘭嘭——轰——轰隆——
火枪的齐射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轻型榴弹炮装着葡萄弹的抵近射击,顿时就在城中响成了一片,而身处后方居中调度的段功则是浑身发抖,他打死也绝想不到,在明军主力的正式进攻下,他们段氏引以为傲的下关坚城,竟然连半个时辰都没撑住,就被明军攻入了城内。
公元4053年,西历1356年,冬,腊月初三,南征明军主力分别从大理上下二关同时破城,攻入大理腹地,段氏的大理兵全军复没,被阵斩超万人,俘虏三万馀,大理总管段功被张定边生擒活捉。
至此,统治了云南四百馀年的大理段氏一族,彻底成为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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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