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显接到任务,当天夜里就开始在营中埋锅造饭,制作干粮,他们这支奇兵从现在开始,就要在敌后隐藏几天的时间,一旦在野外大规模生火做饭,就有很大的概率会引起敌军的注意,到时自己的行踪也就暴露了。
穿插敌后,迂回包抄这种任务,说起来是大功一件,但危险性也很高,他必须万分小心,可别因为做几顿饭就被敌军发现了,那就搞笑了,所以他们129师全师都做好了连续啃几天干粮的准备。
翌日凌晨,天还未亮,薛显便率领全师带着五日份的干粮,从大营北面悄悄出营,向西北绕了一个大圈子,朝着白石江上游的方向隐蔽迂回前进。
而朱亮祖的主力这边,也开始烧火做饭,当日天刚蒙蒙亮,主力便拔营出发,朝着南面的白石江防线缓缓压去,同时朱亮祖还派出大量的骑哨,四处驱赶元军哨骑,以此来屏蔽战场,防止薛显那支骑兵被敌军发现。
朱亮祖的二方面军这次南征,虽然没有配属专门的骑兵部队,但整个方面军的各种传令兵和哨骑加起来也有几千人。
同时之前在贵州的时候,还从五大土司那里借来了上万匹骡马,于是他就把这些骡马暂时配属给了禁卫师的两个火枪团,让这九千火枪兵骑马作战,以50人的排为单位活动,去前面打骑哨战
这些火枪兵虽未受过专业的骑兵训练,但本来也不指望他们会打专业骑战,完全是只把骡马当交通工具用,发现敌军哨骑后,立刻下马打排枪,纯当骑马步兵使唤,如此一来,倒真让朱亮祖在短时间内凑出了上万骑兵。
有如此多的哨骑在前方游弋,再加之后面还有朱亮祖的十几万主力步兵压阵,倒还真压制住了达里麻的元军骑兵,把他们驱赶着不断向白石江南岸撤退,至二十二日当日下午申时,明军主力已经全面占领了白石江北岸。
到达江边之后,朱亮祖一边命令主力列阵扎营,一边派哨骑沿江岸巡逻,争取把所有还在江北的元军骑哨都干掉,方便掩护薛显所部的行踪。
与此同时,廖永忠也带着第六集团军剩馀的三个师主力继续南下,很快来到了白石江的东岸,查找合适地点准备渡江,同时还派出小股部队去周围砍伐木材,制作搭建浮桥的器具。
而在达里麻的元军那边,他本来还在北线与朱亮祖对峙,元军还事先准备了不少那种靠人力手拉的小型投石机,部署在沿江一线。
当明军派人试图架桥渡河之时,达里麻立刻命令士卒抛射石弹,几十架投石机轮流发射,直接将试图架桥的明军给砸了回去,压制的明军别说架桥,连靠近河岸都不行,必须跟河岸保持上百步的距离才是安全的。
于是北岸的明军又去附近查找其他地点试图渡河,结果达里麻也让元军把投石车推着跟了过去,这小型投石机竟还是带轮子的,短距离内可以靠人力推着移动,如此一来,投石机阵地也跟着明军换了地方,再次把明军压制在了北岸,元军见状顿时士气大振,在南岸鼓噪不止。
而北岸的朱亮祖这边则是下令严禁士卒开炮还击,暂时先去砍木材,制造架桥器具,且先让元军嚣张两天。
可达里麻那边也并没高兴多久,因为很快就有斥候来报,说看到一股明军南下绕去了东岸,约摸有六七万人的样子,看起来是在北边找不到机会渡江,去白石江更下游查找突破口去了。
达里麻闻言一怔,顿时暗叫苦也,这一仗最难的地方就是明军这条过江猛龙,想要强压他这条地头蛇,明军虽是远道而来,可兵力却比元军多得多,若明军只从一处地方渡江,他还能守一守,可明军若是分多处地点同时渡江,他又怎么防的过来。
兵法当中,防线这东西本来就忌讳过长,正所谓处处皆备等于处处无备,一旦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那离被敌军突破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可现在怕什么来什么,明军还是分兵了。
