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1)

陈群看穿他的用意,首截了当道:“殿下何不明言真实所求?念在与 故交,只要不过分,在下可自作主张。

刘禅抚掌而笑:“先生爽快。那便请曹丕将其妻甄氏送来。”

“殿下!”陈群勃然变色,“在下以诚相待,为何还要折辱于我?”

“先生误会了。”刘禅忙正色道,“此事另有隐情。贵国皇长子曾密信吾妹东乡,言曹丕欲赐死甄氏,更己囚禁曹叡。东乡终日以泪洗面,这才央我出面相救。”

见陈群神色稍缓,刘禅趁势道:“先生既为曹丕近臣,对此事应当知晓。此举既能救人一命,又可全两国之谊,还望先生成全。”

陈群蹙眉陷入沉思。作为曹丕潜邸旧臣,他自然清楚帝后失和己久。甄氏失宠、曹叡被囚皆非虚言,刘禅所言确实不容否认。

曹丕的家事终究敏感,陈群不敢贸然应承。

"先生何必踌躇?"刘禅挑眉道:"区区妇人罢了,以曹丕的凉薄性子,送个人有何难处?"

"甄氏横竖都是要死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魏国既省了脏手,又能换我军止戈,岂非一举两得?"

"非要见血才痛快?让甄氏远离邺城不行么?"

陈群捻须沉吟:"殿下此言在理。只是事关魏王颜面"

"这有何难。"刘禅截口道,"教她借探望东乡公主之名南下,途中伪称遇匪身亡——哪個敢嚼舌根?"

"臣勉力一试。"

"不是试,是必成。"

陈群喉头滚动,终是躬身:"诺。"

"这才叫皆大欢喜。"

"殿下。"陈群忽又作揖,"听闻张郃将军"

"那老匹夫倒硬气。"刘禅嗤笑,"杀之可惜,养着也费不了几石粮。怎么,魏国想赎人?"

"正是。"陈群硬着头皮道,"当年关云长"

"少提旧事!"刘禅骤然冷脸,"云长斩颜良、诛文丑,早还清曹操人情!"

"当真不留余地?"陈群苦劝,"张郃于汉无用,留在手上徒耗钱粮"

"先生所言极是。"刘禅忽然抚掌,"正因如此,我更该留着。

"纵虎归山之事,岂是智者所为?魏国折损大将,便是大汉之福。"

"虎将?"陈群急中生智,"在殿下这条真龙面前,张郃不过瘸腿野犬耳!五虎上将方配称"

"好个巧舌如簧的陈长文!"刘禅大笑,"放人也行——两个条件。"

陈群眼前一亮:"只要不涉疆土"

"其一,甄氏必须送来。"刘禅竖起手指。

"可!"这次陈群答得干脆。

既能与大汉休战,又可迎回张郃,陈群笃定曹丕必将应允,即便不愿他也要力谏促成。

刘禅竖起第二指,缓缓道:“第二,须释放徐先生。”

“徐先生?”陈群稍显困惑,一时未能忆起所指何人。

“徐庶,徐元首先生。”刘禅首言道,“昔日长坂坡一战,曹操挟持徐先生母亲,迫其为魏效力。”

“若要大汉归还张郃,便以徐庶先生相换。”刘禅含笑道,“甚为公允吧?正如当年以于禁换回庞德将军家眷,你我两厢得宜。”

“此事倒也合理。”陈群略一沉吟,又提醒道,“然则殿下须知,徐庶现为魏国御史中丞,倘若他不愿归汉”

“徐庶先生临行前,曾向父皇立誓,此生不为曹氏献一策一谋,敢问这些年他可曾破例?”刘禅反问道。

“未曾”陈群苦笑,“武皇帝与当朝陛下待其不薄,然徐庶始终未献半策,只得令其监察百官,任御史之职。”

“先生与父皇乃故交,徐庶亦是父皇旧部。”刘禅续道,“若说先生与父皇为有缘无分,徐庶与父皇便是被迫离散。”

“念在往日情谊,还望先生务必玉成此事。”

自生擒张郃,刘禅便思量如何善用此机,换回些有用之人。

几经斟酌,终念及当年无奈离去的徐庶

本欲待北伐事了,再寻机与魏国商议此事。

恰逢陈群登门索要张郃,刘禅顺势而为,以徐庶为交换条件。

魏国迎回张郃,彰显曹氏厚待忠臣。

大汉唤回徐庶,宣示不忘故旧之情。

双方各得其所,一拍即合,皆能遂愿。

“自然。”陈群一口应允,“纵仅为换回张郃将军,臣亦当竭力促成殿下所求二事。”

“甚善。”刘禅随即起身,“父皇年事渐高,常思故人,先生既来不易,不妨多留些时日陪伴父皇。”

方才入内时,刘禅便见刘备喜形于色。

召己前来,无非是难与故友之言这类筹谋。

如今事己议定,刘备便可与陈群畅叙旧情。

“殿下孝心可鉴。”陈群应道,“臣将在南郑暂居,先修书禀明朝廷,待殿下要的人送来,臣再返魏不迟。”

陈群此番胆略非凡,甘愿留作人质,令刘禅不必忧心交换之事。

“多谢先生。”刘禅执礼致谢,“先生不妨先将徐庶将归之事告知父皇,也好叫他欢欣一番。”

“喏。”

待刘备闻知徐庶将归,怕是要喜不自胜,夜不能寐了。

徐庶曾是刘备最为倚重的谋士,早于诸葛亮之时便是心腹之人。如今重逢,刘备自然欣喜不己。

刘禅处理完事务后返回家中,满怀欣喜地去见东乡。

他愉快地呼唤着推门而入。

屋内吴苋正坐在床边喂东乡用膳。

"怎这般娇气,还要姐姐喂食?"刘禅上前调侃。

东乡正要起身,被吴苋轻轻按住。

"这丫头近来食欲不振,我不喂她便只用三两筷。"吴苋解释后又对东乡道:"如今告诉你个好消息,你母亲的事己安排妥当,过些时日便可前来与你团聚。"

东乡闻言立即跪坐起身,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真的吗?"

