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上班了,他的右手还没鸡爪子好使,别说拿锉刀,拿把刀自杀都捅不死自己,他的技术彻底废了。
杨厂长很惆怅,前几年四九城的八级工几乎被抽调一空,支持一个绝密的项目,易中海是作为技术骨干重点培养的,指望他升到八级工给轧钢厂撑场面,这两年为了易中海能沉下心思提高技术,厂里给解决了不少私人问题,易中海一废,前期的投入全打了水漂。
警察调查了很久,一点线索没找到,杨厂长了解过案情,对易中海提供的嫌疑人持怀疑态度。
他也不是草包,易中海为了拿捏儿徒贾东旭,在大院里搞一言堂,这些事情他心里有数,也不觉的有什么问题,还半推半就的配合着老聋子调走了几个院里的刺头。
至少杨厂长觉得被打压的那几个刺头嫌疑更大,警察的调查清淅显示王延宗有不在场的证据。
易中海没了利用价值,他对易中海也不上心,就象用过即丢的厕纸,转而考虑其他的高级工有谁值得培养。
没了靠山的易中海,在车间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年后第一天上班,工友的眼神老是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右手上,其他人干活的时候,他只能在自己的专属机床指导贾东旭加工简单的工件。
第二天上午,贾东旭继续加工基础工件,易中海脸色阴沉的坐在拉工件的小推车上抽烟,隔壁是三级工小徐,正在车削一根光轴。
“小徐,你这进刀有1毫米了,不知道这是精密件啊,进刀速度这么快,很容易出废品,这可都是国有资产,不能随便浪费。”
小徐气的脑门上青筋都崩出来了,这老家伙以前就仗着高级工的身份指手画脚,有厂长站台一般人也不和他计较,现在成残废还敢蹦出来装逼,真当自己没脾气啊。
他一指头捅在红色按钮上,转头嘲讽道:“哟,这不是高级工易中海同志吗?怎么我进刀速度不符合标准了?要说技术你比我强,哦,现在那也说不定,要不咱俩比一比?指导的话就算了,贾东旭跟你学了没十年也有九年了,还不是厂内大名鼎鼎的贾一级,我怕你再给我指导的技术倒退,养不起一家老小。”
心里有气,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些,附近的工友听到了,陆续关了机器,易中海平时就不得人心,看他的笑话大伙儿很喜欢。
“你……”
易中海愤怒的伸手颤斗指着向小徐,这话可太戳心窝子了,身后贾东旭低头装作没看见,他又不是真的蠢,易中海有没有真心教他技术他心里明白的很。
小徐冷笑,“易师傅,你拿着一个带千足纹身的鸡爪子要干什么?想打架我奉陪。”
易中海触电般收回右手藏在身后,浑身都颤斗起来,“你、你、你好样……”
忽然两眼上翻仰面倒了下去,老家伙气晕了!小徐离他最近,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倒地,一点没有要扶一下的意思。
车间都是水泥地面,易中海后脑勺磕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听着都疼。
车间主任刘刚在车间巡视,远远的喊道:“干什么呢?不干活聚堆胡闹。”
围过来看热闹的几人一哄而散,回自家工位干活,贾东旭慢腾腾的关了机器,走到易中海旁边弯腰使劲摇晃着,“师傅,师傅,你醒一醒!”
