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局长放心,我们一定严格按照规程,慎之又慎”
副局长“嗯”了一声,不再多说,但那锐利的眼神让王副主任心惊肉跳了好几天。
小院里,槐树的叶子在午后的阳光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逸推开一本厚重的《两淮水利志丛考》,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秦老给的文献资料浩如烟海,他像最耐心的考古探方一样,在泛黄的纸页和晦涩的古地名中细细梳理风华园地块的水系变迁痕迹。
汉代这个时间节点的出现,绝非偶然。
加密通讯器的指示灯无声闪烁。林逸立刻接通。
“小逸,”秦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欧阳醒了。”
林逸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她怎么样?状态如何?”
“生命体征稳定,手臂骨折需要时间。头部撞击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评估记忆和认知功能暂时没有发现结构性损伤,但需要观察和静养。”
秦老顿了顿,“她醒来第一件事,是关于‘明珠引泪’。”
林逸屏住呼吸。
“她说,‘泪’指特定频率的次声波共振,‘海霆’的核心是利用这种共振引发海底特定地质结构的剧烈低频震动,制造毁灭性的暗涌漩涡,摧毁靠近的船队。”
秦老的声音凝重了几分,“那盏琉璃盏的盏心明珠,是天然形成的特殊晶体谐振腔,皇甫残党抢走的,可能只是一个‘共鸣器’,但真正的‘激发源’,很可能在沉船主舱的某个固定装置上,需要与明珠配合才能触发。没有图纸或精确坐标,他们很难找到甚至启动它。”
“也就是说,他们抢走的琉璃盏,目前只是个珍贵的‘花瓶’”林逸迅速抓住关键。
“可以这么理解。但这‘花瓶’最终会指引他们找到‘激发源’。欧阳反复强调,沉船日志里提到‘明珠归匣,海霆方苏’,那‘匣’很可能就是激发源装置。”
秦老肯定道,“‘追光’行动暂时没有发现目标箱的踪迹,范围太大。重点还是保护欧阳恢复,她的记忆是解锁‘匣’位置的关键。”
“明白。”
林逸心中稍定,“陆地上的蛇呢,赵立仁和孙启明消停了?”
“孙启明是个滑头,嗅到风向不对,暂时缩回去了。赵立仁不甘心。”
秦老冷笑,“副局长那剂猛药让王副老实了不少,明面上规规矩矩。但赵胖子开始在资金上施压。”
“资金?”
“对。”
秦老语气带着嘲讽,“他以‘防范地方债务风险’为由,联合审计口的人,要对风华园项目停工前的所有账目进行‘特别清查’。”
“表面文章做得足,专查那些和皇甫集团有牵连的工程分包、材料采购。实际目的,一是拖延发掘资金的后续拨付,制造麻烦;二是想从混乱的旧账里,挖出点能攻击指挥部、甚至攻击当初审批项目重启的领导的黑材料,搅混水。”
“釜底抽薪,制造混乱。”
林逸皱眉,“我们需要反击吗?”
“不急。”
秦老老谋深算,“让他查。皇甫骥的账本就干净?他查得越深,自己陷进去的可能性越大。”
“我们的人会‘配合’他,给他一些看似有问题、实则指向皇甫集团贿赂链条的‘线索’,让他自己把火烧向他不想烧的人。这叫驱虎吞狼。”
“你继续你的‘病号’功课,汉代那条线,我有预感,可能是破局的关键切口。”
结束通话,林逸的目光重新落回摊开的文献上。秦老提到水系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