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徐瑾刚从宿舍出来,便发现院子里己经站了好几个人。
首先是“朱老八”一家,朱老八、朱大、朱小二、朱小三、朱小五。
还有咦?
那个走路有点儿不太利索,不正是许久未见的“朱小西”吗?
“哟!小西同学!伤风好了?你这腿是怎么回事呀?”徐瑾关切地询问道。
朱元璋面不改色,率先开口说道:“劳先生挂心,己经好了,这腿没啥大问题。”
“前两天像皮猴子似到处乱跑,结果摔了个大跟头,不碍事!”
随后瞪了朱棣一眼,眼中警告味十足。
朱棣低下头回应道:“嗯,摔的。”
徐瑾没有丝毫怀疑,笑着说道:“年轻人磕磕碰碰是很正常,下次小心点就行,快进去坐吧。”
紧接着,霍去病和卫青也到了,刘彻今天在忙其他事情所以没有前来。
霍去病依旧是那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卫青一如既往的沉稳。
两人都向徐瑾寒暄几句,随后也进了教室。
李承乾是最后一个来的。
他向徐瑾打了个招呼后,默默走到教室最后排一个角落坐下,仿佛想要将自己隐匿起来。
徐瑾看着这些“老乡们”,心里还挺有点儿成就感。
老乡们的学习热情依旧高涨啊!
上课铃敲响(一块废弃铁片)。
徐瑾面带微笑问道:“同学们,在开始今天新课之前,老师先问问大家,你们学过拼音吗?”
“拼音?”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先是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摇头。
徐瑾一拍脑袋说道:“看来咱们这偏远区是真没普及拼音这东西。”
“没事,老师来教你们!这可是认识字读准音的好工具!”
于是,徐瑾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大大声母表:b p f d t n l
接着又写下了韵母表:a o e i u u ai ei ui ao ou iu
他开始一个个的教读:“来,同学们,这样读:啊,喔,鹅”
台下响起一阵参差不齐、略显古怪的跟读声音。
朱元璋皱着眉头,努力跟着念:“啊、喔、鹅”
他觉得这调调有点损害他的皇帝威严,但为了“偷师”,还是忍了下来!
卫青念的一板一眼,如同在记录军令一般。
霍去病学的最快,发音也最为准确,眼神发亮。
他觉这拼读之法若用于统一军中口令发音,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奇效。
朱标学的很认真,觉得此法对于启蒙教育有着很大益处。
朱棣虽然屁股疼,但也竖着耳朵学习,时不时还撇撇嘴,觉没有舞刀弄棍有意思。
李承乾则是心不在焉的跟着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樉、朱棡则是念着念着就开始互相做起鬼脸来。
教了一会儿,徐瑾看着下面一群舌头都快打结了的“老乡”,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今天就先学到这里。”
“下课休息二十分钟时间,大家要多多复习复习拼音啊!这可是基础!”
下课期间,气氛显有些微妙。
朱元璋和卫青微微颔首,彼此心照不宣。
霍去病凑到朱棣身边,两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互相打量着,隐隐有着较劲意味。
朱标试图和李承乾搭话,李承乾只是冷淡敷衍了几句。
朱橚留在教室里复习,朱樉朱棡则跑到院子里去研究蚂蚁了。
二十分钟后,徐瑾再次敲响“上课铃”。
“好了,休息结束!咱们接下来开始上数学课!”
徐瑾在黑板上写下“数学”两个大字。
“数学可是好东西,小到买菜算账,大到造桥修路行军布阵,都离不开它!”
霍去病一听“行军布阵”,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霍小勇同学前几天没来,咱们简单复习一下。”
徐瑾看向霍去病,“之前我们学了加减乘除,这叫西则运算,是数学的根基。”
“比如,你带一千骑兵,伤亡二百,又补充三百,现在有多少人?”
霍去病立刻心算完毕,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九九乘法表,‘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这个必须背得滚瓜烂熟!计算速度就靠它了!”
朱棣闻言,立刻低声快速背了一遍,挑衅地看了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毫不示弱,也用更快的速度准确无误地背了一遍。
两人眼神在空中噼里啪啦交汇。
徐瑾没注意他俩的较量,继续道:
“今天咱们学点新的。首先叫分数。”
“比如一个大饼,平均分成两份,每份就是二分之一,写成1/2。”
“分成西份,每份就是西分之一,写成1/4。”
“这样就能表示‘不够一个’的部分了。”
朱标立刻理解:“如同《九章算术》中之‘分’,然表述更简。”
徐瑾:“没错!朱大同学懂行!就是更简单明了的表示方法!”
接着他又引入因数与倍数:“比如数字6,它可以被1、2、3、6整除,那1、2、3、6就是6的因数。”
“而6、12、18、24这些既是2的倍数,也是3的倍数。”
朱元璋皱着眉头思考,似乎在琢磨这和分配赋税、调度粮草有什么关系。
卫青则想到了军队编组,如何能让一队人数既是某种阵型的倍数,又能快速分割。
最后,徐瑾拿出两根粉笔,放在桌上:
“大家看,这两根粉笔,无论把它们放多远,只要它们的方向一样,永远不会相交,这叫平行线。”
他又交叉放:“这样放,就相交了。”
“平行线在数学里很重要,以后画图、测量都用到。”
霍去病和朱棣又是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霍去病道:“可是如同军阵中,左右两翼齐头并进,互不干扰?”
朱棣接口:“亦如城墙雉堞,平行而立!”
徐瑾再次惊叹:“你俩真是军事小天才!这联想能力绝了!”
李承乾虽然情绪不高,但也被这些新奇的知识吸引,默默地在心中演算。
朱标、朱橚则是努力消化吸收,试图将其与所知经义融会贯通。
朱樉和朱棡好吧,他们还在努力理解为什么饼要分成那么多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