他反复询问斥候,明军偏师究竟有多少兵力,斥候却咬死了有六七万人,达里麻信不过,又连续派出几批斥候去探查,结果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最少也有六万人以上。
不过实际上廖永忠那边只有三个主力师,还有一个禁卫第七师,合计五万人出头,但他沿途大张旗鼓,队列拉开的距离又长,还打了很多旗帜,让元军误以为多出一两万兵力也很正常,就算达里麻亲自侦察,估计也猜不出具体兵力。
六七万人的大股明军,对于元军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达里麻自然不敢怠慢,他一边命令元军同样分兵去守东岸,一边亲自骑马去北面沿江防线探查,想看看朱亮祖的本部还剩多少兵力。
结果这不看不要紧,看完更是吓了一跳,朱亮祖这边的第五集团军四个主力师,再加一个禁卫第八师,还有六个移民师的民夫,加起来足有十一个师,近十五万左右的兵力。
虽然这些移民的民夫打不了仗,但壮壮声势还是没问题的。
主营这边联营十几里,虽然分出了廖永忠这支五万人的偏师,但主营这边的兵力却丝毫不见减少的样子,看的达里麻一阵窒息。
他虽然不信明军发兵八十万攻云南的离谱说法,八十万明显注水严重,但眼前这股明军的实际兵力,少说也有二三十万左右,至少是自己的两倍有馀,这他还怎么打???
但被逼无奈之下,该守还是要守,于是达里麻只能分出四万人去东面与廖永忠对峙,自己这边则是带着剩馀六万人与朱亮祖对峙,暂时依托白石江防线挡住了明军,但达里麻自己心里却感觉很不好,明军的兵力优势太大了,此时他已经没了信心能挡得住明军。
第一天,明军刚刚抵达江边,暂时未发起大规模渡江,元军凭投石机压制住了明军,但元军又见明军兵多势大,也没敢渡江偷袭明军,双方暂时相安无事。
第二天,朱亮祖也让工匠造了一些小型投石机,虽然数量不多,临时赶工的质量也不咋地,但也拉到阵前与元军对射,此举主要是为了迷惑元军,让他们以为明军没有其他办法压制他们。
同时朱亮祖还集结了军中为数不多的弓箭手,与投石机一起跟元军隔江对射,掩护更多兵力试图架桥渡河,双方隔江激战一天,互有死伤,但明军始终未能成功踏上对岸。
不过朱亮祖这边本来就是假装渡江,实际上只是为了摸清白石江的情况,这一天下来虽然未能搭起一座浮桥,但却让明军摸清了十几处适合架桥的确切位置。
而在东岸的廖永忠那边,第二天则打的十分积极,他第一天抵达江边之后,先让工匠造出许多临时木头盾牌,然后第二天借着大量盾牌的掩护,把禁卫第七师的火枪团送到岸边与元军对射。
由于元军的东路偏师是临时派来的,他们这边缺少投石机等大型器械,于是只能让军中的弓箭手来阻挡,可弓箭又怎能比得过明军的大威力燧发枪,结果这4500支大威力燧发枪果然压制住了元军的弓箭手,一轮轮的排枪打过去,顿时让元军弓箭手死伤惨重。
廖永忠见压制住了对岸的元军,立刻派毛贵的128师全师出击,以营为单位,在火枪兵的火力掩护下,分十二路划着筏子强行渡江,一时间还真让明军在东岸成功渡江数千人,渡江之后又立刻结阵,掩护民夫中的工匠搭建浮桥。
此举顿时把东路元军吓了个半死,一边组织反击,一边向北面的达里麻求援,达里麻也被吓了一跳,要是真让廖永忠渡江,然后抄了自己后路,那他可就惨了,于是连忙从北线抽调了二十台投石车,还派出两千骑兵一起去东线支持,下令一定要把渡江的明军赶回去或者就地歼灭。
见元军大股骑兵来袭,毛贵也没逞能,一边命令渡江的士卒结成长枪大阵自守,一边向浮桥的位置缓步撤退,元军骑兵见冲不动枪阵,就在外围持续射箭,而明军仗着披甲率高,又有盾牌和后面的火枪兵掩护,也丝毫没有畏惧,而是缓步有序的顺着浮桥徐徐撤回了东岸。
至当日傍晚,渡江的明军全部撤回了东岸,连一具尸体和伤员也没留下,已经架好的两座浮桥也被元军全部拆毁,等于廖永忠的东路军白忙活了一天。
