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省长轻咳了一声,“好了,好了,瑞金同志,育良书记,咱们聊正事吧,开会,开会。”
沙瑞金不情愿的作罢,“今天开会就讨论几项同志的任命,首先,吕州市开发区主任易学习,拟任京州市纪委副书记、代书记。”
高育良摩挲着茶杯,“瑞金同志,这个易学习同志有纪委工作经验吗?而且市纪委没有常务副书记吗?”
“育良书记,谁也不是天生就有经验的,技多不压身嘛,这件事情我也跟省纪委的田书记聊过,他也极力推荐啊。”沙瑞金拉田国富来顶缸。
是他推荐的,要怼就怼他。
高育良觉得这事儿可以让李达康去接招,他兜不住了自己再出手。
“瑞金同志,我原则上同意,这事儿咱们待会儿过会研究一下吧。”
刘省长有些惊讶,高育良这就同意了?
沙瑞金有点小傲娇,算你识相,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了,不白费我这么多茶叶。
等等……茶叶!卧槽!我的茶叶!
每个二两?我的茶叶啊,呜呜呜呜。
……
散会后,沙瑞金和刘省长就离开了,沙瑞金得赶紧去自己办公室,看看自己少了多少茶叶,呜呜呜。
高育良把贺秘书带回来的几斤茶叶分了分,让贺秘书送去一部分给刘省长。
顺便把李达康叫过来一下。
李达康刚到省委,就被贺秘书带到了专职副书记办公室。
“育良书记,怎么了?这怎么还把我叫来了?”
高育良拿起一块硬盘,“达康书记,你认识这个吗?”
“这……看着象是个硬盘,怎么了?”
李达康更疑惑了,来找我不是谈工作?而是谈什么硬盘?
咋啦,里面有小电影要分享给我?
额咳咳。
高育良将硬盘连接上计算机,“达康书记,你过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李达康怀揣着疑惑,走到高育良身边,当看到计算机画面时,李达康感觉一阵气血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育良书记,你什么意思?你让人监视我?”
高育良摇了摇头,“达康书记,我没有让人监视你,何况监视一位副部级省委常委、市委书记,这要是传出去,我不是作茧自缚么?是有人把这个东西送到我这里来了。”
李达康面色怀疑,“不是你让祁同伟做的?”
高育良轻笑一声,反问道,“我让祁同伟这么做,意义在哪里呢?
达康书记,我知道,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但是说到底,我们都是老领导的人。”
李达康沉默不言,没想到高育良今天跟自己说这般掏心窝子的话,“育良书记,这是谁交给你的?”
“不是交给我,是交给了祁同伟,由祁同伟转交给我的,那人是谁,我就不能说了。
老领导高升之后,本来也是咱们这一系的人当了省委书记,可他连一届都没干满就被调走了。
达康书记,你想想,这什么情况?
上面先是空降了田国富,重组省纪委,然后瑞金同志空降,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又把刀在砍向赵系。”
高育良这话可谓是真的拿出诚意了。
李达康看着计算机中的画面,直感觉被怒火中烧,“你想说什么?”
“达康书记,你是老领导的秘书出身,天然就跟他分割不了。
我是老领导提拔我进省委常委班子,从吕州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专职副书记。
这一路走来,我也早跟他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除非咱们俩背主求荣,改换门庭,或许能得一时之保存。
但自古以来,背主的能有什么好下场?
我昨晚也让祁同伟去了我那,检查我那有没有藏着摄象头。
我目前不知道汉东掀起的风暴是冲着我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但我知道什么叫唇亡齿寒!
老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高育良的话不无道理,李达康也明白高育良的意思,“那你那有摄象头吗?”
高育良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冲着我来的了?是田国富?”李达康第一反应就是田国富了,省纪委在搜集自己自己的证据!
“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想,他先一步空降过来,可过来之后,明面上可是什么也没干啊,上面派他来,他怎么可能一直无所作为?瑞金同志到任后,他可是唯其马首是瞻啊。”
高育良句句不提田国富,但句句都是在说田国富。
李达康一拳砸在桌上,“无耻!极端的无耻!”
“达康书记,别生气。”高育良宽慰道。
李达康还是有理智的,看着高育良问道,“如果这是田国富干的,那这硬盘怎么会送到祁同伟手里?”
“达康书记,老领导在汉东深耕了半辈子啊,种的树苗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也已经是枝繁叶茂了,不是么?”
高育良只能推辞,可能是省纪委那边还有赵立春的暗子呢。
李达康一听,觉得有道理,“育良书记,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把这东西告诉我,是有什么拿捏我的想法?”
“嗐,什么拿捏不拿捏的,这东西我就是要交给你的,让你自己去处理,我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嘛。
不过……同伟跟我说他们治安总队的总队长要退了,一直在物色人选,先前物色到了你们光明分局局长程度,准备提拔任用。
可是听说程度得罪了你,同伟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就跟我说了这事,达康书记,你看……”
听到这话,李达康眉头微皱,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能把这块硬盘换回来可以说血赚。
“育良书记,程度同志是个好同志啊,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祁厅长想要调他高升,只要他们双方都没意见,那就走调动程就是了嘛。”
高育良见李达康同意,也笑了,“那就谢谢达康书记了,对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
李达康又是一拳砸在桌上,“田国富欺我太甚,竟至暗中监视!
你刚刚不也说了么,背主自古哪有好下场?
与其苟且图存,遗羞万古!何若大张鞑伐,一决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