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明早有预料,故作痛心道:””他朝人群使了个眼色,”您这是在骂谁呢?”
这番话顿时点燃众人怒火。
”洋鬼子敢骂人?真当现在是旧社会了?”
”给他点教训!
此起彼伏的怒斥声中,史宾格面如土色。他虽顶着投资商的名头处处受礼遇,但眼前这群人可不吃这套。真要动起手来,身边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根本护不住他。
想到这里,他连忙举起双手,结结巴巴地辩解:”我这不是骂人!就是就是口头禅!”
这人倒是个炎国通。
连口头禅这种说法都知道。
经他这么一解释,再加之这副认怂的模样。
围观群众都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
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
大伙儿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周围人都在笑。
史宾格感觉受到了莫大羞辱,盯着韩春明的眼神更加愤怒。
他清楚,这一切都是这小子搞的鬼。
当即冲着韩春明吼道:”少少废话!”
”我就问你!你敢不敢承认!我比你更懂这只梅瓶!”
这话把话题又拉回了最初的焦点。
见此情形。
围观群众也都收起了笑容。
紧张地望向韩春明。
”可笑!”
韩春明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都说你是癞蛤蟆打哈欠了,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你”
史宾格又被噎得说不出话。
但他很快又上前一步。
高举着手喊道:”好!既然你不服!”
”那就按你们炎国的规矩,当着大伙儿的面比试比试!”
说着还朝韩春明勾了勾手指,挑衅道:”你敢不敢!”
这
果然开始下战书了。
看到这一幕。
众人心头一紧。
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韩春明身上。
虽说之前韩春明耍小聪明摆了史宾格一道。
然而事已至此。
真正考验本事的时候到了。
眼下这局面,年轻人已无路可退。
接受外国人的挑战,是唯一的选择。
此刻,所有人只盼着韩春明能赢过这洋人。
可谁曾想——
就在众人暗自思量时。
韩春明突然开口,又一次让全场愕然。
”跟你比?”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只能应战时。
韩春明却轻篾地摆了摆手。
”这种比试,实在无趣!”
”赢了你是本分,输了反倒丢人现眼。”
他耸耸肩,露出戏谑的笑容。
这番话如冷水浇头,瞬间点醒众人。
是!
炎夏子孙与洋人比这个——
胜之不足为荣,败则贻笑大方。
更要紧的是,丢的不仅是个人颜面。
而是整个民族的脸!
想通这点,围观者纷纷怒视史宾格。
这洋鬼子!
打得一手好算盘!
一时间,指责声四起。
史宾格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他确实存了这样的心思。
主动提出比试的提议。
无论如何,自己都立于不败之地。
但更多的,是源于那份强烈的自信。
以及对韩春明手中梅瓶的渴望。
看到韩春明和围观群众曲解他的意图。
他既恼怒又焦躁。
急忙挥手辩解:”我根本没这种打算!”
”我看你就是不敢比试!”
”要是真有胆量,我们可以加点赌注!”
”在你们这儿,叫叫什么来着”
说到关键处卡了壳,急得直挠头。
”彩头!”
旁边浓妆女子连忙提示。
”没错!”史宾格眼睛一亮,”就是彩头!”
比试,
赌注!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
既惊讶又忧虑。
这个外国佬。
居然连这些门道都懂。
看来
是真有些本事!
这下
恐怕不好应付了。
那年轻人能行吗?
当众人忧心忡忡望向韩春明时。
他却突然笑出了声,爽快应道:”好!”
说完还捉狭地眨眨眼,玩味地打量着史宾格:”你打算拿什么当赌注呢?”
绕了这么大圈子。
韩春明就等着对方上钩。
既然鱼已咬饵。
自然要好好收线。
他故意用轻篾的眼神斜睨着史宾格。
韩春明脸上写满怀疑,显然不认为史宾格能拿出什么稀罕物件。
史宾格被这目光刺痛,顿时热血上涌。他猛地将手伸进皮包,急切地翻找起来。
很快,一个巴掌大的方形锦盒被他取出。他双手紧捧,如获至宝,生怕稍有闪失。
待确认拿稳后,他屏住呼吸,缓缓掀开盒盖。左手托底,右手将盒身倾斜,向众人展示其中之物。
这般郑重其事的姿态引得众人纷纷踮脚张望。
”小碗?”
”是瓷杯吧!”
”这种公鸡图案的瓷器,家家户户都有!”
”这外国佬怎么当宝贝似的?”
”不过这东西看着确实不简单。”
”哪里特别了?”
”说不上来”
围观者七嘴八舌议论着。多数人看不出门道,少数人隐约察觉异样,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史宾格见状,脸上浮现出傲慢的冷笑。他昂首挺胸,用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这是鸡缸杯!”