但无所谓,他这次渡江本来就是为了吸引元军的注意力,搞的一次佯攻而已,真要打算全力渡江,就不会只派出一个师了,而且连火炮也没拉出来。
果然,这次东路的佯攻还是有效果的,当晚收到传令兵的消息,说东路已经成功把渡江的明军赶回了对岸,达里麻这才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好险。
同时心里又对廖永忠的东路军十分警剔,他认为自己已经摸清了明军的真实意图,就是想用北边的主力牵制自己,然后派精锐从东面的下游伺机渡江抄自己后路。
于是达里麻当晚又给工匠下令,让他们连夜打造更多的投石机,不仅北面的投石机数量要加强,东面的防线更要加强。
嗯,他这个判断不能说错吧,至少廖永忠的这次佯攻,成功转移了达里麻的注意力,让他忽略了明军真正的突破口,其实是在白石江的上游。
就在明军抵达白石江防线的第二天夜里,已经啃了两天干粮的薛显,成功率领129师主力从上游悄悄渡江,潜伏到了元军的身后四五里处,成功渡江之后,他又派了几个传令兵一路快马去给朱亮祖传信,当天夜里,朱亮祖就得到了薛显已经就位的消息。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也为了避免时间拖久了,潜伏在敌后的薛显被元军发现,朱亮祖立刻给各部以及东路的廖永忠下令,第三日天一亮,各路就开始发动总攻,而薛显则要等到元军出现明显动摇,且明军主力已经渡江一部分的时候,才可以现身。
第三日一早,明军这边刚吃过早饭,就例行公事的跟上班打卡一样,把那些这两天粗制滥造的投石机推到阵前,一副要跟元军继续对射的架势。
元军一看这情况,自然不甘落于人后,连忙也让自家的炮组推着炮车上阵地,每个投石机炮组都有四五十人围着,因为这玩意是靠人力手拉的,每次发射都要十几二十多人一起拉绳子发射,另外还有装弹的,前面还有盾牌兵和弓箭手掩护,防止明军抵近了射击炮手。
如此密集的人群,堆成一坨一坨,还有高大的投石机为明军标明方位,立刻就成了明军火炮上好的靶子。
于是下一刻,元军站那半天还没等来明军发射的石弹,就见对岸的明军突然放弃了那些投石机,转而从人群里推出来数十门大大小小的铁管子,也不见他们装弹,就瞄准元军这边的投石车炮组猛烈轰击,上来第一炮打的就是葡萄弹。
轰轰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的炮声顿时响彻白石江江畔,北岸的明军火炮阵地中,每一门火炮都喷吐着浓烈的硝烟和烈焰,在那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的白烟之中,还有数十枚或是像枣子,或是像核桃一样大的铁珠,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狠狠的砸进元军炮组之中。
不到二百米的距离,一枚榴霰弹就能打出40多颗小铁球,在这个距离下被榴霰弹命中,当场就能报销二三十人。
北岸的明军火炮刚一出场就大显神威,有一门155重炮直接瞄准了对岸元军的一个炮组,一炮过去,顿时就打出60多颗鸡蛋大小的铁球,呈扇形喷射的铁雨瞬间就复盖了那个炮组。
轰的一炮过去,对面的40多个元军直接消失在战场上,连惨嚎都没发出一声,被炮击的地方只剩一片寂静,大概一秒,两秒,不知道几息过后,天空突然下起了纷纷杂杂的雨,落在了旁边侥幸未被击中的人身上。
有一名元军摸了摸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脸颊,再往手上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雨水,分明是鲜红的血和大大小小的碎肉!
