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裤裆里啦！”
”快来看！”
她嗓门洪亮，这一喊果然引来大批围观者。
眼见人群越聚越多，程建军两眼一翻，当场气晕过去。
114 孟小杏：屁股大好生养
凯旋归来的孟小杏尤如得胜将军。
今日这一仗，她不仅大获全胜，更出尽风头。
虽然没能从程建军那儿讹到钱，但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比拿到钱更令她痛快。
事后她还得知，这程建军竟多次暗中算计她的五子哥。
这让她愈发觉得解气。
回到韩家后，她挺着胸脯，像只刚下完蛋的母鸡，在韩春明跟前晃来晃去。
韩春明哪会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
她那顺杆爬的脾气实在让人头疼。
干脆装作没看见，省得麻烦。
不过今天这事，
孟小杏歪打正着，
反倒阴差阳错办了件好事。
至少……
程建军又得躲着人消停一阵子了。
而且，他俩这么一闹，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以后绝不可能象原剧情那样搅和到一块儿，
给韩家惹麻烦。
以程建军的性子，
往后肯定少不了找孟小杏的茬。
程建军、孟小杏！
这俩人斗起来，韩春明倒是乐见其成。
虽说孟小杏是自家亲戚，
但她那性子也确实欠收拾。
有个程建军帮忙教训教训，倒也不错。
这么一想，韩春明连说教都懒得费口舌了。
晚饭时分，
韩春明的二哥韩春生回来了。
他如今在厂里已经转正，
这事说起来还跟韩春明有关。
原本韩春生只是个临时工，
他那师父技术虽好，
但人缘不咋地，折腾许久也没能帮他解决转正问题。
搞得韩春生连对象都找不着，
有人介绍过，可对方一听他是临时工，直接摇头。
这事成了韩母的一块心病。
韩春明一直记在心上。
进了食品厂后，他打听到二哥厂子的厂长和袁厂长关系不错，
便找机会向袁厂长提了一嘴。
袁厂长见韩春明开口相求，格外上心，
当晚就亲自去办了。
两天后，韩春生满面春风地回到家，兴高采烈地向全家人宣布自己转正的好消息。
这事虽不是韩春明亲口所说，但韩春生心里明白，自己能顺利转正全靠弟弟的关系。因此现在对韩春明是打心底里佩服。
刚转正没几天，就有人给韩春生介绍对象。两人初次见面就看对了眼，如今正处在热恋期。这段时间他经常不回家吃午饭，今天特意赶回来，是因为听说家里要来客人。
不仅是他，韩春明的大哥、大姐和二姐也都回来了。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如今家境宽裕了，韩母准备的饭菜格外丰盛。
入座时，韩春松特意让韩春明坐在母亲身边。这个位置以往都是大哥韩春松的专属座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韩春明也没有推辞。
这一大家子兄弟姐妹里，除了他之外，就数二姐韩春燕为人处世最为老练可靠。其他人都有明显的性格缺陷：大哥韩春松虽然喜欢在家里发号施令，但思想僵化，文化水平有限，跟不上时代发展。他娶的媳妇更不是善茬，不仅把韩春松管得死死的，眼光也极其短浅。
大姐韩春雪和大嫂如出一辙，二哥韩春生更是头脑简单，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这些人都不堪大用，所以韩春明在筹划维修铺的生意时，压根没考虑让他们参与。眼下先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们稳定下来，再适当接济就够了。
至于以后，等政策开放了，再找机会给他们一些稳赚不赔的路子，让他们从小生意做起，慢慢锻炼能力。
韩春明的原则是，自己的商业布局，除了二姐韩春燕，尽量不和别的兄弟姐妹有太多牵扯。
说起韩春燕，她厂里效益很差，听说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进门时，别人有说有笑，唯独她脸色不太好，看来最近日子不好过。
韩春明觉得时机到了，打算饭后找她聊聊。
晚饭气氛融洽。快结束时，韩春明的大姨故意把话题引到孟小杏和孟小枣身上，话里话外是想让侄儿侄女帮忙找工作。
韩母听出意思，没吭声。她知道农村日子艰难，有机会的话，也不忍心让两个侄女留在乡下。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韩春明——眼下几个孩子里，有这本事的只有小儿子了。
韩春明没立刻答应，而是沉吟着。
见话挑明了，孟小杏忍不住嚷嚷起来，说自己能干，只要有门路，对方肯定看得上她。工资要求也不高，每月五十块就行！这标准是她从乡下打听来的，听说城里工资至少三十块起步。她觉得自己不一般，要五十块合情合理。
桌上韩春明的哥哥姐姐们一听，差点笑岔气——这丫头口气不小，一开口就要五十块工资！
他们当中，资历最老的韩春松都没这么高工龄呢。
韩春明这种特殊情况自然要另当别论。
大伙儿都当听了个乐子。
韩春雪见孟小杏还要往下说，插话道：”想在京城做工，你们得先解决户口问题。”
那时候农村户口可没法直接进厂。