”产自你们炎明朝成化年间,景德镇御窑烧制。”
”采用五彩釉色,运用你们引以为傲的斗彩工艺!”
话到此处,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庞。
随后摇头晃脑地发出悠长的叹息:
”可惜!实在可惜!啧啧”
这声叹息虽轻,
狠狠抽在众人脸上。
面对这般羞辱,
他们只能憋红了脸,攥紧拳头,却无力反驳。
正如史宾格所言,
作为炎国子民,
他们竟连眼前物件的来历都辨认不出,
更遑论什么斗彩工艺。
反倒要一个外邦人来指点迷津。
这何止是”可惜”二字能形容?
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们竟无言以对。
此刻紧握的拳头,
只显得愈发苍白无力,
透着溃败的绝望。
见众人突然禁若寒蝉,
史宾格脸上的得意再不掩饰,
放肆地大笑数声后,
转身对着韩春明昂起下巴,
活象只斗胜的公鸡:
”我这彩头如何?”
不等对方应答,
便咄咄逼人道:
”这鸡缸杯在炎国瓷器里堪称绝品!
就拿它当彩头!
我若输了,白送你!
但要是我赢的话”
史宾格死死盯着韩春明手中的梅瓶,眼中闪铄着贪婪:”这只梅瓶,你必须交给我!”
他忽然停顿片刻。
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才露出阴冷的笑容,露出尖锐的獠牙:”明天!我们abd电台的国际记者会将对你进行专访!”
”你要在镜头前公开宣布!”
”史宾格,才是全球最精通炎国瓷器文化的专家!”
193 斗口?好狂妄的家伙!
”你要在镜头前公开宣布!”
”史宾格,才是全球最精通炎国瓷器文化的专家!”
史宾格话音落下。
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众人瞠目结舌。
愤怒、屈辱、惊愕却又无可奈何地望着趾高气扬的史宾格。
从他的话语中。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外国人的狂妄。
但面对这份狂妄。
却显得如此无力。
先前那只鸡缸杯已经证明,这个外国人。
对炎国瓷器确实颇有研究。
如今敢放出这般豪言。
其自信程度可见一斑。
更令人震惊的是史宾格的险恶用心。
他不仅要夺取那只梅瓶。
更要踩着整个炎国古玩界的脸面。
肆意践踏。
abd电台。
这个国际知名媒体。
一旦韩春明真的落败。
按照赌约接受采访。
这一幕必将通过国际媒体。
流言四起。
这份屈辱。
在场之人,神色皆沉了下来。
认输算了。
此刻低头。
虽不光彩。
但至少只有眼前这些人知晓。
若是应战再败。
后果不堪设想。
一切尽收史宾格眼底。
他见状,愈发得意。
嘴角噙着冷笑,直直盯着韩春明。
毫不掩饰地挑衅。
然而——
令他困惑不安的是。
即便他如此嚣张。
韩春明依旧不为所动。
平静得如同深潭。
不起一丝涟漪。
良久,韩春明才淡淡开口:“不够。”
“?”史宾格一怔,“什么不够?”
“你的赌注……太轻。”韩春明轻嗤。
“行!”史宾格讥讽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摊手道:“你说得对,是该加点筹码。”
“这样,我若输了,不仅鸡缸杯归你,还会在abd电台公开道歉!”
说完,他挑眉:“够公平了吧?”
“道歉?”
韩春明摇头:“你本就欠我一句道歉。”
“所以……这赌注……一文不值。”
“还是不够。”
“你……”史宾格顿时怒目圆睁。
他猛然察觉,面前这个年轻人不仅出奇地冷静,更透着一股张扬的自信。
史宾格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用英语喃喃自语:”别中计他是故意的!”反复念叨几遍后,他终于稳住情绪,斜眼睨着韩春明:”说吧,还想加什么赌注?我奉陪到底!”
此刻他已下定决心,今天定要在华夏的土地上,将这些对手彻底踩在脚下。
”我要——”韩春明目光突然锁定对方颈间,”你脖子上那颗宝石。”
史宾格触电般捂住胸前的宝石。这枚传承百年的家族信物,像征着继承人的无上荣耀,是他从众多竞争者中拼杀得来的战利品。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围观人群见状,立刻意识到这件宝物对他的特殊意义。
众人纷纷竖起拇指,赞叹韩春明的机敏。
确实!
既不直接回绝,也不轻易应允。
设下严苛的赌注,
直击那外国人的软肋,
逼得他自行退缩!
这才是上策!
围观者无不佩服韩春明的智慧。
然而,就在大家暗自欣喜之际,
场中的史宾格突然狠狠咬牙,低头摘下挂在颈间的宝石,
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