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朔在陈师长手底下训练过,知道上级的铁血手腕,他尊敬的态度不改,把三个人请进来,跟在陈师长身边的人,秦高朔只认识他的勤务员。
另一位看起来要更加年长,头发几乎全白,气质温文尔雅,看气质象是军医。
茶几上已经准备好水果,周云娘准备好茶水,逐一给客人倒茶。
陈师长扫了家里一眼:“你们家那个女娃娃呢?就是研究出能治疫病的药的那个。”
虽然已经确定要对疫病有用,提起这药是女娃娃研究出来的,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甜甜,出来见见客人。”周云娘声音温和地往房间那边喊了一声。
黄甜甜从听到客人进门的声音就在门口等着,听到妈妈喊自己,应了一声就推门出来。
她脚步轻快小跑到周云娘身边,在妈妈腿上坐下,搂着周云娘的脖子好奇地看着屋里的陌生人,佯装不懂:“妈妈,他们都是谁呀?”
秦高朔看着女儿这么机灵可爱,心里很是欣慰,跟周云娘和女儿介绍。
“这位是陈师长,这位是跟在师长身边的林同志,这一位是?”
师长身边的老者,秦高朔没有见过,印象里没有这号人的印象,还真不知道怎么称呼。
陈师长笑着介绍老者的身份:“他是研究所的中医医师,叫做陈开纪。”
陈师长话音刚落,黄甜甜就对大家露出甜甜的笑,主动跟大家打招呼:“师长叔叔好、林叔叔好、陈伯伯好。”
她挨个地点头打招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两弯小月牙,可爱地不得了。
三个人一下子都被孩子给逗乐了,前面的怀疑和不确定散了一点。
这个孩子机灵,指不定还真是天赋异禀的神童也说不定。
“你叫甜甜,对吗?”陈师长也知道自己严肃惯了,努力在孩子面前露出比较柔和的一面。
黄甜甜点头:“对,甜蜜蜜的那个甜。”
最近因为疫情比较严重,大家都没怎么笑过,这会接连被黄甜甜逗笑,心情都跟着轻盈不少。
“伯伯问你几个问题,你啊,慢慢回答好不好呀?说不上来也没关系。”
陈开纪在研究所带了十来年的学生,资历深,他的从医经验不说是最丰富的,但在京市乃至全国都数一数二。
刚才他进来,就闻到淡淡的草药香味,孩子身上的药草味更加明显。
药草味和汤药的味道不一样,人如果生病经常喝药,身上的汤药味就会很重,但她身上是药草味,说明她长时间接触药草,而孩子的妈妈和爸爸身上没什么草药味。
这个孩子确实很有意思。
“好呀,陈伯伯问吧。”黄甜甜坐在妈妈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等陈开纪提问,像上课的时候等老师叫起来答题的学生。
陈开纪心软了大半,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我听说针对这次疫病的药是你做出来的,你可以把详细的药方告诉伯伯吗?”
陈开纪这么问的时候,跟在陈师长身边的勤务员已经拿出笔记本做好记录的准备。
黄甜甜并不怵,药的详细配方数据,她倒背如流,药方她早在心里琢磨过无数遍。
她没有一点停顿,语速平缓流畅地把详细的药方说出来。
药方里有几味药并不常见,没接触过医学的可能都不知道药的名字。
陈开纪开始以黄甜甜同样认真的态度倾听,但治听了开头几个药材名,他就发觉这孩子绝对不是背医书,而是真的会,表情不免正色起来。
听黄甜甜说完,药方和研究所那边解析出来的没有出入,完全正确。
“小娃娃可真厉害呀,小小年纪就能自学医术不说,还能对症下药研究出针对疫病的药来,你知不知道研究院那边都有些无从下手?”
陈开纪被黄甜甜的天赋感到惊艳,要独自研究一种新的药绝不容易,黄甜甜做到了。
陈开纪是研究院出了名的老顽固,要是没有真才实学,在他这里过不了关。
陈师长惊讶地看向陈开纪,他这么快就给予这个孩子肯定?
不过也是,秦高朔这个女儿确实聪明非凡,从她的谈吐就不难听得出来。
能有这么聪明的女儿,真是好福气。
“制药和学医,是一个路漫漫其修远兮的路程,大家不断摸索,不断求证,才有了现在的医学技术,我只是比较幸运,陈伯伯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开纪对孩子的肯定,已经让众人感到震惊。
秦高朔和周云娘不认识陈开纪,但是从陈师长对他尊敬的态度不难看出陈开纪是位德高望重的医师。
乍然听女儿头头是道说出这句自谦的话,更加惊愕于女儿的聪慧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他们是孩子的父母,接触孩子的时间越长,他们越是发现自己不了解孩子。
陈师长看了眼陈开纪,从他惊艳的眼神和语气,确定这孩子已经得到陈开纪的认可。
他不懂医术,也能听出这孩子的谈吐非同寻常,比同龄的孩子出众不止一点。
陈开纪错愕又激动,要不是亲耳听见,谁相信这是一个孩子说出来的话?
“你研究出来的药对治疔疫病很有效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拿出药方给国家投入生产,去救更多人?”陈开纪看着黄甜甜的眼神已经完全柔和下来。
黄甜甜做了这么多,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愿意无偿拿出药方。”
药已经经过实验试用阶段,投入生产之后药进入医疗系统就会快很多。
现在疫情严重,需要的就是快。
研究出针对疫病的药,本身就是大功一件,还无偿拿出药方,在场的大人对这个孩子的觉悟感到意外和钦佩。
陈师长现在再看黄甜甜,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看到她的不确定和质疑。
眼前的孩子年纪确实还小,但无论是思想高度还是思维,不比大人差。
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机灵,能研究出针对这次疫病的药,就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