孟小杏一听这话，胸有成竹地拍着胸脯：”这还不简单！我嫁个城里人不就解决了！”
这话逗得众人笑得更欢了。
正谈着对象的韩春生来了兴致，打趣地问她想找啥样的，自己可以帮着张罗。
孟小杏环视一圈，最后直勾勾盯着韩春明。
韩春明顿感不妙。
果然听见这丫头脆生生地说：”我才不找别人！我五子哥就挺好！”
说着还站起身，冲着韩春明道：”五子哥你看我，大眼睛白皮肤，模样不比城里姑娘差！”
”再说了我屁股大！好生养！”
”往后准能给你生一窝大胖小子！”
满桌人哄堂大笑。
这丫头可真不害臊。
笑归笑，大伙儿都看出她是真动了心思。
要搁以前，说不定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如今以韩春明的发展——
两人根本不般配。
况且他们都听说韩春明已经在处对象了。
自然只当是个笑话。
见众人这般反应，孟小杏不乐意了。
她觉得自己说得在理！
正要继续分辩——
韩母替韩春明解了围，说他已经有对象了。
孟小杏一听就来了兴趣，非要看看是谁，还想比较一番。韩春明的大姨以为是后院见过的苏萌，顺口说了出来。
“就她？”孟小杏撇撇嘴，满脸不屑，“她不就是家里条件好，穿得比我漂亮点？真要论干活，她可不如我！”她绞尽脑汁想了个词，“虚有其表！”
韩母摇头：“不是她。”
这下韩春明的大姐二姐也好奇了，纷纷追问：“那是谁？妈你见过吗？”
韩春明见躲不过，只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关小关的照片——上次在景山公园牡丹园拍的。他挑了张带在身上的，往桌上一放。
众人立刻凑上去看，结果发现照片里的关小关侧身站着，头微微右倾，根本没露脸。大家顿时嚷嚷起来：“怎么连脸都没露！”
在这片繁花似锦中，她修长的身影与脱俗的神韵，已然卓尔不群。
孟小杏瞪圆了眼睛，一时怔住。
她原想对着照片评头论足，挑些毛病。
可眼前相片里的人，竟寻不出半分遐疵。
不仅如此，更让她心底涌起一种情绪——
自惭形秽。
确实！
孟小杏也感到相形见拙。
于是她抿了抿嘴，讪讪地坐回原位。
她明白，五子哥有了这样的心上人。
自己便再无机缘。
另一侧，众人同样赞叹连连。
见了这照片，更起哄要看正面模样。
韩春明自然推说没有，搪塞过去。
引得大家纷纷嘱咐他早日带人回来，方才作罢。
话题刚落，孟小杏仍不死心。
又缠着韩春明帮她在城里谋个差事。
虽进不了工厂，但打打零工总行吧。
政策上，这倒是允许的。
韩母也再次望向儿子。
韩春明会意，思忖着帮一把也无妨。
小枣这边，倒容易安排。
她虽年仅十六，因营养不良显得瘦小单薄。
但这丫头手脚勤快，乖巧懂事，还透着股机灵劲，去哪儿都合适。
加之她会唱几句戏文。
照原先剧情，让她照料关老爷子最恰当不过。
老爷子虽精神矍铄，终究年事已高。
近来有关小关照应着。
可关小关毕竟要上学。
也不擅长照料人。
饮食起居上，反倒常要老爷子操心她。
这么一想，小枣的去处便定了下来。
至于孟小杏这边嘛……
韩春明觉得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这姑娘虽然吃苦耐劳，但行事粗枝大叶，做事冲动鲁莽，还总爱狐假虎威。让她去修理铺显然不合适，安排进自己的企业也不妥当。最好能找个能”磨练”她的去处。
想到这里，韩春明心里有了主意。不过具体落实还需进一步沟通确认，但应该不会耽搁太久。他点点头答应下来。
见韩春明应允，孟小杏和孟小枣高兴得直蹦跳，大姨也喜形于色。韩家兄姐们都惊讶地望向韩春明，没想到这个弟弟真有门路。
这里头大有文章！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特别是二姐韩春燕，她目前的工作形同虚设。既然能给小杏小枣安排工作，想必也能帮自己。她不禁有些心动。
韩春明注意到她的神情，悄悄递了个眼色。韩春燕立即会意。晚饭后见弟弟借故出门，便悄悄跟了出去。
”春明！二姐平时待你不薄吧？”韩春燕先套起近乎。虽然明白弟弟的意思，但直接开口总有些难为情。
”那当然！”韩春明笑呵呵地应道。
”那你也给姐找个好工作呗！”
“你也清楚，咱们那破厂子快撑不下去了……”
韩春燕愁眉苦脸地抱怨起来。
“倒是有个机会。”韩春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就不知道二姐愿不愿意试试。”
“真的？”
韩春燕眼睛一亮，刚要开口答应。
韩春明抬手示意她别急：“先别急着决定，这不是进厂上班，也不是给公家干活，是给私人做事。”
“私人？”
韩春燕一听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韩春明早料到她会这样。
也难怪韩春燕尤豫。
这年头，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有公家厂子和单位才算正经工作，其他的都只是糊口手段，说出去都觉得丢份儿。
当初韩母非要韩春明落实工作，也是这个道理。
更何况，给私人干活？
搞不好就是投机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