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初定,万象更新。南宫烨虽已赐下恢弘的摄政王府予南宫煜,但太后因与亲生骨肉分离三十余载,如今失而复得,恨不得日日能见到南宫煜。南宫烨体恤母亲心情,虽于礼制略有不合,仍破例在宫内为南宫煜准备了一处清幽雅致的宫殿,方便他时常入宫陪伴。南宫煜感念皇弟心意,亦知母后牵挂,几乎每日处理完政务,便会入宫向太后请安,陪她说说话,聊聊朝堂趣事,弥补那缺失的岁月。
而太后的慈宁宫,如今最热闹的,莫过于两个小孙儿的到来。
南宫羽墨与南宫明玥虽年仅五岁,但天赋异禀,又得木屋无上传承,寻常孩童的蒙学读物于他们而言早已是过眼云烟,无需再耗费时日去啃读。太后每日必得见到这两个心头肉,方能心安。两个孩子也极为亲近这位慈祥的皇祖母。
南宫羽墨虽性子沉稳,但在祖母面前,也会收敛那份超越年龄的威仪,时而用他那已初具雏形的《紫薇帝曜经》观气之术,煞有介事地告诉太后:“皇祖母,您今日周身的气是暖暖的金色,还有小花在旁边飘,定是有什么开心事!”童言稚语,配合着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常逗得太后开怀大笑,搂着他心肝肉儿地叫。
南宫明玥更是太后的开心果。她的“万灵亲和体”对生命气息格外敏感,总能精准地找到让太后最舒适的角度依偎着,小手指尖无意识地牵引着殿内盆栽的生机,让那花草无风自动,舒展摇曳。她还会用那软糯清甜的声音,给皇祖母讲述自己“听”到的花儿草儿的“悄悄话”,什么“牡丹姐姐说皇祖母今天特别美”,“兰草哥哥说它也想被皇祖母摸摸”……这些充满童真与灵性的话语,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能驱散太后心中所有阴霾,让整个慈宁宫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云芷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知道太后多年来因担忧南宫烨、思念南宫煜,加上后宫倾轧,身子骨一直不算硬朗,心神损耗甚巨。如今虽局势安定,但根底犹虚。
她利用每日向太后请安的机会,悄悄地将灵泉水掺入太后的日常饮用的茶汤、羹品之中。那泉水蕴含着最精纯的生机,温和地滋养着太后亏空的身体,涤荡着沉积的暗疾。太后只觉近来饮用的茶水格外甘洌,胃口也好了许多,夜间安睡,白日精神矍铄,并未多想,只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更妙的是,南宫明玥在木屋三层得到《万物生灵心法》后,进展神速。她虽年幼,无法如成人般系统修炼,但那心法已在她体内自行运转,让她对草木药性的感知与调和能力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她偶尔会跟着母亲一起“玩”炼丹,用意念引导着几株最简单的草药精华,融合成最基础、却无比纯净的固本培元丹药。这些丹药看似品阶不高,却因蕴含着她天生的亲和灵气与心法奥义,效果出奇地好,且无比温和,极适合太后这般年纪和身体状况的人服用。
云芷凝便会将这些由女儿“无心”间炼制出的丹药,以“新得的养生方子”为名,恭敬地呈给太后。太后对这儿媳和孙女儿是百分百的信任,欣然服用。
在灵泉水潜移默化的滋养、孙女特制丹药的固本培元,以及儿孙绕膝、家庭和睦带来的极致愉悦心情共同作用下,太后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
不过数月功夫,原本略显灰白的发间竟生出了不少乌丝,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皮肤变得红润有光泽,步履轻盈,眼神清亮。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竟似回到了十年前那般容光焕发的状态。连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嬷嬷都啧啧称奇,私下里都说太后娘娘是得了上天庇佑,越活越年轻了。
慈宁宫内,时常传出太后爽朗愉悦的笑声。她看着在眼前玩耍的孙儿孙女,看着时常来请安、兄弟情深的两个儿子,再看看端庄聪慧、孝顺体贴的皇后儿媳,只觉得人生圆满,再无遗憾。这迟来的天伦之乐,如同最温暖的春晖,不仅照亮了慈宁宫,更让她枯木逢春,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光彩。而她并不知道,这焕新的春晖背后,是云芷凝那份无法言说、却深沉细腻的守护,以及小孙女那源于天地的纯净灵韵。