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吃完饭还不回来,我再去找找。”
石宽心里虽然着急,可这是在别人家,总不能让大家饭都吃不好。
县城这么大,要找两个孩子可不容易。赵老爷爷就招呼大家先坐下,边吃边商量着怎么办。
“依萍,你不是老喜欢缠着罗念哥哥吗,今天怎么连他去哪了都不晓得?”
“他和表哥出去了,不让我们跟着,我哪晓得他们去了哪。”
赵依萍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为了不让家人瞧见,她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饭碗却举得高高的。
石宽无心吃饭啊,筷子也不握,喝了一口酒,看向文心见。
“心心,你们是不是也吵架了?”
“没有吵架,吵架也只有我们女的输,他们怎么会输呢?”
文心见倒是没有像赵依萍那样,不过她眼神也有些躲闪,不敢和爹直视。
“能去哪了呢?真是不让人省心。”
“该不会是也回龙湾镇了吧,昨天和冬生吵架,冬生不是回龙湾镇了吗?”
“会不会是去哪个同学家了?”
“……”
饭桌上,大家七嘴八舌,各自说着心中猜想。大家都满面愁容,一桌丰盛的菜肴,硬是没怎么动过。
赵依萍和文心见俩人,却是只顾埋头吃饭,大人们说话,她们就像突然变得乖巧,一句话都不插嘴。
吃到一半,石宽掏出小烟点上,烦躁地说:
“等会儿我就去找马世友,让他把所有警察都叫上,帮我全城搜一搜,我就不信这俩小崽子能躲到酒坛底下去。”
一提到警察,赵依萍立马就慌了,她把饭碗一放,跑过来抓住石宽的胳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哀求道:
“姨丈,别告诉警察,让他们走吧,我不想他们被抓。”
这话把大家都吓得目瞪口呆,赵依洋更是惊得饭碗都掉到了桌子上,她吓唬道:
“那你快说怎么回事?不然我们不叫警察,警察也会去找他们的。”
赵依萍哭了起来,文心见也装不下去了,跑过去搂住爹的另一只胳膊。
“爹,你一定要帮帮颂文和小东北还有冬生哥,让他们跑得远远的。”
“那你们倒是说啊,不说我们怎么帮嘛。”
石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才抽了一口的烟,他都手忙脚乱地放进了酒杯里。他一手搂着文心见,一手搂着赵依萍,帮她们擦着脸上的泪水。
“他们……他们杀人啦,呜呜呜……”
文心见刚才只是默默流泪,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
杀人可不是小事,文贤欢吓得差点晕过去。她手扶着桌子,哆哆嗦嗦地问:
“杀谁了?怎么会这样呢?”
“杀谢治平他表哥,尸体藏在城西大榕树树洞里……”
赵依萍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她一边哭一边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石颂文和罗念两人等了一晚上,等不来警察,却等来了冬生。他俩吃过了早饭,感到压抑得很,便来到了门口,想透透气的。谁知冬生就在远处鬼鬼祟祟,捏着嗓子叫他俩。
一个晚上了,冬生还没逃出去,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他俩左右看了一下,就跑了过去,三人钻进了一条小巷里。
冬生抱着一条长长的棍子,一头大一头小,棍子全身用烂布缠着,碰头的第一句话就说:
“麻烦了,那小胡子是我杀的,可警察抓到你们,那也是同罪啊,你们虽然还小,可是被抓到的话,最少也要被关个十年八年,就你们这点身子骨,十年八年后,还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