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但是你要记住,你欠了金约之神两枚银币,九百七十个铜子,记得在有钱了之后就近找金约之神的教堂补上,投入捐款箱就行。”
在贺卡略显惊诧的目光之中,阿尔文收下了贺卡手中的那一小叠铜子,随后一道圣光打在了男孩的身上。
贺卡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肋骨被肌肉推回了原位,随后内脏逐渐修复完整,就连腹部的瘀血都被组织吸收了去。
“不是,等等……!!!”
贺卡很久以前尝试过对抗专业的麻醉,当时的起因他早就忘记了,但是依稀间还记得,大概是为了和朋友打赌,麻醉大夫说他只能扛六到八秒,然后他就只扛到了八秒。
当时整个人的意识都在抽离,即使一刻不停的刺激着大脑,被拔掉了总电源的大脑依然会无视这些命令,打卡下班。
此刻的感觉和那个时候是大致相似的,贺卡感觉这大概是为了防止病人感觉到那种体内器官归位的恐怖感觉而特意设置的。
毕竟身体是健康了,但若是精神变得不那么正常,也很难说这是不是一场适当的医疗。
贺卡尽全力睁开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家伙,不对他还有机会,贺卡用最后的清醒时刻将面板点开,只是还未等他点击面前的加点,意识就先一步离开了自己的躯体。
完蛋了,没想到这家伙是一个汤圆,白切黑啊。
阿尔文看着面前这失去了意识的少年,将他和刚刚的孩子摆在了一起。
随后男人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街道,拨开了前面的车帘。
“等一会到了港口你离开回一趟教堂,让马尔特派人将六号节点给堵住,有人替我们将水引过来了。”
贺卡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象是被什么玩意给套住了似的,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眼睛之中也找不到什么清淅的轮廓,唯一可见的只有那抹正在摇晃着的亮光。
终于,在努力了两次之后,贺卡终于缓慢但平稳的接管了自己的身体。
大脑终于开始重新运转了起来,视线内的一切也开始渐渐清淅。
贺卡将手掌微微向下探去,感受着身上那只手开始摸向自己口袋的瞬间翻身,将对方的整条手臂压在了身下。
只听一声咔哒声,那名在贺卡的视野内还只有一圈轮廓的人形生物直接被贺卡撂翻在地,同时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哀嚎声。
贺卡松开了这已经瘫在地上,一手扶着自己的断臂,一手支撑着地面向后移动的家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伴随着招子放亮,面前的一切终于清淅了起来。
这里是一艘船只的船舱,上方那个移动着的光源则是天花板上摇曳着的灯具。
贺卡左右打量,就见这间房间应该是双人间,马丁就在旁边的床铺上睡着,而这个被他摔到地上的男人则是一副水手的打扮。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终于被贺卡给拉了回来,他还记得最后一幕应该是看见那来自阿尔文神父投入自己体内的一抹圣光。
这群牧师可真是恐怖啊,没有任何预兆的就可以将人给失能,怪不得教会作为外来者混得却比蒙特内哥罗商会要好太多了。
“怎么了?”
双人间的房门瞬间被打开,外面的海风涌入了房间之中,让舱内那原本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贺卡将身后的短剑收回了背包内,此刻的情况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贺卡原以为他应该会在蒙特内哥罗商会或者是教会的地牢里面醒来的。
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一艘船上醒来,而且要是他没有猜错,自己好象鸽了阿尔文神父,并没有来得及给对方那份改变水流方向的法子。
贺卡吐出了一口浊气,看着面前那乌泱泱冲入此处的三名大汉。
这三人都是水手打扮,赤着脚,身上穿着带着口袋的马褂,粗糙的皮肤上是海风日积月累雕刻而成的痕迹。
“约翰,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到客人的舱室里面来偷偷摸摸,我踏马就不应该将你带上船。
贺卡坐回了马丁的床铺之上,看着那位嗓门最大,同时好象地位也颇高的男人指挥着两人,将那个刚刚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的家伙给架出了舱门。
虽然贺卡很怀疑,为什么对方在里面摸摸索索了这么久对方都没有出现,男人一被他给撂倒就有三个大汉闯入了其中。
但是此刻情况不明,还是先看看吧。
“您好,让您见笑了,我是四叶草号的水手长。”
“这是去司康德的船?”
贺卡看着对方的眼睛,捕捉着对方那粗糙脸庞上的每一寸改变。
“阿尔文神父说要给你们找一艘去明顿的船,这艘船是去明顿的,当然我们确实要在司康德靠港,您若是到时候要走,帮我们给神父写一封回信就好。”
贺卡站起身,随着最后的麻痹感烟消云散,顿时感觉身体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我睡了……船只现在离港多久了。”
“也就大概一两个小时吧,我们是趁着早上没有什么船的时候率先离港的,阿尔文神父将您放下之后就走了。”
贺卡看了看正打开的门外,那里是涌动着的一层层波浪,他终于确定他们现在真的是在水面之上。
下方的那波浪推着船体,将船只推向了远处的汪洋,此刻向后看去,还能看到远处那已经几乎要消失不见的海峰港。
贺卡拒绝了不久后来到船舱内向他表达歉意的水手长所带来的丰盛餐食,只是坐在靠近门的方向上,紧盯着远处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海岸线。
说实话,此刻的转变让贺卡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本是准备找个桶子钻进去,然后一直扛到船舶入港的。
走这种沿着海岸线运输的船舶不需要太多的水手,船上是有一定周转空间的,贺卡有信心可以躲好猫猫。
贺卡摇了摇头,将杂乱的思绪抛在脑后,看来是遇到好人了,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还是让他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没用的东西,东西没有摸到还让人给抓了包。”
水手长踹了一脚旁边的小弟,带着怒火向前走去,他还要想办法给这家伙擦屁股。
“老大,我不是看这小孩都睡着了吗?”
男人被踹了一脚,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走在后面。
“那你不看看对方是谁带上来的,摸点穷鬼的东西船长不会在乎,但是摸到大人物的头上去了,你看船长将不将你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