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军脸一红,支吾着没说话,等于是默认了。
林老师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刘小燕真是屡教不改,看来不彻底把事实摆在她面前,她是不会死心了。
林老师对马小军几人说道。
“好了,这件事老师知道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以后不要再乱说,先回去上课吧。”
打发走这几个孩子,林老师沉思了片刻,起身去了校长室。
这事儿,必须得有个了断了。
不仅是为了还黄甜甜一个彻底的清白,也是为了教育刘小燕,以及班上那些容易被煽动的学生。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林老师抱着教案和一沓试卷走进了教室。
她身后,还跟着表情严肃的校长。
同学们一看这阵势,都安静下来,心里猜测着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小燕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涌上一股扭曲的兴奋。
来了,肯定是来调查黄甜甜作弊的事了,校长都来了,看你还怎么装。
林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全班,尤其在刘小燕脸上停顿了几秒。
“同学们,今天利用自习课的时间,开一个简短的班会,主要是关于这次期中考试,以及近期班里的一些不和谐声音。”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有同学反映,对黄甜甜同学取得双百分的成绩存在疑问,认为可能存在作弊行为。”
这话一出,教室里一片哗然。
虽然大家私下也有过猜测,但被老师这么正式在班会上提出来,还是第一次。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黄甜甜身上。
黄甜甜坐在座位上,小腰板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什么惊慌或者委屈,只是平静地看着讲台。
她身边的孟红星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王小花则攥紧了衣角。
刘小燕的心跳得飞快,她几乎要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了。
林老师将大家的反应尽收眼底,然后看向了校长。
校长走上前,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黄甜甜那两份满分的语文和数学试卷。
“同学们,关于黄甜甜同学的考试成绩,我作为校长,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绝对真实有效,不存在任何你们猜测的所谓透题或者特殊照顾。”
他举起那两份试卷,展示给全班同学看。
“你们看这卷面,干净、整洁,字迹工整,尤其是语文卷子的写话部分。”
校长特意翻到作文那页,说道。
“《我的理想》,成为一名拥有仁心的军医,这个立意,这个用词,是提前背答案能背出来的吗?这体现的是黄甜甜同学平时的积累和真实的理想。”
接着,他又指向数学试卷后面一道超纲的思维拓展题。
“还有这道题,全年级做对的人寥寥无几,黄甜甜同学不仅做对了,而且解题步骤清淅,方法巧妙,这象是靠作弊能得来的吗?”
校长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环视着台下那些面露恍然和羞愧神色的学生,最后看向脸色已经开始难看的刘小燕。
“刘小燕同学。”
刘小燕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你多次在班级内散布不实言论,污蔑同学,挑拨是非,甚至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鼓动其他同学质疑考试公平,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班级团结,也给黄甜甜同学造成了名誉伤害,你说,该怎么办?”
刘小燕被问得哑口无言,脑袋里嗡嗡作响,恨不得当场消失。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两个人。
他们是刘小燕的父母,刘大柱和他媳妇,显然是林老师或校长通知他们来的。
刘大柱一看教室里这阵势,再看到讲台上的校长和老师,脸上顿时臊得通红。
他刚才在办公室已经被校长和林老师教育了一顿,此刻更是觉得老脸都被这个不争气的闺女丢尽了。
“爸妈。”
刘小燕看到父母,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刘大柱几步冲过来,也顾不上场合了,指着刘小燕的鼻子就骂。
“你个死丫头,还不给我站起来,整天在学校不学好,就知道嚼舌根惹是生非,我跟你妈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他越说越气,一把将刘小燕从座位上拽起来,强压着她的脖子。
“给黄甜甜同学道歉,大声点,让全班同学都听见!”
刘小燕被她爸大手按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黄甜甜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
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看得班里一些同学解气,也看得一些同学心生怜悯。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感慨。
刘大柱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尴尬又心疼,但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转向黄甜甜,说道。
“甜甜同学,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是我家燕子不懂事,冤枉你了,叔叔替她给你赔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黄甜甜看着这场闹剧,站起身来说道。
“刘叔叔,我接受道歉,希望刘小燕同学以后能把自己的心思用在正道上。”
她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刘小燕的撒泼哭闹高下立判。
校长最后说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希望全班同学都能引以为戒,要把精力放在学习和互相帮助上,而不是无端的猜忌,黄甜甜同学的成绩,是她自身努力和天赋的结果,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大家应该向她学习!”
经过这次校长亲自辟谣、家长当众压服的事件后,刘小燕在班里算是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之前还跟她一起嘀嘀咕咕的王妮、赵铁柱,现在看见她都绕着走,生怕跟她扯上关系。
马小军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觉得自己被刘小燕当枪使,丢人丢大了。
刘小燕每天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进出教室,再也不敢生半点事端。
偶尔有调皮的男生学她那天哭嚎的样子,她也只假装没听见。
而黄甜甜赢得了全班同学发自内心的的尊重,她一切都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传奇。
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她一个字。
西北的深秋,那风已经跟刀子没啥两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