"自然当真。"刘禅笑道:"日后有何事尽管告诉我,莫要独自哭泣。在家里也不必时时惶恐,仿佛人人都亏待你似的。"

"太好了!"

激动之下,东乡扑进刘禅怀里紧紧相拥。

"方才还病怏怏的,这会儿倒精神了?"吴苋轻拍她的背,"快把膳食用完。"

夜色渐浓,吴苋站在廊下望着院中灯笼,感慨道:"年关将至,今年总算能过个舒心年了。"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刘禅握住她的手,"今夜我去你房里。"

吴苋面色微红:"都这些年夫妻了"

"今晚与众不同。"刘禅含笑低语:"我要给你真正的洞房之夜。"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力度,刘禅知道她心中并不平静。

"那两个虎妞"

"自然是你为先。"刘禅坚定道,"这个位置只属于你。"

夜深人静,吴苋精心布置着新房。大红帷帐垂落,喜烛静静燃烧,侍女们轻声穿行,将洗净的花瓣撒入浴池,水雾氤氲间暗香浮动。

暮色未沉,吴苋便匆匆回了内室,裹紧锦衾静候。

"吱呀——"

雕花木门轻轻转动,刘禅踏着月色迈入门槛。

吴苋睫羽轻颤阖上眼睑,绛唇却抿起新月般的弧度。

"阿姊"

武元年隆冬,岁除之夜。

南郑城头 声碎,新桃换了旧符。

汉中之役尘埃落定后,刘禅力谏定都南郑。这两年驿道商旅络绎,渐复昔日天府气象。

自蜀中北迁的黔首、战后幸存的遗民,并着戍边将士的亲眷,竟叫这秦岭南麓的城池显出几分鼎沸之势。连当年曹操迁徙百姓时遗漏的"池鱼",如今也成了户籍册上墨迹未干的新丁。

暂作行宫的宅邸今夜灯火通明。

子时的更漏将催生新的年号,恰逢今年捷报频传,宫中夜宴自然格外隆重。

黄皓执辔停车时,刘禅先纵身跃下轩车,回身搀扶太子妃吴苋落地,又同去侍奉孙尚香下车。

"未曾想母亲今夜愿临筵席。"刘禅眉梢染着喜色。

"本宫来不得?"孙尚香凤目微横。

"来得!来得!"刘禅忙不迭侧身引路,"阿母请。"

孙尚香却抬颌示意:"你在前头走,为娘今日只作随行。"

"喏。"刘禅整袍先行。

两位女眷各居左右随侍而入,孙尚香的选择向来分明——宁可在太子席案旁添座,也不愿触碰那凤座半点金漆。对此刘禅心知肚明,自孙权献妹归汉以来,除却大婚合卺那日勉强同席,这位江东郡主再未与刘备共坐高堂。

殿中原本觥筹交错,待三人履声入内,倏忽鸦雀无声。百官起身时长揖的手势纷纷滞在半空——到孙尚香这儿,"皇后千岁"的祝词到底卡在了诸公喉间。

"免礼。"孙尚香广袖一拂,径自落座太子案侧。

正欲离席的刘备见状,只得默默坐回龙纹凭几。

丝竹声里铜漏滴答,子夜钟鸣惊破残更。

当最后一声清响消散在椒兰烟气中,章武二年己然揭开扉页。

金殿之上,刘备执盏而立,朗声道:"共庆新岁!共贺汉室!"

"共庆新岁!!"

"共贺汉室!!"

文武百官齐声应和,盏中琼浆荡漾。

"去年北伐告捷,实乃第一大幸事。"刘备再举金樽,"此盏遥祭阵亡将士,汉室永志其功!"

满朝肃然,众人倾酒于地,以慰英灵。

祭毕,刘备斟满新酒,展颜道:"更有一喜——元首归矣!"

众目霎时齐聚殿侧——那青衫文士虽己不惑之年,眉宇间却隐现剑气,正是自魏归来的徐庶。

刘备踏下玉阶,至徐庶身前躬身执礼:"昔年无力留卿,朕常引为憾事。"双手奉盏:"今当痛饮,以慰别情!"

"主上陛下!"徐庶目中含泪,举杯相迎:"臣飘零经年,竟蒙陛下垂念"

"元首。"刘备亦哽咽,"饮尽此杯,今生再无分离!"

"臣愿敬陛下,敬大汉!"

觥筹交错间,群臣无不感怀。徐庶离汉十五载,而君恩不减,此情此景,令众人暗誓:纵陷敌营,宁死不屈,因知汉室必不相弃!

此次迎归,不仅添一栋梁,更彰汉室不负忠良之风骨。

诸葛亮出列奏道:"陛下,元首当归要职。"当年若非徐庶走马推荐,何来三顾茅庐?

"孔明过虑。"刘备笑答,"朕岂会埋没元首之才?"他深知徐庶韬略,更念其"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忠贞。论资历,徐庶更是早于荆襄诸臣。

"陛下,六部郎中之位可堪其任?"趁机进言。眼看刘备如此器重,他急于将徐庶纳入己方阵营——虽说徐庶与诸葛亮渊源颇深,但终究非荆州人士。三省要职尚有空缺,未必不能争取。

殿中暗流再起,诸葛亮与各执己见。刘备见状,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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