“啊啊啊啊啊啊————”
那名元军士卒如同发疯一般大叫着转身向后逃去,可还没等他跑出多远,就听到身后再次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下一刻,他只感觉到自己身子一麻,双眼中的视野就开始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转向了天空,然后又再次看向地面,继而又看向天空。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隐约看到了自己的身后,有一枚小铁球击中了他正在奔跑中的左腿,瞬间将他的左腿从膝盖处斩断,又有两枚铁球击中了他的腰身,直接将他的身躯从中间腰斩,屁股还在原地,但上半身已经飞出去数尺远。
最后更是有一枚小铁球,直接击中了他的后颈,瞬间将他斩首,而他看到的这番场景,也不过是头颅在空中飞旋时看到的最后一幕罢了。
那颗人头瞪着眼,张着嘴,嘭的一声落到地上,硝烟形成的白雾,和四周被打成碎肉的血雾混在一起,红白相间,令人窒息,浓郁且致命,下一刻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轰轰轰轰轰轰————
朱亮祖一出手就是明军炮兵最拿手的十发急速射,只不过这次打的不是合口铁弹,而是连续十发都打葡萄弹!
这些榴霰弹虽然射程没多远,有效杀伤距离甚至都不超过四百米,但胜在量大,每一炮都能打出40到60颗核桃大的小铁珠,十发连射就是五百颗,而北岸的六十门火炮同时开火,短短三分钟内就能打出三万多颗霰弹,如同一场狂暴的钢雨,横扫着元军沿江400米之内的前沿阵地。
等炮击的硝烟造成的浓雾散去之后,元军的前军上万人的阵地就只剩下寥寥一二百人还能勉强站立,并且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也如同失去了神智一般,或是发疯大叫着乱跑,或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摇晃发愣,或是跪在地上大口的呕吐,恨不能把昨天的隔夜饭连同胆汁都一起吐出来。
位于中军的达里麻也看呆了,他本来正在中军大帐中吃着早饭,以为明军还会象昨天一样继续对射,然后寻机渡江,可正当他吃着饭的时候,就听到江北传来一阵如同滚雷般的炮声,心里还琢磨着,这马上就冬天了,怎么还会打雷?
随即他便想到了那个明军擅使火器的传言,下一刻,不等亲兵来叫,他就一个猛子冲出大帐,望向北面的前沿阵地,可入眼的却只有一片浓郁的白雾,还有空气中刺鼻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等硝烟散去,再次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如同地狱一般的惨状。
沿江400米之内的地方,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面的泥土象是被血水浇灌了一样,短短三分钟内,他的上万人的前军,就只剩寥寥一二百人还在那。
其他人呢?老子的上万大军呢?!敌军明明还未渡江,是怎么隔着江水瞬间给他造成如此惨重的损失的?天杀的明军,莫非会什么妖术?!
达里麻呆立在那里,浑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眼前的这种场景完全颠复了他的认知,他从未想到有一天打仗会变成这种样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时空,在马克沁机枪问世以前,这种身管火炮加榴霰弹的组合,就一直是战场上最高效的杀戮机器,没有之一!
轰轰轰轰轰轰————
就在达里麻还在梦游发愣的时候,北面的炮声就好象是明军发动总攻的信号,廖永忠东路军那边的火炮也跟着响了,他那边虽然只有50馀门火炮,但突然出手的情况下,还是打了元军一个猝不及防,瞬间就给元军造成了大量杀伤。
尤其是这些云南的元军,完全没跟拥有火炮的明军打过交道,根本就不知应该如何应对,而明军的炮兵又都是鲁锦的徒弟,最擅长的战术就是炮火急袭,不出则已,一旦开火就要把敌军打疼,打残,打死!
