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眼角瞥到了沙瑞金口袋里的方便袋一角。
你说你,带着方便袋就算了,还放在外面口袋里。
“我……我……什么方便袋,这可不是给你的。”
高育良哦了一声,慢悠悠开口,“瑞金同志,不是给我的?那你……不会是来我这儿顺手牵羊吧?
瑞金同志,你这可不地道啊!
你怎么欺负……欺负我这个小小的副部级的小同事呢?”
沙瑞金被这话给气笑了,小小的副部级?
这个级别还叫小?
这可是迈入高干之列了好吧!
再说了,你可以副部大圆满了,距离正部级也就临门一脚,你要是都叫小官,还让别人怎么活?
“顺手牵羊?什么顺手牵羊,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是垃圾袋!为了装垃圾的,垃圾随身带走,不留办公室!这是美德!”
沙瑞金赶忙捂住自己的方便袋,特么的本来想薅高育良这里的茶叶,这怎么感觉自己的茶叶又要不保了呢?
绝不能承认自己是来薅茶叶的。
高育良摆了摆手,一副我信了你的邪的样子,直接化被动为主动,“垃圾袋就垃圾袋,我也不是什么讲究人,反正你今天还没去办公室,里面肯定也没装垃圾,贺秘书!”
高育良说着,对门口大声喊了一声。
贺秘书推门进来,“高书记。”
高育良吩咐道,“去跟瑞金同志的白秘书到他的办公室去拿点茶叶来,袋子就不用了,瑞金同志已经给我自带了。”
“哎哎哎,高育良,你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茶叶了。”沙瑞金急了,薅羊毛也没有逮着一只羊薅的道理啊。
高育良一脸微笑,慢条斯理的开始给沙瑞金同志上课了。
“瑞金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我们这个班子的班长啊,是带头人,是大家长啊!
现在你知道同志有困难,而且你又有能力帮扶,你这个做班长的不应该伸出援手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我自私?育良书记,我好茶可没少给你啊!”沙瑞金眼睛都瞪大了,气得差点笑出来,你哪来的脸说我自私!
高育良干咳一声,面不改色,“瑞金同志,抛开事实不谈,你就没有错吗?
你作为班长,看到同志需要帮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出于革命友情和人道主义精神来帮扶同志!
你对得起班长的职责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沙瑞金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刘省长。
这……我是不是被道德绑架了?啊?
还特么抛开事实不谈,事实都不谈了,那谈什么,谈恋爱吗?
“我错了?”沙瑞金有点不自信的问,象是问高育良,也象是问自己,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高育良换上一副宽容大度的表情,“瑞金同志,没关系,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所以……你现在愿意扶贫一下我这个有困难的同志吗?”高育良继续pua沙瑞金。
沙瑞金心在滴血,大教授还是大教授啊,唉,很不情愿的开口,“白秘书,给贺秘书拿二两茶叶吧。”
高育良这才点头,“行了,贺秘书,快去跟贺秘书拿吧,记住了,每款茶叶拿二两啊。
好了,快把门关上吧,我和瑞金同志还有刘省长要谈事了。”
关晚了怕沙瑞金反应过来了。
“是,高书记。”贺秘书低着头赶紧把门关上。
沙瑞金感觉自己好象听错了,越想越不对劲,像刘省长求证,“刘省长,我刚刚说的是给二两吧?”
“恩,是每个给二两啊。”刘省长故作正经的点了点头,然后给了个眼神给高育良。
见面分一半哈。
高育良微微一笑,没问题。
沙瑞金自我怀疑,我真说的是每个给二两吗?
沙瑞金刚想问高育良,这时候,高育良兜里电话响了,高育良拿出手机,略带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沙瑞金面色古怪,这会好象开得不对劲。
“高老师。”电话那头传来了高小凤温柔似水的声音。
高育良声音放低几分,笑着说道,“小凤,怎么了?”
“高老师,我都回汉东这么多天了,你一直都在忙,今晚有空嘛?咱们去约会呗。”高小凤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高育良挑了挑眉,心情似乎更好了些,“约会?好啊,我也很久没有放松过了,你想去逛街还是想去看电影啊。”
“高老师,我不想去逛街,我也不想去看电影。
我们买两杯咖啡,然后一起研究明史,看明朝的兴盛与衰败,你给我讲讲上次没讲完的内阁首辅从徐阶到高拱再到张居正,好不好?”
高小凤温声询问道。
高育良嘴角笑意加深,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小高,研究明史要穿华伦天奴研究才能更深入的了解研究嘛。”
电话那头传来高小凤略带羞涩又了然的微笑,“今天新买了好几条呢,还有带字母的吊带款哦。”
“那我下班带咖啡回去。”高育良心情愉悦。
“没关系,我还没瑞金同志年纪大呢,不懂得适应年轻人的喜好,他冰红茶都喝不来,太落伍了,小凤,我也喜欢喝咖啡,下班我带两杯回去。”高育良瞥了眼沙瑞金说道。
沙瑞金脸色不好看,“育良书记,看不出来,你的生活还挺丰富啊,不过……你贬低我干什么。”
“瑞金同志,没办法,家有娇妻,得宠着点嘛,你没有娇妻么?
更何况,这话可不兴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我还怕你有三高,特意备了无糖的,结果你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
高育良的话直接让沙瑞金人傻了。
卧槽,你特么给我喝三块钱一瓶的冰红茶,我还得感谢你?
冰红茶,我喝得来啊!不就是那个冰镇似国窖,常温似马尿的茶么,关键是你不仅给我常温的,还特么是无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