刘刚肩膀剧烈抖动一下,差点没忍住笑场,贾东旭敷衍的也太明显了。
易中海的心思,车间里的聪明人都知道,不就想要贾东旭给他养老嘛,八九年就教出来个一级工,糊弄鬼呢。
问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刘刚没好气的说:“小徐,毕竟是老同志,要注意讲话方式,行了,贾东旭给你师傅送医疗室,今天给他放假休息,不扣他工资。”
贾东旭为难的看着易中海,总不能拖着去吧?刘刚随便点了个学徒工,“你,帮贾东旭给易师傅抬到医疗室。”
说完他转身先走了,一分钟也等不了了,现在就去找领导,一个残废就别在车间待着了,看着闹心。
第二天易中海就被调到仓库做了库管,废料仓库,报废的零件和生产的边角料攒的差不多了就拉出去继续炼钢,炼钢厂的钢铁废料不可能卖破烂。
工资固定,每个月42块8,有零有整的,好处是每天不用出力,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坏处是没了上升空间,这点死工资拿到退休。
过了好几天,王延宗结束了天天混图书馆的小日子,才从许大茂嘴里知道了易中海的近况。
……
1960年2月5日,星期五立春日,王延宗再次找到董师傅,年前买的地皮可以动工了。
王延宗买了六百平方的地皮,这面积足够建一座三进四合院了,按照规定建房不能超过四间,这些王延宗早就有了计划。
递给老董一支牡丹,自己点上一支,王延宗拿出一张图纸铺在桌子上,上面早就画好了草图。
“董师傅,我是这么计划的,按照这个三进院的标准,倒座房、垂花门、后罩房和东西厢房暂时不建,就给我建三间正房和一间东耳房,西南角建个厕所,东耳房前半部分做厨房,后半部分做一个洗澡淋浴的隔间,最要紧的是给围墙上留出来以后扩建的茬口,下面的地基也要打好,方便以后扩建。”
董师傅考虑片刻觉得可行,提醒了一句,“留茬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的打算。”
“没事,反正就半砖的凸起,留完茬口麻烦你用黄泥给做成凸起的柱子,外表抹一层石灰,就当是装饰了。”
老董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不过这一圈围墙可要不少钱。”
王延宗笑了笑,他现在不差钱,就怕没地方整这么多材料,北京老式四合院的墙体厚度通常在半米左右,其中山墙最厚可达七十公分,其中最外一圈的围墙就兼具了后罩房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的山墙,为了隔热保温,最后厚实一点。
老式四合院外墙皮用的是好砖,内墙皮就差点意思,里面的夹层用的是碎砖头,俗称“核桃块”,就是一堆拳头大小的碎块填在里面,结实程度差了一些,王延宗想全部用好砖建房,内外用青砖,里面不用青砖也得用上红砖。
王延宗说了想法,老董“撕啦”倒吸一口冷气,“东家,咱这四九城附近只有新都砖厂生产青砖,都用新砖要多花不少钱,材料能多建一套四合院了。”
“中间夹着核桃块墙也不结实啊,我就要个结实耐用,多花钱就多花点,钱没了可以再赚,另外后院给我建这么一片木架子,刷上油漆要防腐的。你给算算大约多少钱。”
王延宗可是知道十几年后那场灾难,房子建的结实点没毛病。
董师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地皮宽20米长30米,围墙就是一百米长,3迈克尔加地基,再加之三间正房和一间耳房的用砖,算完眼神都呆滞了。
“差、差不多要二十万块青砖,我滴个老天爷啊,东家,你确定要这么干嘛?”
王延宗点点头,问道:“材料大约多少钱?”
老董定了定神说道:“年前我去打听过价格,青砖的价格比以前便宜多了,55年到58年一直都是五分钱一块,从去年开始市场粮食供应不足,城内基本不修建大型建筑,砖厂积压库存太多,亏损严重,现在一块青砖只要三分钱,那这些青砖也要六千块,加之木料和工钱,总共七千五上下。”
王延宗挠挠头,他明面上可没有这么多钱,“干了,我现在手里钱不够,可以先清理场地修建地基,等再过些日子天气暖和一点我就进山,最多两次我就能凑够钱。”
第一次十来头野猪绝对是贱卖了,现如今市场肉类供应严重不足,在黑市的价格翻了五倍以上,轧钢厂肯定也不可能用以前的价格收购。
取出三千块钱递给老董,“这些钱先找人开工,手续您熟,麻烦您帮我去街道办办理手续,需要什么证明我拿给您。”
涉及到的钱款比较多,老董写了两份契约,两人签字后各留一份,王延宗扔下一条大前门,小一万块钱都花了,也不差这点礼物。
9号,正月十三
宜 结婚出行打扫动土……
忌 搬家搬新房做灶……
一大早老董带了十来个工人,带着工具推车,热火朝天开到95号院的西跨院,开始清理垃圾平整地面。
附近院里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想打听消息,老董这人嘴紧,一点消息没透露。
不少人以为是公家要在旧址建房,有人还盘算能不能近水楼台,先下手申请租房。
两天的时间地面就清理完毕,开始挖地基,邻居都失去了兴趣,很少有人去凑热闹了。
这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没有假期,大早上王延宗就推着自行车出门了,内侧边筐放着长刀短匕和那张重弓,牛皮箭囊插着三十支鹅毛箭,外侧边筐塞进去一套被褥铺盖,一看就是要去山里过夜用的。
阎埠贵又又凑上前,“哎呦喂,延宗你这是要进山啊,就凭这些家伙什,收获保准少不了。这有本事的人赚钱就是容易。”
王延宗停下脚步,拿这个老滚刀肉也没啥好办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管你怎么羞辱,转头就跟没事人一样,又不能为这点事揍他一顿。
“我说阎老师,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咱俩换换,你去山里待几宿?”
