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间到了。”
“再见,我爱你。”
“你要再一次丢下我吗?”
“别留下我一个人。这一次,我们一起走,好吗?”
……
系统空间。
桑末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在久违地咚咚直跳。
“系统,出来。”
“您好宿主,欢迎回到系统空间,066为您竭诚服务。”
“查询积分。”
“宿主:桑末。积分:19458。”
“有没有积分明细?”
“没有这功能呢,亲亲。”
桑末低声吐槽:“草台班子……”
他稳了稳呼吸,继续问道:“多少积分能够将人复活?重返小世界呢?还有带出小世界人物呢?”
“复活需要100000积分,重返小世界需要50000积分,将小世界人物带出需要100000积分,复活并带出优惠价188888积分,亲亲,请继续努力哦~”
桑末闭了闭眼。
遗撼果然使人不甘。
“这边检测到宿主情绪值波动,是否需要购买情感淡化礼包呢,优惠价仅需6888积分即可兑换。”
“不需要……你是有提成吗?只有到要花积分的时候话才这么多。”
“有的呢,亲亲。”
还挺坦诚。
他安静了一会儿,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系统,直接开启下个世界。”
“好的亲,检测到您放弃了剩馀休整时间,已为您折算为三倍积分,共获得3000点。当前总积分22458。即将传送新世界,请您做好准备。 ”
……
这是桑末结婚后的第三天,他的那位“老公”江彻,只在婚礼上短暂地出现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桑末倒也不觉得奇怪。
他这次填补的炮灰角色,是一个挟恩图报的拜金小白脸。
原主的爷爷年轻时,曾救过江彻爷爷一命,江家老爷子感激之馀,留下了一张签押的空白承诺书。桑家虽不富裕,但也不愁温饱,原主爷爷性子要强,那张纸一直被妥善收藏,从未动用。
直到原主父母意外离世,老人承受不住打击随之而去,整理遗物时,这张承诺书才被原主翻了出来。
这个世界同性婚姻早已普及,原主就借着这个机会,嫁入了豪门,跨越了阶级。
他最大的错误,大概是在接触中真的对江彻动了心。
无论最初是出于对财富的渴望还是别的,江彻那样耀眼的天之骄子,身上汇聚了原主所有向往的光芒。
正因如此,当江彻后来遇到真正心爱之人时,原主才会因嫉妒和不甘屡屡作恶,最终落得凄惨收场。
……
老公不回家,桑末也不是很急。
他拿着江彻的副卡,隔差三五就去商场购入奢侈品,维持一下拜金人设,顺便刷一下存在感。
又找人将房子,按着自己舒服的方式布置了一遍。
就当是弥补自己放弃了的假期,并且调整一下心情状态了。
等桑末差不多将情绪从上一个世界抽离的时候,江彻的助理安牧联系了他。
“桑先生,晚上有一场商业晚宴,需要您与江总一同出席。一小时后造型团队会到府上为您服务,请您提前准备。”
“知道了。”
桑末放下电话。
婚前婚后,江彻都没有直接和他沟通过,都是通过安助理。
充分说明了他对这个被强行塞过来的男老婆的不喜。
两个小时后,桑末第一次见到了自己这个世界的“老公”。
江彻与他想象中那种沉稳矜贵的传统霸总形象不太一样。
他很年轻,眉宇间锐气逼人,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或许正是因这份年轻,才未能完全摆脱家族安排的婚姻。
安助理为桑末拉开后座车门,桑末俯身坐进去,一旁的江彻,还不明显的往旁边挪了挪。
一眼都没看桑末。
桑末看着他别过去的脸,轻轻开口,“老公,我们……”
江彻终于转过头来,皱着眉说,“别叫我……”
看到桑末的脸,他愣了一下,才重新说,“别叫我老公,叫我江先生就行。”
桑末好似有点委屈,垂下了密长的睫毛,轻声说,“好的,江先生。”
江彻又重新别过脸去,仿佛窗外有什么很吸引他的东西。
他是知道的,自己这位新婚妻子有着不错的样貌。
只是没料到近距离正视时,冲击力会如此之强。
……大概是造型师的功劳。江彻心想。
无论如何,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住内里的拜金与浅薄。
不过是个空有美貌的花瓶。
这么想着,江彻象是说服了自己,心情又重新平静下来。
……
抵达宴会厅,落车时,桑末刚抬起手想挽住江彻的手臂,便被对方迅速地避开了。
“没必要,”江彻语气冷淡,率先朝前走去,“同性伴侣,意思到了就行。”
桑末:……
装货。
桑末在心里吐槽,面上却维持着人设,眼中闪过一丝黯淡,顺从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待到与迎上来的宾客寒喧时,他又立刻换上得体笑容,端起豪门“夫人”的架势。
因为是新婚,前来道贺、试探的人格外多,桑末跟在江彻身边,脸都要笑僵了。
作为一位“夫人”,桑末的社交圈自然也与江彻不同。
他被引到一众珠光宝气的贵妇名媛之间。
这些女士大多出身名门,言谈举止间带着良好的教养,却也掩饰不住对桑末这般“野路子”上位的轻视,话语间夹着若有似无的软刺。
桑末只能保持着微笑,应对着这份不动声色的排挤。
宴会另一边。
一个年轻人用手肘撞了撞江彻,“行啊江彻,没想到我们几个里头,居然是你最先迈进婚姻的坟墓。还以为你得玩到三十岁才收心呢。”
江彻仰头喝尽杯中残馀的香槟,烦躁地“啧”了一声:“老爷子身体近来不太好,总不能真把他气出个好歹。”
“你就这么把你老婆扔那儿啊?”又一个公子哥凑过来,朝贵妇圈那边努努嘴,“那帮太太小姐的嘴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婆那出身,怕是要被挤兑得够呛,不心疼?”
江彻将空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眼神都懒得扫过去一眼,语气淡漠:“有什么可心疼的。应付老爷子的权宜之计而已,算哪门子真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