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指向九点十分,老王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的号码。电话接通后,
“喂,是我。”他压低声音,“今天收的注,现在报过去。”
老王开始念:“01、15、23,各五百;08、12,一千二……”他念得很慢,生怕对方听错,时不时还得重复一遍。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超市里格外清淅,手指时不时点着纸上的数字确认。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一边报数一边用笔在纸上打勾,偶尔还要重复一遍:"33号一千八,对,就是生肖羊"
足足报了十分钟,老王才长舒一口气,挂断电话后骂了句:"妈的,还是得去买台传真机。额头的汗,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报完码已经九点二十二分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啊,已经报上去了后天要下注的话早点"他应付了几句,不耐烦地挂断,嘴里嘟囔着,"每次都这样,非要拖到最后一刻。
老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调到港台。
晚上9点30分,港台的直播画面准时切到了摇奖现场。我们两个坐在柜台后面盯着电视。
女主持人风骚站在摇奖机旁,机器里的彩球哗啦啦地转动。
老王低头扫了眼手里的单子,嘴里念叨:"17号,没人买。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号码……一直到第六个号码开完,老王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偶尔在纸上打个叉。
老王眼睛发亮,手指快速在纸上划拉:"33今晚一共收了一千八的注!算器噼里啪啦按了几下,"1赔43,我收的是1赔41,单单赔率差就赚了三千六!
看完开奖,老王从柜台底下拿出计算器。他眯着眼睛,对照着那张记满号码的纸,手指在按键上噼里啪啦地敲打。
接着他又翻到纸背面,那里记满了单双、大小的投注:"这几个买双的没中那个买&039;大&039;的中了"计算器又响个不停。
我坐在旁边,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时不时还要接几个电话——都是客人打来问结果的。明天来拿钱没中的?后天再来嘛!
等到老王终于算完最后一笔帐,墙上的时钟刚好指向十点。计算器往旁边一扔:"知道为什么跟你说十点才能去了吧,这帮赌鬼的钱不算清楚,我哪有心思玩?
我掏出手机拨通李大炮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和女人的笑声。
挂断电话,我和老王先到了金沙会所。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熟络地领我们进了包厢,水晶吊灯在头顶晃得人眼花。老王点了瓶洋酒,服务员刚退出包厢,他就迫不及待地倒了两杯。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李大炮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妈的,路上堵车!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靓妹呢?
妈咪阿红扭着水蛇腰迎上来,旗袍开衩快咧到胳肢窝:“老板~今天喝什么套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