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甜甜加油,黄甜甜加油!”
只见黄甜甜的起步并不象刘小燕那样爆裂,但动作却异常协调。
她的身体前倾角度恰到好处,呼吸节奏控制得极好。
十五米,二十米,刘小燕那股猛冲的劲头开始衰减,极致的爆发消耗了她大量体力。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步子开始有些发飘。
而黄甜甜,却保持着几乎恒定的高速,甚至在后半程,她的速度依旧稳定。
她与刘小燕之间的差距,在一点点缩小,并齐然后超越。
在最后五米,以半个身位的优势,率先冲过了白色的终点线!
“赢了,甜甜又赢了!”
“三冠王,咱们班出了个三冠王!”
孩子们跳着叫着,欢呼声直冲云宵,孟红星和王小花激动地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刘小燕是第二个冲过终点的,冲过线后,她又跟跄着往前跑了几步,才弯下腰休息。
此刻,已经被彻底碾压。
运动会成绩很快张榜公布,黄甜甜的名字,赫然列在一年级女子组拍皮球接力、单摇跳绳、3三十短跑三个项目的榜首。
当广播里念出“一年级三班黄甜甜同学,荣获三项第一名”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颁奖仪式上,黄甜甜站在最高的领奖台上,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
体育老师将三朵用红纸做的大红花,别在了她的胸前。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台下欢呼的同学们挥了挥手,笑容腼典而真诚。
刘小燕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面,看着领奖台上的黄甜甜,听着耳边所有人对黄甜甜的赞扬。
“了不得,三项第一,这娃娃真是文武全才!”
“看着文文静静的,跑起来可真快,老秦家这闺女,真是给家里争光啊。”
考试比不过,认草药闹笑话,连她最引以为傲的体育,也被对方以碾压的姿态彻底击溃。
她再也忍不住,当众放声大哭起来,推开身边的王妮和赵铁柱跑了。
黄甜甜三冠王的事迹,传遍了整个部队大院。
她拿着三朵大红花回到家,邻居叔叔阿姨们见了,没有不竖大拇指夸赞的。
“甜甜回来啦,看看这三朵大红花,真俊,给咱们大院争光啦。”
“老秦,云娘,你们可真有福气,闺女这么出息。”
秦高朔和周云娘看着女儿,也是难掩骄傲。
周云娘特意给她煮了个红皮鸡蛋,秦高朔则把黄甜甜叫到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
“甜甜,表现不错,立了功拿了荣誉,这是好事,但爸爸要告诉你,荣誉只代表过去,可不能骄傲自满,要戒骄戒躁继续保持,知道吗?”
黄甜甜用力点头。
“爸爸,我知道,孙爷爷也这么跟我说,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家三兄弟和孟家兄弟更是把黄甜甜当成了小英雄。
秦黎明说以后在学校他罩着妹妹,秦玉树琢磨着要把自己的小人书都给妹妹看,秦睿翎则表示下次打弹珠赢了糖全都给妹妹。
孟红星就不用说了,简直成了黄甜甜的头号拥趸,走到哪儿吹到哪儿。
最别扭的是孟宏章,他等大家都热闹完了,才磨磨蹭蹭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用木头粗略雕成的小手枪。
他把枪塞到黄甜甜手里,眼睛看着别处说。
“给你吧,我雕着玩的,算是算是给冠军的奖励,雕得不好,你爱要不要。”
那木枪虽然粗糙,但边角都被细心地磨圆了,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黄甜甜接过木枪,甜甜一笑。
“谢谢宏章哥哥,我很喜欢!”
孟宏章脸红了,嘴上却还是硬。
“喜欢就行,下次争取再拿几个第一,以你的实力我觉得没有问题,不会的你来问我。”
刘小燕在家哭闹了一场,她爸刘大柱下班回来,听说了运动会的事。
再看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训斥说道。
“就知道哭,输了就输了,有啥大不了的,自己没本事,还怨别人比你强,我看你就是欠练,以后少整那些没用的,好好学习比啥都强。”
刘小燕被她爸一骂,心里更委屈了,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咬牙切齿地想着。
“黄甜甜,你就是我的克星,你肯定是故意的,什么都跟我争,什么都跟我抢,在哪方面都要压我一头,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与此同时,家属院那几个惯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也没有闲着。
比如水房边的刘婶子等人,看着黄甜甜家风光,心里又开始泛酸了。
刘婶子一边在水池边用力搓着衣服,一边跟旁边的人撇着嘴说。
“个小女娃,风头太盛了不好,才多大点儿,就又是立功又是考试第一,现在运动会还出这么大风头,小心折了福气。”
旁边瘦高个女人附和说。
“就是,跑跑跳跳那么野,跟个小子似的象什么样子,一点女娃的文静样都没有,你看她报的项目,跟人家刘小燕一模一样?这不是明摆着针对人家,要把人家比下去吗?心机可真重。”
这次她们的闲言碎语还没来得及扩散,就被周围明事理的邻居给怼了回去。
一个抱着孩子出来晒太阳的军嫂立刻反驳。
“刘婶子,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人家孩子凭自己真本事得的冠军给班级争光,怎么就不行了?难道非得藏着掖着。”
另一个正在晾衣服的大姐也接口说道。
“运动会不就是比谁更快、更强吗,怎么就叫针对了?按你这说法,所有拿冠军的都是心机重呗,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嫉妒人家老秦家闺女优秀。”
“就是,甜甜那孩子多懂事多有礼貌,咱们大院谁不夸?倒是有些人整天背后说人闲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不久后,部队后勤的药材供应传来消息。
有几味常用的清热消炎和活血化瘀的药材,因为运输和季节原因,库存暂时供应不上。
虽然上级在积极协调,但孙军医看着药库日渐空落的格子,心里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