两面的炮火急袭结束之后,炮手纷纷蘸着凉水擦拭炮膛,抓紧时间给火炮降温,而朱亮祖和廖永忠也同时发起了大规模的渡江总攻。
一个个筏子被投入江中,立刻有士卒撑着筏子向对岸奋力划去,然后手脚并用的爬上对岸,一边在对岸竖起明军的红旗,一边在对岸打下木桩,拴上麻绳,将筏子绑成一串,转眼之间就架起一道道浮桥。
而两个集团军的七个师主力,也和两个禁卫师一起渡江,各部有序的踩着浮桥向对岸冲击,在那片如同地狱一般的战场快速列阵,踩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向着元军中军快速压了过去。
“大帅,我们怎么办啊,伪明的贼军渡江来了!大帅你说句话啊!”亲兵大力的摇晃着达里麻的手臂,而达里麻却嘴唇哆嗦着,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指挥。
如果是和人作战,他当然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可是对方能在三分钟内隔着一条江瞬间杀死他上万人的大军,那这还是人吗?
对方有这种神鬼莫测的能力,他就算指挥,又能有什么办法能挡得住敌军?
而元军的中军大阵方向,数万士卒先是看到了前阵的惨状,本来就吓得瑟瑟发抖,接着又看到明军大规模渡江,一面面的红旗不停的从江里冒出来,数不清的红甲明军如潮水一般从对岸涌来,并迅速在他们阵前结成方阵,然后鼓噪着朝他们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碾压过来。
而这些中军的元军士卒又迟迟得不到己方主将的命令,于是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脱离数组,向后跑去,很快就带崩了中军的一角,继而是整个中军大阵,如同涟漪一般向四面八方荡漾开来。
然而就在元军崩溃四散逃跑之际,早就隐藏在敌后的薛显,也带领129师突然冒了出来,他看到主战场这边的情况,也不着急赶去偷袭了,而是命令全师多打旗帜,把战鼓敲得咚咚作响,鼓手都恨不得把鼓皮敲破了似的。
正在逃跑的元军突然听到后阵方向传来的鼓声,又看到上万人的明军突然从后面包抄过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刚刚跑的最快的元军,转而又朝身后跑去,而后面不知真相的元军又在往前面挤,几万人的元军大阵就这样挤成了一团,还不等明军杀过来,他们自己就不知道踩死了多少人。
而此时朱亮祖和廖永忠的主力也已经全部渡过江来,与薛显的129师呈品字形合围之势,将已经崩溃的元军堵在中间疯狂围杀,中间的元军拼命挤,外围的元军又想逃,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是吃明军手榴弹的下场。
明军的长枪步兵用手榴弹和长枪方阵互相配合,炸散一片,就用长枪突击,如同剥洋葱一般,把外围的元军一圈圈的杀死
这场战斗一直从二十四日清晨打到晌午日上三竿,最后明军实在是杀累了,才转而开始大量招降,而挨到现在的元军也早已士气尽丧,听到明军的招降之后顿时有一种劫后馀生之感。
至当天傍晚清理出战果,曲靖元军十万主力,有超过一半都被阵斩,其中被炮击而死的就有约两万人,最后的绞杀战中又被阵斩三万馀人,最后抓到的活人俘虏就只剩四万六千馀人,曲靖元军主力,直接全军复没。
这十万元军的主将达里麻,也不知被哪个明军小兵捅死在人堆里,死的是那样无声无息。
曲靖城池里的元朝知府,见到城外如此惨状,立刻献城投降。
而在二百四十里外的昆明,当梁王把匝剌瓦尔密得知达里麻的十万大军一战尽殁之后,他先是惶惶不可终日,然后突然决定逃跑,直接跑去了昆明东北方向的金马山中,但后来又觉得躲进山里没用,于是他又跑了出来,绕着昆明的滇池转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躲到哪去。
最后似乎是觉得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心灰意冷之下,把匝剌瓦尔密便走到滇池东岸一处不知名的草庐内,悬梁自尽,去追随他心中的那个大元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