阎埠贵夸张的摆手说道:“哎呦呦,我这把老骨头可不禁折腾,是我说错了,不容易,都不容易。”
王延宗毕竟赶时间,昨天他就进厂开了介绍信,天刚亮就出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再和阎埠贵多说,跨上自行车就走。
提前早就做好了计划,手里也有一份河北地图,不够详细,用来赶路足够了。
本来要一路赶到保定,可路况实在太差,速度提不起来,还好风从背后吹来,不然一路上西北风就喝饱了。
快中午,骑行百多公里,到达了易县,王延宗找到一家招待所,气喘吁吁的办理了入住手续,把行李和刀箭搬进单间(必须单间),跟服务员打听了附近哪家饭店比较实惠,出去找食去了,回招待所的时候嘴里抱怨着什么破道,腿都快蹬折了,要好好休息一天。
晚上吃完饭猫在房间就不出来了,元宵节,出远门的人比较少,易县这种小地方本就没多少人来,整个招待所接待的客人不超过五个,互相又不熟悉,天一黑都待在屋里不出门。
八点,王延宗检查了房门的插销,又搬过桌子抵在门后,楼道有脚步声,听着是隔壁那个眼镜男,王延宗在屋里咳嗽两声,“呸”一口老痰吐在纸上扔进垃圾桶。
意动,瞬间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大院自家的卧室,四合院中挺安静的,有夫妻之间造小人的动静隐隐传来,王延宗凝神倾听片刻,保险起见浪费一次瞬移,先来到许家屋顶上方半迈克尔处,脚未落地早已看清聋老太太的房子,第二次瞬移发动,进了聋老太太家的外屋。
屋里收拾得再整齐也掩盖不住腐朽的老人味,静立片刻,听着老聋子有节奏的缓慢呼吸,王延宗慢慢挪动脚步往里屋走去。
包了旧衣服的双脚也不怕留下脚印,站在床头,黑暗中隐约能看见聋老太太盖着一床大红色带牡丹花样的厚被,几乎看不到被子起伏。
其实这老帮菜如果不搞事,王延宗真懒得和她一个黄土埋到天灵盖的老棺材瓤子计较,也不知道两个绝户哪里来的自信搞东搞西。
“再也不见。”
暗中叹息一声,王延宗下手毫不尤豫,食指关节在颈动脉窦上一按,老聋子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拉出她的右臂,在她腋下手少阴心经要穴极泉狠狠一按,暗劲直冲心脏,聋老太太在睡梦中感觉到痛苦,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身躯轻微的扭动几下,气息越来越弱。
等了几分钟,王延宗伸出手指放在她鼻下,老聋子已经断气。
瞬移出四合院,在暗夜中的四九城穿行,扫描可以轻易的避开行人和巡逻队,很快出了四九城扬长而去。
黑夜中,一道人影沿着大路狂奔,这时代极少人赶夜路,长途赶夜路的更是没有,王延宗还有七次瞬移可以使用,偶尔遇到夜行车辆,早早躲在路边。
从回到四合院到干掉老聋子花费不超过十分钟,回到易县整整用了七个小时,自行车放在招待所院里,只能苦了双腿了。
凌晨三点多,王延宗瞬移回自己的客房,龇牙咧嘴的给里面的棉衣换了一身,都忒么快湿透了。
喘息一阵,王延宗取出凉白开慢慢补充水分,用干净的毛巾使劲擦着汗湿的头发,一边把桌子无声的挪回原位,一边心里复盘此次行动。
最容易暴露的破绽就是味道,如果用警犬对聋老太太屋里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比对,还真有一丢丢暴露的可能,也只有一丢丢,想必等到天亮发现聋老太太死了,去屋里看热闹的邻居绝对不少,再说他没在聋老太太身上留下任何伤痕,没有人会怀疑她被谋杀。
想到这里,脱衣上床睡觉,头碰到枕头,半分钟就陷入沉眠,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直到被震天的敲门声惊醒。
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全身做好了防范意外的准备,大声问道:“谁?”
门外有人大声喊:“同志,你醒了吗?快十二点了,你只订了一天房间,再住就要续费了。”
“麻烦稍等一会儿。”
王延宗其次咔嚓穿好衣服,开门说:“同志对不起啊,昨天太累睡过头了,我现在就退房,马上就走。”
也没啥好收拾的,提上被褥和刀箭,办理了退房,推着自行车去饭店吃饭,顺便解决下存货。
想来现在四合院中一定很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