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云南旅游,误入了当地的祭祀仪式。
在那场盛大的宴会之上,我看到了不同以往的“苗疆圣女”。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被不该纠缠的人爱上,再也走不出大山。
在云南深处,有一些高脚楼。
他们用竹子搭建,上面住人,下面住牲口。
这些高脚楼,属于苗族人。
大概一百来号人以上的苗族部落,就会至少有一个苗族圣女,至多不限。
只要一出现什么天灾人祸,或者到了祭祀的季节,苗疆圣女就会被拉出去,祭祀。
不是主持祭祀,而是拿去祭祀。
这和我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初来乍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这和我之前听说的完全不一样。
我就问面前的老村长:“苗疆圣女不都是村子里地位很高的女性去担任的吗?”
村长抽了口卷烟,吐了口气,说:“不是。”
“苗疆圣女,是你们外界人的说法。”
“在我们苗族自己里边儿说,那些养蛊的人从来都不叫什么圣女。”
我大为惊讶:“养蛊——很抱歉这么问——但是外界的传闻是,养蛊在苗族是很受人尊敬的行为,需要极高的本事。”
村长点点头,又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支好烟递给我。
“不用了,我不会抽烟,谢谢。”
村长把烟收起来,接着说:“苗族人,把养蛊的人叫做‘浑人’,她们一般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她们一时被精怪迷了眼,拿了些毒虫养起了蛊。”
“这时候要遭天谴的哦。”
“和她们有关系的,家里就会‘浑’,轻则家畜死亡,重则亲人离世呀。”
“那些养蛊的巫婆,虽然还小,但是命早就坏喽,拉不回来了。”
“与其这样子祸害别人,倒不如让她们来让山神高兴高兴。
“于是,在那些特殊的时间点,我们就把她们拿去烧了。”
“既除了祸害,让她们早点开始下一世的生命,也救了全村的人。”
我越听,越心惊。
没想到在今天,还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存在,要拿活人来祭祀!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惊讶,老村长紧跟着补充到:“当然,老久之前就是不会喽。”
“现在苗族的祭祀,就是围着篝火,跳跳舞,唱唱歌就过去了。”
“我们也在进步吗。”
这倒是事实。
我刚刚参加了苗族的祭祀仪式,玩的很开心。
祭祀仪式很热闹,完全没有什么拿活人祭祀之类的残忍项目。
应该是己经废除了很久的陋习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村长又叫住了我。
“你们外界的人呢,愿意来看看我们这些落后的苗族村子,我们很高兴。”
“如果不小心让你们受了伤,我们岂不是罪过大了?”
“晚上,特别是后半夜,就不要出来了。”
“晚上山里的野兽啊,虫子啊什么的都多,伤了你们就不好。”
我点头附和,只是心里有点奇怪。
我来这里不是第一天。
但是这个提醒,却是第一次听老村长和我说。
我回到了自己的高脚楼,梳理这这两天发生的事。
我叫小涵,是一个y大的学生。
因为对苗族的古老的历史和传统特别感兴趣,在国庆节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回家,而是走向了大山深处。
今天是我来这里的第三天了。
而就在刚刚,我知道了那些外界不曾知道的消息。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想起了那天在村子外围遇见的姑娘。
那天,我刚来,一个人,人生地不熟,还下着雨。
我暗说倒霉。
而就在我有点绝望的时候,视野当中终于出现了一间屋子。
那是一个很简易的吊脚楼,看上去很破旧,几乎不能住人。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吊脚楼,是这附近亮着灯的唯一建筑。
我轻轻叩了叩房门,轻轻开了一道缝。
一个姑娘怯生生地站在门后,约莫十七八岁。
她的头发有些乱,编成一条松垮的辫子。
几缕发丝被飘进来的雨滴打湿,贴在脸颊和光洁的额头上。
姑娘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是淡淡的颜色,微微抿着。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衣,款式很旧,肩头处还打着一块不显眼的深色补丁。
衣服明显宽大了,空荡荡地罩着她单薄的身子。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很大,很黑,像两汪深山的泉水。
此刻,这双眼睛里满是警惕和不安。
但在看清我这个陌生来客的打扮时,那警惕后面,极快地掠过一丝别的什么。
像是好奇,又像是一点微弱的亮光。
不管生什么,我都感觉到,似乎是我异乡人的身份让她感到安心。
她扶着门框的手微微缩了一下,开口:“是要躲雨吗?快快进来吧。”
我进入屋子里,把防水背包卸下。
屋子很小,两个人几乎是局促。
暗暗的灯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也打在了我湿漉漉的衣服上。
透过那衣服,姑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些害羞。
“我去给你拿衣服。”
“给我那条毛巾就可以了。”
我笑笑,从防水背包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这个背包是防水的哦。”
姑娘很震惊,脸又一下子红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我才发现,原来因为衣服,自己还算好的身材暴露了出来。
我没有多想,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毛巾,在女孩背过去身子的时候换好了衣服。
虽然白天爬山很累,但是躺在床上,我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少女也还没有睡着,我们就聊起了天。
“你叫什么名字呀?”
“白芷若,我叫做白芷若。”
“好文雅的名字啊,我叫做小涵,是y大的一名学生,”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感觉到芷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看起来很兴奋。
“你是大学生吗?”
“是的哦。”
芷若问了我很多关于大学的事情,在我回答的时候,她总是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
虽然还是刚刚那个羞涩的女孩,但是现在也终于是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与活力。
伴着雨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己经是清晨。
芷若并不在家,我出门寻找。
突然,我被一阵轻灵的歌声吸引。
声音很脆,就像是夜莺在唱歌。
是芷若的声音!
我循着歌声寻找,终于,
“芷若!”
听到呼唤的少女一愣,转过身来。
清晨的山间还氤氲着湿气,阳光穿过薄雾,柔和地洒在她身上。
这一刻,没有门扉的遮挡,没有夜雨的迷蒙,我才算真正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的头发依然编着那条松垮的辫子,但晨光却巧妙地抚平了昨夜的毛躁。
发丝边缘泛着柔软的光泽。几缕碎发被山间的微风拂动,轻贴在她线条柔和的脸侧。
那张脸很干净,是一种山泉洗过般的清透。
眼睛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微微睁大,比昨夜在油灯下显得更亮,清晰地映着山林的绿意和我的影子。
当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嘴时,能看见她牙齿很白,整齐得像小小的贝壳。
她身上还是那件旧衣服,但在阳光下,靛蓝的底色褪出一种温和的岁月感。
袖口被她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截纤细却并不显得柔弱的小臂,皮肤是健康的暖白色。她手里还捏着几片沾着露水的、不知名的翠绿叶子,指尖被汁液染上了一点淡淡的青痕。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背后是苍翠的远山和缭绕的晨雾,像一株偶然生在山野间,却自顾自生长得清丽动人的植物,简单,干净,带着山雨和草木最原始的气息。
我一下子看呆了,禁不住说了一句:“芷若,你好漂亮。”
震惊的小鹿瞬间红了脸,走上前来。
我才发现,芷若的背篓里面有很多小蘑菇。
“你是来采摘蘑菇做早饭吗?让这么漂亮的女孩为我们准备食物,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高兴呢?”
少女的脸更加羞红了,就连回答的声音都有些磕磕巴巴。
“我帮你吧。”
我说着,就要拿过背篓,却被她一下子躲过去了。
“不,不用了,谢谢。”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我没有听见:“女孩子的背篓,不能随便拿的”
她接着解释:“不是蘑菇,是,是菌子。”
我想起来了,似乎之前了解到过。
云南的野生蘑菇很多,被统一叫做菌子。
我瞅到了一个记忆中查过资料,没毒的菌子,摘起来,丢到背篓里面。
少女一下子呆住了,突然转向我,竟然眼泪汪汪,看起来就像是要哭了。
我瞬间慌了:“怎么了?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女孩终究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随便解释道怕我拿了有毒的菌子。
这个解释并不能说服我,这件事也藏在了我的心底。
我帮芷若修缮了一下高脚楼,悄悄在背篓里面藏了一些吃的后,就离开了。
临走之前,我问:“我听说,苗族人的高脚楼,一楼住牲口,怎么你这里,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呢?”
她抿唇笑笑,没有回答。
至于为什么她一个人生活的事情,我没有问。
照着芷若指引的方向,我很快就找到了村子。
只是村子里面,人人似乎都不想谈起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